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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正要?来喊客人吃饭。

她走到门?前,却发?现房门?大开,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妇人小心探头往屋里一瞥,只见屋子里干干净净,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床榻边胡乱扔着的两双鞋。

而床榻之上,那两位出手阔绰又好看的年轻客人,正面朝面睡着,也没盖被子,呼吸声匀称的起伏着。

说来也怪,妇人隔着一段距离,见他们这样并躺在床上,却并没有那种看见年轻男女坠入爱河的缠绵。

二人都睡得极香,脑袋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像两只冬眠的小熊贴着额头,有股孩子气的纯真可?爱,却绝无半点旖旎情/欲。

整个房间都浸泡在一种温热的,好似美梦一般的气氛中,被落日的余晖染上柔软的颜色。

仿佛是夏日被晒热的海水,温凉得令人困倦,想要?无所?事事的大睡一场。

这让妇人不禁想到自己经常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两个孩子。

她不自觉抿唇笑了笑,小心的离开房间。

第34章

薛庭笙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察觉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下意识就要抬腿把对?方踹开。

腿抬起到一半,又停住,薛庭笙歪过头看了看,正好和沈南皎熟睡的脸面对?面——她清醒过来了,想起来躺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沈南皎。

沈南皎睡得像一头猪,闭着眼睛,长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薛庭笙瞥了眼窗外,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她坐起来,捏住沈南皎鼻子——睡梦中的少年很?快眉头紧皱,无意识的张开嘴巴呼吸。

薛庭笙看着沈南皎张开的嘴,皱眉,用另外一只手托着沈南皎的下巴,强行令他将嘴巴也闭上。

于是沈南皎很?快就被憋醒,睁开眼时眼尾湿漉漉的。

薛庭笙见他醒了,收回手:“起开,我要出?去。”

沈南皎还没?醒明白,茫然:“什么?……等等。你?刚刚掐我鼻子了是不?是?”

薛庭笙:“我不?该觉得你?是狗,你?的睡眠明明跟猪一样。”

沈南皎:“?”

沈南皎:“你?怎么?还骂人!你?睡觉的被褥难道不?是我晒的吗?!”

睡觉的被褥确实是沈南皎晒的,但薛庭笙觉得这和她骂沈南皎又不?冲突。

沈南皎一边叽叽歪歪一边爬起来,给薛庭笙让位。

薛庭笙两?手支着床铺滑到床沿,半垂眼皮,两?脚往踏上乱踩,踩到两?只鞋子,没?细看就套进去。

脚一穿进去就感觉到不?对?劲——应当是穿错了。

薛庭笙懒得低头看,踢了踢小腿把穿错的鞋子踹开,赤着那只脚继续往踏上乱踩。

沈南皎探头找自己的鞋子,便见脚踏上只剩下三只鞋——其中一只被薛庭笙的右脚好好穿着,余下一只显然是薛庭笙的鞋,他的短靴只剩下一只了。

另外一只则被薛庭笙刚刚那一踢给踹到了门边。

沈南皎:“薛庭笙!你?看你?!”

薛庭笙半闭的眼睛睁开了,低头往脚踏上一看:“看了,怎么?了?”

沈南皎:“我的鞋!”

薛庭笙:“你?的鞋子关我什么?事?”

说话间,她借着月光,还赤着的左脚准确无误踩进自己鞋子里,站起身。

沈南皎只好先穿了一只鞋,单脚跳下来,愤愤:“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鞋踢走?你?好恶毒!”

薛庭笙走到门边,顺脚把沈南皎的鞋子踢到他面前。

他终于不?用费劲巴啦的金鸡独立了,放下一只脚踩在自己鞋子上,“别以?为你?把鞋子踢回来还给我我就会原谅你?!”

薛庭笙:“我让你?太阳下山之后就叫醒我,现在几更了?”

沈南皎:“……”

站在他对?面的少女双臂环胸,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十分冷淡疏离的对?着他。

屋内没?有点灯,唯有开着的窗户照进来一片月光,玉莹莹的一层光蒙在她点墨似的眸子上。

沈南皎被她看得心虚,于是不?再踢鞋子的事情,干咳了一声后有些?僵硬的转移了话题:“那,那个,煎药——我中午看你?煎了一次,不?是什么?难事,我来帮你?吧。”

*

秦家客院。

屋内一片死气沉沉,和元良坐在主位上闭目打坐,面色微微透出?几分灰败。

在他左手边,是沉默的在喝药的燕飞翼。

一行人在蓬莱海上遭到重创,死了五名外门弟子,一名亲传弟子。但他们却?连出?手的是什么?东西都没?能看清楚。

所幸海底那东西只是略作警告,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在众人各展神通拼命逃出?海域时,没?有出?手阻拦,剩下的人才得以?逃出?生天。

即使如此,也各自皆有不?同程度的负伤。

变故突发时燕飞翼与和元良正在前方压阵,所受冲击最大,负伤也最严重,光靠自身打坐根本无法调息,需辅以?丹药地宝方能恢复。

这就是燕飞翼手里为什么?端着一碗药的原因。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灵药都适合用来炼丹,也有必须要熬煮才能将药效发挥最大的灵药。

燕飞翼喝完药后放下药碗,扭头吐出?一口血来。

这时和元良结束了打坐,缓缓睁开双眼,看向门口——燕飞翼意识到他的注视,于是也看向门口。

他的亲传弟子令狐柳捧着一个丹药盒子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将两?粒常德丹奉到师长面前:“师父,我与师弟连夜炼制,拢共成了两?丸,请二?位师长先用。”

燕飞翼自己吞服了一枚,又将剩下一枚递给和元良。

见二?位师长都吃下了丸药,令狐柳方才开口:“师父,弟子还有一事要禀——适才秦少爷来过,言语间的意思,是要我们在半个月之内离开明珠庭。”

燕飞翼眉心一跳,气血上涌:“竖子!”

和元良单手压在燕飞翼肩膀上,将欲要起身的燕飞翼生生又压了回去。

令狐柳虽然知道燕飞翼这句话并非在骂自己,但因为燕飞翼平日里积威甚重,令狐柳光是见他生气,便已经吓得面色微白,瑟缩了一下肩膀。

和元良语气一如既往平静:“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们随行所带的草药可还足够?”

令狐柳答:“此次出?行所带药物不?多,先紧着为师长们炼制了常德丹。”

和元良颔首:“不?必再为我和飞翼用药,你?和其他弟子先顾好自己身上的伤势。药物不?够了便向秦家讨要,告诉他们,所用丸药,待我等回到锁星派,十倍还之。”

令狐柳应下,离开房间,出?门时还不?忘将房门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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