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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

说得时修亏心不已,挺直了腰板,“我没有啊,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呀。”

“呸、”西屏朝他脚下啐了一口,“你我还不知道么?你见我急着劝你,就以为我是怕你发现什么,所以才拦着你不许来。”

“这可冤枉我!我平白无故的,就因为你劝我在家吃晚饭,就怀疑你?那我一年到头不知怀疑多少人呢,连红药也值得怀疑,连我娘也也也,也不清白!”

“少拉人做挡箭牌!我知道,姜家那些闲话你是听进心里去了的,先前我还在江都的时候你就挂着疑心,常常问你姨父的死因,如今一看他死得果然有些蹊跷,你自然第一个想到我囖。人家议论的是我和奸夫同谋,那你说我的奸夫是谁?!”说话站住脚,叉起腰,直勾勾瞪过去。

她聪明着呢,时修见诡辩无用,忙改了策略,一股脑先归咎到自己身上,“我该死!我怎么能疑心你呢?不过我也是寻常人,闲话听久了,不免会记在脑子里,所以我想到你,也不是我故意要想到你。其实要说动机,我才是最有动机杀人的那个!”说着两手一摊,“不过他死得太早了。”

西屏狠狠打下他两条胳膊,凶巴巴剜他一眼,旋裙疾步朝前走,“你不许碰着我!”

越快越走不稳,又都是石头,走一段便崴了脚。时修忙跑上来搀,她赌气将他推开,自己吃着疼一瘸一拐地向坡上爬。时修又两步跨上来,还没伸手,她便扭头瞪他,“说了不要你搀!”

“好好好不要我搀,我不搀,你先坐下来看看崴得厉不厉害,要是错了根节可是大事!”

她犹豫一会,拣了块大石头,垫了帕子坐下,脱下鞋袜查看。

时修顾不得,一把抢过她的脚转了转,“这样疼不疼?”

西屏要抽回脚去,他抓着不放,“这不是置气的时候!”

“不怎么疼。”她别着脸。

他又摁了摁,“那这样呢?”

她嘶了口气。

那臧志和不好看人家的脚,背着向河面站着道:“大概只是扭着了筋,大人给按按,一会就好了。”

时修蹲在地上,把她的脚放在腿上,一面按着,一面向坡上看,“你就别跟着上去了,在这里歇会,我和臧班头上去看一看就下来。”

西屏道:“不行!”

时修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她,越和她对着来她越要生气,没奈何,按了一会后,给她套上鞋袜,就转过去要背她。

她仍说:“不要你背!”

“不背你怎么上去?”

“我跳着去,我爬着去,我杵着棍子我蹦上去!反正不要你这个不孝男背!”

两厢争持不下,臧志和平白听见时修挨了好些骂,什么不孝不义的罪名,一股脑都按在了他头上,偏时修还不敢反驳,只在那里点头“认罪”。

他背身暗笑一阵,只得转过来,“要不,我背姨太太上去?”

西屏马上答应下来,伏在臧志和背上往山路上爬。臧志和笑道:“姨太太非要跟来看什么?”

她故意提着嗓门道:“我不亲来看看,只怕有的人栽赃陷害我!”

他这才会悟过来,原来昨日时修派他来,是为防她的。从前是听见些谣言,说是她和姜潮平夫妻久来不睦,有谋害亲夫之嫌。可她是怎么知道的?这女人真是会猜人的心,亏时修还谨谨慎慎地吩咐他不许对一个人提起,看来是白瞒了。

只得道:“姨太太一定是误会了,谁敢诬陷您?您可是衙门的亲戚。”

时修忙凑来赌咒发誓,“谁有此心,叫他死后投生猪,投生狗,投生牛马畜生,总之永世不得为人!”

西屏不依不饶道:“倒不是故意要诬陷我,可有的就是这样子,他心里只要已经这么想过了,往后的想法思路,就都奔着这头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就叫先入为主。”

时修又凑来,“我不会的,我若如此,叫我万箭穿心!”

西屏乜了他一眼,不说话了,把脑袋歪到那边去。心里却替他这誓言担忧,他本没有错,将来应了誓,可怎么好?

心下替他乞求:老天爷,他说的这些话都不算数,您可别往心里去。

不一时走到那拐弯路段来,西屏小心翼翼下了地,拂裙蹲在路边,看着时修找了截木棍刨那些挖好的坑。臧志和在一旁说:“原本树已经栽下去了,大人说可疑,我就叫他们又拔走了。”

刨着刨着,果然刨出些老树的根须来,在底下盘根错节,死是死了,不过还没来得及腐坏。时修费力拔出几根粗的,看那断截处,“也是被人拔断的,从前那几棵树应当长得很粗壮,不知谁有这么大的气力,竟然可以将如此粗壮的树推倒。”

“推倒?”西屏蹙着眉问:“你怎么就知道是推倒的呢,会不会有人拔去家里做家具了?”

“要是寻常伐树,不会连根推断,樵夫都知道,有的树砍掉是还能再生的,这些人靠树吃饭,岂会如此狠心?何况又麻烦,又没什么额外的好处。”

西屏暗悔,当初就怕从中砍去,露着树桩,很容易给人察觉是有人故意砍去了这几棵可以做围栏的树木,因此故意叫老陈叔不能用刀砍斧劈,令他推倒,不曾想百密一疏,竟叫他从这些断须上推测出来。

第70章 “穷”得不够养老婆。

林间零星有人过路,河上偶有扁舟,都是附近的村民。山间眺望出去,老远还能看见芙蓉庄与陆三集的房舍,真是山野平川,丹青无限。

时修渐渐从远到近收回眼,伸出脖子望向崖下清河绿水,“先前的几棵树应该就是给人推到河里去了,刻意把这几棵能做围栏的树除去,是为了确保姜潮平必死无疑。”

臧志和也向崖下望去,“可凶手怎么知道姜潮平会从此处跌下去呢?”

西屏拍着裙子笑起来,一面撑着膝盖起身,“这还不简单,因为凶手正是要他从此处跌下去。”

时修绕过臧志和来搀她,给她打了手,却不退缩,任她的镯子磕得他手腕疼也不理睬,强行揽住她的腰将她拧到靠林中的路边,叫她坐在块大石头上,自己钻进林子去了。

“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西屏扭着脖子向林中追寻他的身影,隐隐担忧。

谁知他一会出来,手里拿了窝野草,“这叫毛蕨,可以治扭伤,消肿止痛的。”说着在地上想找石头将野草捣烂,一时没找着,干脆塞进嘴里去嚼。

西屏想到那草叶上不免有泥灰,便歪咧着嘴,一脸嫌弃。

须臾他把野草嚼成烂烂的一团,脱下她的鞋袜贴上去,又找了根软藤捣得软些,绑在罗袜上固定,“一会就不疼了。”

西屏微微鄙薄,“你还懂这些?”

“我大哥教给我的。”时修也在一旁矮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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