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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等人。
不大会儿,人是等来了,却不是连艳梅。
铁牛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连队长不在知青点,他们说她去小西山了。”
胡冬雷一听连艳梅去小西山了,就知道她干啥去了。
八成是又去捡地木耳给那帮子知青加餐。
就对铁牛说,“你跟我一块儿去趟小西山。”
铁牛,“你是去找连队长,我跟过去干啥?”
胡冬雷,“前两天刚下过雨,肯定到处都是地木耳,你正好捡些回家吃。”
铁牛想起叶欢喜欢吃地木耳,正好捡点回去给欢欢姐吃,就“哦”了一声,跟着胡冬雷去了小西山。
胡冬雷猜着连艳梅应该是在南坡那一片儿捡,那儿植被密,地木耳比别处要多些。
带着铁牛过去一看,正好看到连艳梅挎着个篮子从一片灌木丛里钻出来,看到胡冬雷跟铁牛,就是一愣,“你俩咋来这儿了?”
胡冬雷直接道,“我是过来找你的。”
说完扭头对铁牛说,“你先回家吧,一会儿我捡点给你送家去。”
刚才非要叫他跟着过来,这会儿又赶他走。
铁牛白了他一眼,然后走了。
连艳梅不想跟胡冬雷单独相处,挎着篮子也想走,胡冬雷拦住了她,“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不耽误你多少时间。”
连艳梅,“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咱俩不可能,还有啥好说的?”
胡冬雷,“我知道你想回去,所以不考虑在这儿找对象,那万一你一直回不去,你就一直不找对象了?”
连艳梅,“你就咒我吧!”
“我没咒你,你看看这几年,你们农场,包括其他大队,来的知青,有几个回去的?”
确实是这样。
这几年,知青是来的多,走的少。
极个别知青,可能确实是奔着支援农村建设来的,想在农村这片广阔的天地干出一番事业,所以没考虑过回去的事。
可是大多数,都是被迫无奈才来的,从来的那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去。
可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这几年凡是回去的,基本上都是得了病,申请回家看病,才给批了返城。
或是在劳动中突发意外致残了,不得不回去。
其他的只能抱着回城的念头,日复一日的在地里劳作。
有些年龄大的,好些都在当地结婚成家了,都是看不到希望了,年龄又大了,总不能一直不成家吧,索性认命了,成了家生了娃,是准备一辈子扎根农村了。
……
胡冬雷,“能不能回,啥时候回,这都是不确定的事,你就怕我拖你后腿……”
连艳梅,“我不是怕你拖我后腿。”
“我知道,怕到时候跟我难舍难分呗。”
连艳梅没胡冬雷那么厚脸皮,这种话都是张口即来。
可事实确实是象胡冬雷说的那样,怕到时候陷入两难的境地。
胡冬雷,“我说对了吧?其实你要这么想,哪天你真有机会回去了,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你又舍不得你爸妈,那大不了,我跟你一块儿走……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说真的,反正就我一个人,在哪儿不能生活?”
连艳梅,“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
“容易不容易总得试试才知道,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实在不行,到时候把你爸妈接过来,反正我没爹又没妈,我把他们当亲爹娘养,给他们养老送终我又不是养不起,别说是养俩老人,就是养媳妇然后再加上一群娃儿,我也养得起。”
连艳梅脸有点红,扭过头去,“又信口开河。”
胡冬雷急了,“我说到做到,真的,你去村里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连艳梅低下了头,脚无意识地踢着一个小石子。
半天才对胡冬雷说,“你叫我再想想。”
“还想啥呀,直接……”,想说直接结婚得了,被连艳梅瞪了一眼,“结婚”俩字又给咽回去了,“行行行,我给你时间考虑,反正我这边也要时间做准备。”
连艳梅,“你准备啥?”
胡冬雷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给她数,“首先屋子得翻盖一下,我家那两间屋子,还是我爹跟我娘结婚的时候盖的,都快不能住人了,我总不能叫你跟着我还住那两间破屋儿,肯定得盖新屋,另外还得打几样家具,大衣柜,五斗橱,碗柜,脸盆架……诶大衣柜你是喜欢带两面镜子的还是喜欢一面镜子的……”
连艳梅听他越扯越远,扭头就走,胡冬雷在后面咧着嘴,“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喜欢两面镜子的了,男左女右,到时候你照右边,我照左边,两人往一块儿一站,嚯,一对璧人。”
连艳梅走的更快了。
胡冬雷笑的越发开心,正想跟在连艳梅后边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小块土坷垃,朝着不远的一丛灌木丛扔了过去。
铁牛捂着头从里面跳了出来。
胡冬雷,“当我不知道你又绕回来躲那后面去了。”
铁牛揉了揉额头,“因为我猜到你不会帮我捡地木耳。”
胡冬雷,“谁说不帮你捡?”
见铁牛也没拿篮子,就折了柳条编了一个。
铁牛想起刚才胡冬雷说的话,问他,“冬雷哥你家要盖新屋子了?”
胡冬雷,“那必须的,谁家娶媳妇不盖新屋子,总不能把新媳妇娶到小破屋里去。”
“那你盖屋子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提泥,搬砖我都会。”
胡冬雷本想说你会也轮不到你个小屁孩。
再说你娘现在光做糕点都能养活你了,你还去搬的哪门子的砖?
不过话到嘴边又改了:这娃年纪不大,自尊却强的很,最烦拿他当小孩看。
“行,盖屋子的时候我喊你。”
因为刚下过雨,地上到处都是地木耳,不大功夫,两人就捡了一篮子。
胡冬雷直起腰,“够你们仨吃了,不捡了。”
提着篮子往外走,铁牛跟在后面问他,“冬雷哥,顾营长跟欢欢姐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要盖新屋子?”
胡冬雷,“谁跟谁结婚?”
“顾营长跟欢欢姐。”
铁牛是听胡冬雷说娶新媳妇要盖新屋子,就有点为顾营长发愁。
顾营长家又不是这儿的,又不能盖新屋子,到时候咋娶欢欢姐?
他就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了,然后又说,“要不然叫顾营长在我家盖吧,这样欢欢姐以后就还跟我们住一块儿。”
胡冬雷只知道叶欢有对象,但没问她对象是谁,这会儿才知道叶欢的对象竟然是顾程。
顾程他当然知道啊,部队里的大名人。
就弹了铁牛一个脑嘣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人顾营长用得着盖新屋?人家住的是楼房,上厕所都不用下楼,不比蹲到大茅缸上拉屎强?”
铁牛有点想不通,“不拉到茅缸里拉哪儿?”
拉到茅缸里到时候还能挑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