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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她第一次见到盛从渊是?在京城的宴席上。
他们毫无交集,完全陌生。
宋衿禾想到这些,忽的有些心慌。
她忍不住张了张嘴,在盛从渊怀里发出低声:“你睡了吗?”
“没有。”
“我还有问题想问你。”
像是?回答问题的酬劳似的。
宋衿禾还未发问,便?先被盛从渊低头在唇角轻吻了一下。
而后?他才道:“嗯,你问。”
宋衿禾抿了抿唇,只是?一个落在唇角的亲吻,好似也要?将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唇边温温热热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更加贴近他几分。
宋衿禾偏头靠在了盛从渊的胸膛上,道:“若是?我们自幼没有相识过,你还会喜欢我吗?”
盛从渊一愣,似是?没有料到是?这个问题。
他陷入一阵沉思,许久都没有开口回答。
宋衿禾在等待答复的沉默中?逐渐生出些着急。
她忍不住又道:“就?是?待到你长大后?来到京城再与我相遇,你会喜欢上我吗?”
这回,盛从渊回答得很快:“我或许不会来京城。”
“怎么不会,你会的。”
盛从渊却是?摇了摇头:“若非为了寻你,我本?是?并无进京的打算。”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生在柳阳城,那是?我娘的故乡,我爹也在与我娘成亲后?,一直定居在那里,直到我长大成人后?,他们本?也一直没有要?回京的打算,若是?不认识你,我想我也会随爹娘一直在外,或许在柳阳城,也或许在别的什么地方。”
“可是?……”
可是?梦里的盛从渊,便?是?来到京城了呀。
即使他们此前没有相识,即使他们只是?陌生人。
盛从渊想了想,又道:“嗯,也或许是?在京城,我也不知?会怎样,但若是?遇见你,自是?会不可避免为你倾心。”
盛从渊的回答很认真。
并非为了眼下讨人欢心故意说着漂亮话,而是?在认真思索后?说出的自己?的真实?情感。
他不知?若是?他们在幼时并未相识,他是?否还会去到京城。
但他知?晓,只要?是?与她相遇,他一定是?会为之倾慕。
缘分似乎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盛从渊的回答充满了不确定,也充满了变数。
唯一确定的,便?只要?他一定会爱上她。
但在宋衿禾所知?的梦境中?,她清晰地知?晓,即使没有过往的那些经历,他们最?终还是?会在京城相遇。
即使她仍是?与祝明?轩定下了婚事,可后?来与她结为夫妻的,却还是?盛从渊。
像是?被他缠上了似的。
宋衿禾低头埋进他怀里,不再发问,反倒还泄愤似的轻咬了他一口。
还未施展多少?力道。
下巴突然被捏住,头顶传来男人的沉声:“还有问题,还是?不想睡了?”
宋衿禾身子一颤,连忙软绵绵地卸了所有力气,并闭上了眼:“没有问题了,我要?睡了。”
夜里。
缓缓而至的梦境将此前出现过的画面连成了一个好似完整的故事。
宋衿禾在梦里看见了自己?的另一段人生。
另一段起?始和过程不同,但最?终结局相同的人生。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些梦不像是?她原以为的预知?梦。
而像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像是?上辈子的事。
与之相比,上辈子她的人生经历要?更为曲折坎坷许多。
错信的前未婚夫,被迫害的危机与惶恐。
还有和盛从渊不算平和的开始,而导致生出的僵持与隔阂。
这些梦境像是?在疼惜她。
知?晓她已是?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痛苦,所以在如今展现的梦境中?,便?将那些苦痛一笔带过了。
留下的,是?她记忆中?被美化过亦或是?原本?就?很美好的画面。
是?她和盛从渊。
是?他们相伴在一起?。
*
天亮苏醒。
入目是?从梦境中?走向现实?的真实?面容。
近在咫尺,双眸紧闭。
浓长的眼睫漂亮得像个姑娘。
但若睁开眼来,漆黑的瞳眸又像一汪深潭,深邃得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宋衿禾看着盛从渊的睡颜眨了眨眼。
还未来得及多感受这般睁眼就?见到他的奇妙感觉。
身前的人眼睫微动,就?要?转醒。
果不其然,盛从渊很快醒来,睁眼对上她的视线,被褥里的手臂下意识就?收紧了些。
完全感受到仍然将她抱在怀里,他才哑声道;“小禾,早。”
宋衿禾脸蛋一热,也不知?一句“早”,怎还能让她就?要?红脸。
她连忙轻推了一下,作势要?起?身:“嗯,什么时辰了?”
这话问出口,宋衿禾又觉得自己?犯傻了。
盛从渊分明?醒得比她还要?晚一瞬。
刚睁眼,她不知?时辰,他自然也不会知?晓了。
不过盛从渊闻言倒是?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根据天色,他大抵推断:“应是?辰时左右,时辰还早,不睡了吗?”
宋衿禾已是?坐起?身来了。
睡过一晚的寝衣有些凌乱,乌黑的发丝如瀑般披散在身后?。
“今日不是?要?去新?房,既是?醒了,就?早些起?来吧。”
“嗯。”
盛从渊动作也快,应了声便?起?了身。
他下榻将她的鞋子摆到合适的位置,随后?自己?穿了鞋和外衣,道:“我唤人进来伺候你梳洗,我先去沐浴一番。”
宋衿禾:“大清早你沐浴干什么,你……”
话未说完,她视线一转,似是?看见了什么,又连忙移开目光。
这下,她的脸蛋是?彻底红了。
眸子里盛着几分不可理喻的羞恼,好半晌才把没说完的话接下去:“你怎么……总这样啊。”
不知?晓的,还以为她当?真让他日日吃素了。
盛从渊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顺着宋衿禾看过的方向也垂眸看了一眼,脸上这才浮现出几分不自然的羞赧来。
这是?正常的反应。
他们同榻而眠,又是?清晨最?为躁动之时。
若非是?昨夜被榨干,否则怎也是?会有些生理反应的。
而他方才也压根没想着这事。
只是?他身为男子,早晨起?来本?也没有女儿?家那般繁琐的装点。
不过是?洗把脸漱个口,顺便?让身子清爽一阵。
所以,盛从渊无论季节,大多都是?早上顺着沐浴一并把自己?清理干净。
如此费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