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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薛庭笙本来?不想管他,但是想到自?己?身无分文。

她走过去给沈南皎拍了拍背,没拍几?下,就被沈南皎抓住手腕——他扭过脸抬眼看?她,眼尾略略上挑的桃花眼眼周泛红,神色无语:“你想拍死我吗?”

薛庭笙回答:“怕你噎死,不要不识好?人心。”

沈南皎:“……你那?个力道去拍黄瓜都能给拍成碎末了!”

薛庭笙:“咽下去了。”

沈南皎:“……”

摸了摸还有些胀痛的喉咙,沈南皎悻悻松开薛庭笙手腕,但仍旧觉得自?己?背后被薛庭笙拍过的地方,有种麻酥酥的痛。

第60章

薛庭笙看了眼自己手腕——沈南皎刚才?大概是真的被她拍痛了,抓得很用力,松开手后?薛庭笙看见自己手腕处浮出?清晰的红痕。

她对自己的体?质有?种莫名的自信,感觉这种程度的痕迹很快就会消失,根本无需在意。

所以薛庭笙垂下胳膊坐回椅子上:“那个瞎子还在吗?”

沈南皎指了指西南角:“喏,那个小桌上,独自一个人坐着,戴铜眼罩的就是。你想去找他算命?我劝你别去。”

薛庭笙:“因为他算得不准?”

沈南皎蹙眉,回答:“准不准倒在其次……说实话,算命这种东西,就算是圣人,也不敢说自己的演算就必然?正确,必然?会发生。”

“但那老瞎子说话着实有?点恶心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沈南皎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

他不是那种会刻意隐藏自身情绪的人,从小到大的环境也让他并不需要隐藏情绪,在对人的喜恶方面也是如?此。

薛庭笙没在意沈南皎的评价,目光看向他刚才?说的位置——很快她就在大堂的西南角,看见了沈南皎刚刚所说的‘小桌’。

确实是一张很小的桌子,比其他顾客吃饭的桌子小了两倍不止,桌上一壶酒一碟花生,旁边斜靠着一个麻布招牌。

挑起旗子的木杆斜倚墙面,灰白色麻布垂下,布面上写着的几?个墨字也完全挤成了一团,看不清内容。

坐在桌子后?面的老人看起来约莫有?六十来岁的模样,花白短髻,脸上戴着一副黑色铜眼罩,衣着干净整洁。

是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薛庭笙走到小桌面前,拉开椅子坐下,嗅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酒香气。

老者虽然?喝酒,但周身并无酒臭,一见客人,灰白山羊胡抖了抖,露出?个平易近人的笑脸来:“姑娘,算命吗?包准的。”

说话间,他拿起旁边的招牌杆子晃了晃,将木杆上挑着的布抖开——薛庭笙这才?看清楚,上面的墨字是两行。

‘命理玄妙,福祸相承’

‘演算如?神,百发百中’

薛庭笙:“卦金多少?”

老者乐呵呵把招牌杆子放下,道:“卦金嘛,看情况收,放心,我这人口碑很好的,绝对不会乱收费。”

“不信你可以问问你朋友,他刚找我算了,我没坑他吧?”

薛庭笙思索片刻,问:“什么都?能算?”

老者:“倒也没有?神到那种地步,有?的可以算,有?的不能算,各人缘法罢了。我看看姑娘……咦?”

他露出?惊奇的表情,左看右看,歪着脑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片刻后?,老者摘下自己的铜眼罩,露出?眼罩后?面一双看起来很正常也不瞎的眼睛,眼珠盯着薛庭笙灵活的打了个转。

这时,旁边传来很大一声动静——薛庭笙偏过头去,瞥了眼动静之源:是沈南皎。

不知道沈大少爷是怎么坐的,居然?摔跤了,还连带绊倒了椅子和桌子,没吃完的食物撒了一地。

他衣袖和胸口的衣服也脏了,表情茫然?,好像是没反应过来。

老者慢悠悠将铜眼罩戴回脸上,道:“你走吧,我不给你算。”

薛庭笙皱眉,注意力重?新回到老者身上:“为什么?”

老者嘟囔:“算不了,你不是这里的人……真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应该去找另外?一个我给你算命。”

“……”

薛庭笙眉心一跳,感觉有?什么东西掠过了自己的大脑。

但是那一丝想法闪得太快,她什么都?没能抓到。而算命的老者已?经躺回椅子上,打定主意不再搭理薛庭笙了。

驿站内禁止动武,薛庭笙盯着老者那张装模作样却又?道骨仙风的脸看了一会儿,慢吞吞起身,走过沈南皎身边,抓住他后?衣领把他拉了起来。

沈南皎被拉得脚下踉跄了两步,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整个人失去平衡的往前扑倒——带连着把抓住他后?衣领的薛庭笙也拽倒,两人一块儿往前摔,两颗脑袋十分齐整的磕到了台阶上,发出?清脆响亮的磕碰声。

薛庭笙被磕得脑袋发晕,太阳穴旁的青筋跳了跳。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察觉到痛,最?先感知到的,却是身后?人群哄堂大笑的声音。

原本因为痛觉而抽动的青筋很快就变成了因为耻辱情绪而抽动,薛庭笙撑在台阶上的手臂绷紧,面无表情的自己爬了起来。

尽管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原本苍白的皮肤却明显的变红起来——不是少女羞涩的脸红,而是青筋凸起微微浮肿的红。

是一种羞耻愤怒以及微妙的杀气。

难以自制的情绪翻涌心头,身后?那些人哄堂大笑的声音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催化剂,将她心中的杀气放大。

但很快薛庭笙就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不对劲。

这么浓烈的杀意确实反常,虽然?被沈南皎带得摔倒实在丢脸,但只因为几?声嘲笑就想杀人——自己居然?是杀心这么重的人吗?

深吸两口气将那股异常的情绪压下。

薛庭笙爬起来后?发现沈南皎还趴在地上,有?些不耐烦——也没心情继续装失忆柔弱少女——的用脚尖踢了踢他膝盖:“起来了,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沈南皎声音虚弱:“我……我不知道……我头好晕……”

薛庭笙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凑过去抓住沈南皎后?脑勺的头发把他脑袋拽起来——沈南皎被迫仰起脸,脸上表情确实是晕乎乎的,一大片血迹以他额头为中心,流淌过他眼睫,颧骨,一直流到下颚处,缀连成滴滴答答的不连贯水流。

沈南皎磕破头了。

而且磕得格外?严重?。

这情况薛庭笙光闻血腥味就能闻出?来了——但她有?点怀疑人生。

看看沈南皎满头满脸的血,她不禁再度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她额头上被磕到的地方有?些发热,但连肿都?没有?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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