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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
陆显舟追着她:“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干脆利落拒绝他。
她飞去找于奕扬玩,穿很艳丽的裙子化很精致的妆,光彩照人又众星捧月,拽着人在舞池里蹦迪,有英俊男人看她清艳漂亮,特意过来搭讪,两人坐在角落聊天,他凑过来吻她,赵星茴仰起脸颊迎了一下,等这个吻逐渐深入又忍不住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开,自己走进舞池,隔天搭着早班飞机回到自己的城市。
陆显舟看她一声不吭地安静了好些日子,每天上班下班,中午素面朝天地啃一块三明治,下班后去健身房游泳做瑜伽,周末打起精神购物出游,怎么看怎么不是她的风格。
“我现在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啦。”她如是说。
陆显舟探了探她凉飕飕的额头。
“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还是我带你去参加个宴会?”
赵星茴说不要:“你们的商务宴会都无聊透顶,一群人衣冠楚楚地站在那聊些外太空的话题,我宁愿呆在家里,最近也快开学了,我还有论文要看。”
陆显舟笑着摇摇头:“那就好好休息。”
赵星茴躺在家里摆烂,窝在沙发追肥皂剧和吃冰激凌。
家里有钟点工阿姨定期上门整理家务,这是个华人阿姨,赵星茴愿意的话每周也会让阿姨做两顿家常中餐,免去出门找餐厅或者吃外卖的烦恼。
偶尔她也尝试着自己动手,煮泡面或者榨果汁。
浑浑噩噩熬到半夜肚子饿,赵星茴去餐厅找吃的,翻出薯片零食饼干果蔬片,最后又打开了冰箱,翻出食材,打算正儿八经做一份牛排。
生牛排,嫩芦笋,番茄,蘑菇。
爆爆蹲着流理台上的盯着她看,赵星茴认真跟它说:“成年人应该独立自主,自力更生,首先我们要学会做饭。”
满桌食材鲜红嫩绿,看着就心情很好。
赵星茴打开了音乐,挽起袖子,打开菜谱,拿出了精雕细琢的想法,把所有食材配菜洗净,拎起银刀生疏把芦笋切成段。
音乐很舒缓,心态也很放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指沾着汁水,那番茄小又滚圆,她扭头去看旁侧手机里的菜谱,锋利的尖刀往下切时,沿着番茄表皮滑开。
“啊——”
赵星茴眉头猛敛,烫手山芋似的甩手扔开刀,刀子叮叮当当地掉在地上,她瞬间感到指尖有刺痛,嘶声甩甩手,已经看见指腹上凝起的血珠。
手指的痛是突然加深的,鲜红的血滴甩在地板和流理台上,好痛好痛的切肤之痛,越是嘶声吸气越痛,爆爆好奇的凑过来嗅她的血,长长锋利的伤口有滚滚血珠不断冒出来,顺着手指往下淌,赵星茴捏住手指头,转身想去找医药箱止血,慌乱中只抽了两张纸巾摁在手指上,又忍不住十指连心的痛,还有半夜肚子饿的心酸和前功尽弃的惨淡。
闻楝接到了赵星茴的电话。
他暑假接连轴转地接了几个兼职,也参与了学校硕博实验室的项目,手上的积蓄够在国内过很滋润的大学生生活,但人的想法总是贪心,实验室的学长学姐有事会讨论毕业后的出路,闻楝也会默不作声地旁听。
学校和海外高校有交换生交流项目和暑研,为期一个学期或者一年,需要提前申请或者考试,也可以毕业选择申读海外phd,但其中的成本和压力都需要考虑。
话筒里传来压抑的呼吸,他捏着电话走开,压着嗓音:“赵星茴?”
“我切到手了,你满意了吧。”话筒那端传来赵星茴的啜泣夹着怒吼,很明显的情绪波动,“我要痛死了。”
闻楝眉棱又蹙起,那种烦躁压抑的心情又浮上心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她哭唧唧的,语气也含糊:“我做饭切到手指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好痛好痛……我恨死你了……”
话筒里是她低落的啜泣。
他的眉头跟心一道皱起:“有没有切断指甲?或者把创面切下来?”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伤得这么严重?”她咬唇吸气,眼泪如掉线的珍珠,“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这样?”
闻楝一手捏手机,一手捏着眉心:“手指伤口是割伤还更严重?刀口有多深?”
“我不知道……就是止不住的血……”
“你能不能给我看看?”闻楝语气隐忍,“视频通话,我看看你的手。”
“不要。”她反驳得果断,哽着嗓子,“我不想看见你。”
她不想看见他的脸。
能这么中气十足地说话,大概也不是非常严重的伤。
“赵星茴,你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一下伤口,试着摁住伤口,如果能压迫止血,找绷带把出血的地方缠住。”闻楝的语气显然镇定,“如果你觉得伤口太深,十分钟之内仍没有止血的迹象,可能伤到骨骼和肌腱,现在立马去医院处理,听明白了吗?”
指尖冒出的鲜血越来越慢,赵星茴抽抽泛红鼻尖,把沾满鲜血的纸巾扔开。
搁在流理台上的手机声筒里传来清柔的女生,笑盈盈喊闻楝的名字:“闻楝,你过来帮我看看好吗?”
闻楝冲着学姐点点头,又对着手机说话:“我现在有点忙,你先处理伤口,待会我再打电话给你。”
赵星茴听他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之后,闻楝回拨电话给赵星茴。
“止血了吗?”
手指已经不疼了,伤口缠着歪歪扭扭的丑陋绷带,赵星茴抱着爆爆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语气平静又冷淡:“不要你管。”
“伤口还疼吗?止住血了吗?有没有去医院?”
她语气淡漠得要命:“关你什么事,不要你管。”
“赵星茴,告诉我结果。”闻楝紧抿薄唇,“我在担心你。”
“谁要你担心!你爱担心谁担心谁去,谁要你假惺惺的关心。”她语气冷冷,嫌弃万分,“我不需要你不耐烦的应付,也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你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他能听出她在生气,皱眉:“你能不能不发脾气?”
她冷笑,“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不知道我就是这个脾气,受不了吗?我告诉你我一辈子就这样,受不了谁让你打电话的,受不了谁让你凑上来的,受不了你就走啊。”
闻楝呼吸急促起来,旋即又压抑着自己平缓下来,再三吐息,而后道:“你可以一辈子是这个脾气,但你能不能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知道自己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不要惹出麻烦之后让人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时随地出现在你面前,不是谁都能时时刻刻地照顾你的脾气。”
赵星茴把唇瓣咬得泛白,而后开口:“所以你早就厌烦了,你早就厌烦了跟在我身后,你厌烦了给我收拾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