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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上差了点,薛庭笙拎沈南皎得踮脚,但是能拎得起来?。

拎起来?就没有脚步声了。

沈南皎被拎了几次,终于忍无可忍,扭过头用气音:“你能不能别?拎我!”

薛庭笙冷静回答:“你别?发出声音我就不会拎你。”

沈南皎:“刚刚那段路根本就没有人!我踩一下瓦片也不会怎么样的!”

薛庭笙:“……”

她一沉默,沈南皎就觉得可疑,“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薛庭笙轻飘飘从他旁边走过去,跳过前?面窄巷,落脚到对面屋顶,回答的声音也轻飘飘的:“我没有那么无聊,快到秦府了。”

她来?挖过秦家老祖宗的骨灰,所以对去秦府那段路很熟。

隔着一层很浓的白雾,可以看见屋顶底下的道路有不少脚步呆滞徘徊的人影。因为白雾太浓了,薛庭笙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但无法很清楚的看见人。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薛庭笙回头,正好赶上沈南皎从两座屋顶之间的窄巷缝隙中掉下去。

那段缝隙也不过二米二,沈南皎就算没有修为了也绝不至于跳不过来?——薛庭笙回身去拽住他衣袖,那截袖子很坚韧,没被拽破,反倒是薛庭笙被拽得踉跄,跟着沈南皎一起摔了下去。

片刻间两人摔落地面,薛庭笙就地一滚卸落冲力,同?时听见重重脚步声靠近。

她抬头,往窄巷出口望去,看见那边已经有人群拥挤围了上来?。

围在巷口的人影有点多?,薛庭笙看得眼皮直跳,剑气轻鸣一声打着转围在她身侧,按兵不动。

薛庭笙分出一点注意力给?沈南皎:“没事吧?”

沈南皎还趴在地上,半晌才单手支着地面爬起来?,另外一只?手抱着自己脑袋,面色苍白,额头上虚冒一层细密的冷汗,看得出来?很是痛苦。

只?是摔一下绝不至于摔成这样,薛庭笙皱眉:“幻梦蚌?”

沈南皎咬紧后槽牙,慢慢从嘴巴里挤出一个单字回复:“对。”

脑袋疼得像是在蚂蚁咬,又像是有个锤子在敲,耳边尽是纤细厚密的一层嗡鸣声,沈南皎就连听薛庭笙说?的话,也是隔着那层嗡鸣声,模模糊糊听见的。

第53章

后面薛庭笙似乎又说了一句什么——但是缭绕于沈南皎耳膜上的嗡鸣声骤然变大了,他霎时?什么都听不见?,撑住地面的手?臂微微打颤。

薛庭笙看他反应,便知道指望不上沈南皎有所反应。

巷口人影因为人多,一时?间反而?堵在了巷口无法进来。薛庭笙左手?抬起掐出?剑诀,心头默念,十四道剑气绕着她手?臂飞掠而?出?结成剑阵在前。

她自己则后退一步攥着沈南皎手?臂将他拽起来扶着。

巷口的墙壁因为被许多人挤压而?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薛庭笙用肩膀撑着沈南皎,脑海中飞快记忆着附近这一片的平面图——不以正门为终点来计算距离的话,他们距离秦府已经很近了。

薛庭笙指尖一抬,四时?剑阵卷起凌厉的罡风往前压去!

这次不再是温和的套路,是薛庭笙惯用的模式,杀气腾腾不留活路的剑阵犹如毫无情感只会掠夺生命的器械,巷子两边的墙壁被剑阵撑破。

挤在最前面的人影首当其冲,被碾压出?一连串血花。

紧接着便有人反抗,这些被操纵的人之中亦有修士,刀剑鞭斧迎上剑阵,罡风相撞间杀机重重。

剑阵短暂在巷口打开一道出?口,薛庭笙早早准备好,撑着沈南皎像纸鸢乘风一般轻迅的自出?口滑出?去;余下两道不用去组成剑阵的剑气早早在半空中充当了落脚点,供薛庭笙借力——

她踩着剑气一跃而?上,同时?撤回了剑阵。

前面便是秦府,秦府外层罩着片结界,不过薛庭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剑指向?前,十六道剑气迅如闪电叮叮当当精准的刺在一点上,那层结界被刺出?大片龟裂痕迹。

薛庭笙抽出?长鲸剑剑鞘往裂痕上用力一砸!

裂痕霎时?变成碎片光点簌簌落下,与碎片落下同时?出?现的还有响彻整个秦府的警报——前有警报后有一堆被幻梦蚌操纵的傀儡,薛庭笙拎起沈南皎翻墙而?入,撞开最近一间房屋的窗户滚了进去。

窗户外面迅速响起很多动静,薛庭笙松开沈南皎后贴到窗户边缘的缝隙处往外看。

有好几个被幻梦蚌附身的修士已经从薛庭笙打破的结界破口钻了进来。

然而?他们尚未来得及靠近房间,便被及时?赶来的侍卫以长矛结阵直接扎了个对穿!

那些侍卫披甲执锐,手?中长枪是统一的样式,枪法凌厉又互相照应,显然是结阵枪法的类型——他们身上有灵力涌动的痕迹,也不是普通武人,至少也过了锻体。

不过只用肉眼看的话,薛庭笙不太看得出?来这些侍卫有没有被幻梦蚌附身。

那队侍卫共三十人,其中有一人头盔上系着红缨带。

等?其他侍卫将扎成刺猬的傀儡拖出?来时?,红缨带摆手?比了个手?势,便有侍卫拖着被拧断脑袋的傀儡尸体,将其扔了出?去。

红缨带跳出?高墙,查看破开一个口子的结界。

修补结界不是他们擅长的事情,红缨带便点了四名手?下守在破口处:“你?们在这守着,不要让外面的东西跑进来打扰府上的女眷。”

“你?们两个,去通知公子,让他来修补阵法缺口。”

“附近的傀儡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阵法,这种缺口必然不是傀儡造成的。”说着,红缨带锐利的目光环视了四周一圈,抬手?比了比手?指,“给我搜!不准遗漏任何一处地方!”

其余没有被点到的侍卫齐声答是,他们显然经历过严格的训练,无需红缨带再下达多余的指令,自己便立刻的分成两人一组,手?持长枪四散开检查起周围。

薛庭笙小心后退,将窗户上被自己撞散架的扣锁又组装回去,从里扣好,后才回头环视自己和沈南皎躲进来的房间:是个颇为宽敞的杂物间,到处堆着各种家具,屏风床架圈椅多宝架应有具有。

沈南皎背倚着一尊半人高的青花瓷花瓶蜷缩成一团,脑袋垂得很低,看不清脸。

见?他不动,薛庭笙心里一惊:不会是脑子已经被幻梦蚌吃完了吧?

她悄无声息凑过去,右手?虚扣住沈南皎脖颈命门,低声:“沈南皎?死了吗?”

沈南皎很慢的抬起头,后槽牙紧咬,从嘴巴缝隙里挤出?两个字:“活的。”

他那两个字说得十分咬牙切齿,并且抬起来的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汗水痕迹,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看起来已经在昏厥边缘。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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