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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叼着的木牌还给妖树的意思。

薛庭笙揪着金羽仙鹤脖子把它扒拉过来,扯下它嘴里叼着的木牌;金羽仙鹤努力扇动翅膀抗议,脑袋上?挨了薛庭笙一拳,焉焉的老实了。

正要将那枚木牌还给妖树,但木牌握到掌心?的时候,薛庭笙又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这块木牌……摸起来好新。

妖树上?挂着的木牌,都是?南天城沦为死城之前被挂上?去的。经过这么多年时间,即使有?妖树力量庇佑,也早就褪色皲裂出纹路。

但薛庭笙手里这一枚,摸上?去触感柔顺,没有?丝毫光阴磋磨的痕迹。怎么看,都是?最近挂上?去的东西。

明面上?她在南天城里绕了小半月,但实际上?,为了保证金羽仙鹤的消息可以传递出去,薛庭笙提前一个多月就已经到南天城了!

她很确信,虽然时常有?邪修进入南天城猎杀妖魔,但从来没有?人靠近这颗妖树。别说人了,就连南天城内的妖魔,都从来不靠近这颗妖树的。

薛庭笙皱眉,低头查看那枚木牌。

在看清楚木牌上的字后,她愣了一下。

那木牌上写的居然是她和沈南皎的名字。而且那字迹实在是?过于好认了,以至于薛庭笙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沈南皎的字。

正面写的是?字,反过来,背面写了一句文绉绉的诗。

薛庭笙对人间诗句不感兴趣,大部?分托物?言志的诗句她根本就看不懂。但木牌背面那两句诗的意思实在是?过于好理解了。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薛庭笙托着木牌,在心?里默默的把那首诗又念了一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木牌上?的字。

她在确认那两行字到底是?不是?沈南皎写的。虽然猛地一看确实是?很像,但万一只是?恰好相像呢?

薛庭笙收到过不少?沈南皎寄来的信。

虽然他信里基本上?不讲什么正事,但即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沈南皎落笔写出来的字,也照旧是?端正漂亮的,没有?任何一笔是?随意的敷衍。

所以薛庭笙很熟悉沈南皎的字。

木牌上?的每一个字都绝对的出自沈南皎之手,就连横钩竖撇的一些微小习惯,都带有?明确的沈南皎的风格。

研究完,得出这个结论,薛庭笙并未因此变得了悟——反而是?露出茫然来。

她并不觉得这个地方挂着沈南皎字迹的木牌有?什么奇怪,但是?却?觉得沈南皎写在背面的诗句很奇怪。为什么是?……此时相望不相闻呢?

*

“我说,大少?爷,你也动动手吧——使唤我就算了,人医修都在帮忙清路呢,你好意思在后面捡现成的吗?”

林司林回头,没好气?的瞪着沈南皎。

沈南皎两臂横抱胸口,懒洋洋缀在林司林同明月明身后,道:“清路这种活儿两个人干就够了,为什么要我动手?我的刀又不是?开?路刀。”

林司林无语凝噎,旁边有?跟不怕死的藤蔓冷不丁抽过来,他反应不及,只感到一阵腥风铺面;下一秒那根藤蔓就被刀锋斩断,林司林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沈南皎的刀长什么模样,他就已经还刀入鞘,一脚踢飞了落在地上?的藤蔓断条。

沈南皎:“看见了吗?这才是?我的作?用。”

林司林:“……”

明月明没理会师兄弟之间的对话,单手叉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自言自语:“应该快到了,按照游记里所说的,那颗许愿树就在山半腰处。”

沈南皎故作?不在意的模样,问:“你们之前不是?要去榕国找白蛟龙的踪迹吗?有?找到吗?”

“别提了,”林司林露出晦气?的表情,“原本我们想去榕国的地下拍卖会打听?一下线索,结果?人拍卖行不让女?的进去——真是?有?够神经的。”

沈南皎咂舌,想到了某个让他不爽的皇子,道:“确实有?够神经的。”

被拒绝入场的本尊明月明,却?并没有?林司林那样气?愤,眼眸弯弯笑容温和:“在那里打听?了一圈,可惜没有?什么得到什么白蛟龙的线索,只听?了一些本国的风俗传说。”

“倒也不算一无所获,在那边做了三个月的义?诊,救治了许多凡人。还在那里找到了十来个资质尚可的小姑娘,代我师父收了新徒弟。”

“我那几个新师妹年幼体弱,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我就先带她们回伯都城了。但我们走后没多久,就听?说榕国那边出了大事——似乎是?和怨鬼有?关。”

沈南皎只在意白蛟龙,后面明月明说的话,他都没怎么上?心?,只散漫的回答:“不是?什么大事,出了几只怨鬼而已,就是?榕国以后要消失了。”

凡人国度的出现和消失,都和浪花一样短暂急促。对于界内的修道者而言更是?如此,修道者都很忌讳沾染凡间的权利斗争,谈起凡人国度更迭也大多是?这样置身事外的态度。

谈话间三人居然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的广场上?。

如果?刨除四?处蔓延野蛮生长的妖物?,这地方于沈南皎而言倒不算陌生。他在幻梦里见过,也曾驻足于此,花费小钱买了个普通的木牌,学那些凡人,为木牌串上?红线,将其挂上?高枝。

那时候这棵树还不是?秃的,叶片繁密,高处难挂。

沈南皎扔挂上?去的位置最高,兼之容貌出色,姿态舒展,引来围观的人一片叫好,还有?不少?年轻女?郎目光柔和爱慕的望向他。

他的皮囊即使放在界内修道者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更逞论普通人。

但那时候翘着唇角露出懒洋洋微笑的少?年,却?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自在闲适。

他在木牌上?写字时想了许久,才写下那行‘此时相望不相闻’。

他知道自己驻足写字的时候,薛庭笙早就已经走远了。她一直是?这样的,不会停下来等别人,也无法理解修士也是?人也有?爱慕之心?这样的道理。

只愿君心?似我心?——前提也得‘君’有?那个心?才行。

沈南皎殷勤于生子一事,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和薛庭笙赌那一口气?。他只是?觉得,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个孩子的话……日?久总归动人心?。

“咦?庭笙啊?”

明月明讶异的声音入耳,沈南皎从片刻纷乱恍惚的思绪里抽身,骤然听?到薛庭笙名字时,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他先去看林司林和明月明,看见他们都满脸意外的仰头看着妖树高处——沈南皎慢慢的抬起头,也往树木高处望去。

妖树树枝小幅度晃动,但没有?表露出攻击人的征兆。而在妖树最顶端,那一枝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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