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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愿意的。”

第29章 我的妻子

翌日清早。

不?到六点,天还?没完全亮,刚刚开门营业的早点铺迎来今天第一位客人。

男人逆光,穿宽大的黑色冲锋衣,个子本来就?高、肩背又特别挺拔,远远看着压迫感都很强。当他走近,才发现这人长了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这家蛋烘糕也在附中门口开了几十年,一见到他便笑弯眼睛,亲切问道:“还?是要玉米的对吗?”

面前这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从高中开始就?在她这里买蛋烘糕,如果是自己吃,会买玉米口味,如果买给?他的妹妹,就?是肉松口味。

裴清让笑:“今天要红豆的。”

老太太惊讶:“这么多年终于换了?”

“没有,是买给?我的……”他顿了顿,才笑着说出那两个字:“妻子。”

那笑意柔软,融了覆在脸上的冰雪,甚至惯常冰冷的声线都变得轻而缱绻。

老人家问:“你?已?经结婚了?”

他轻点头,嘴角难得有笑。

老人家又问:“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

他淡声:“是我比较幸运。”

老太太帮他打包,又说:“以前有个小姑娘,放学也经常来买红豆的。”

她的记性很好,来几次的客人她就?能?记住人家的喜好,之所以对那个小姑娘印象深刻,一是因为她频繁光临,二是因为太过?漂亮,在一群灰头土脸的高中生里一眼就?能?看到。

她将?纸袋递给?对面的男人。

男人接过?纸袋,好看的眉眼倏然一弯:“我知道。”

他知道?

可她都没有说那个小姑娘叫什么、今年多大、是哪一届学生。

林姰睡前喝了酒,但不?过?量,只是睡得很沉。

睁开眼时并没有什么头疼的感觉,当她拉开窗帘阳光晴好,心情也像一朵晒得蓬松柔软的云。

心底不?见阳光的委屈,如同衣柜里发霉的衣服,在她借着酒说出来之后,终于晒过?太阳蒸干水分,心脏一片轻盈。

反正手里没有项目,她决定请假颓废一天,方茂森巴不?得她天天不?上班,当即审批通过?。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工作而已?。

好想这样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当个废物啊。

她推开房门,不?见狗狗和它温柔的主?人。

可阳台上,湛湛青空之下,晾晒着他的白色短袖、她的棉质睡衣还?有狗狗的衣服。

那幅画面让人心脏柔软,就?好像是个真正的三口之家。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从天而降的幸运,握在手里的,都是她努力应得的。

唯独她没有付出任何努力得来的结婚搭子,让她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幸运结婚对象是他。

在自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陪自己去医院,在婚礼被人起哄接吻的时候只是很有分寸地靠近,在自己被暴雨困住的时候为她撑起一把伞,在她都忘记自己生日的时候、告诉她“因为感谢这一天你?出生”。

每次从爸妈家回来,委屈和烦闷的情绪都需要很久时间消化,可现在想

起昨天,只记得裴清让比风清澈比月色温柔的一双眼睛,安安静静注视着她,问她:现在开心了吗?

所以他喜欢的女生为什么不?喜欢他,是猪油蒙了心、还?是眼睛不?好使?

密码锁被人从外面按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林姰抬头,看到从外面回来的裴清让。

这人的衣服大概只有黑白,仗着个子高长得好随便穿——上班是白衬衣黑色西?装裤,在家就?是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跑步就?是一身?黑。

冲锋衣宽大硬挺,拉链拉到顶微遮住凌厉下颌,眉眼冷淡肃杀,脚边还?有一只威风凛凛的德牧。

可就?是这么一个高个子黑衣帅哥,怀里是一捧颜色清淡的鲜花,手里拎着的是附中门口蛋烘糕的纸袋,那里面正飘出浓郁的红豆香气。

林姰接过?他手里的花:“怎么突然买花?今天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吗?”

在她眼里,鲜花是和仪式感划等号的,应该出现在生日、情人节、纪念日,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日早晨。

裴清让漫不?经心瞥她一眼,随口应了句:“每天都很值得纪念。”

值得纪念吗?

为什么她觉得每天都很痛苦?

要为了赚那点窝囊废逼着自己上班。

林姰想,这可能?就?是“女娲毕设”和“人间凑数”的区别:“如果我像你?这么有钱,大概也会觉得每天都很珍贵很值得纪念。”

她从来都没什么闲情逸致买花,作为牛马只是活命已经耗费她所有精力,却不?能?否认,她的心情因为这一束花变得很好。

鲜花插进透明玻璃瓶,折射在墙壁的影子都带着浅淡香气。她又去看裴清让带回来的纸袋,果然是高中喜欢的红豆蛋烘糕。

“那家店好多种口味,但我最?喜欢红豆的。”

裴清让给?狗狗倒上狗粮,人高马大地蹲在狗狗的小窝旁边,眼皮垂着冷淡的弧线:“这么巧。”

林姰餍足地眯起眼:“好久没吃过?,味道都没变。”

她垂眸去看狗狗面前的男人,侧脸线条清隽,五官从哪个角度都很能?打,因为清瘦又白,所以身上有成年男人的从容冷峻,也有少年时的俊秀利落。

“自己玩,”裴清让揉了揉狗狗的脑袋,“爸爸去做饭。”

爸爸?

咬着蛋烘糕的林姰,声音含混:“你?是爸爸我是谁啊?”

她在他的身?侧蹲下来,早上起来刚洗过?的头发还?没吹干,浅淡香气不?着痕迹氤氲开来。

他回:“姐姐。”

“你?占我便宜,”林姰蹙眉,“叫你?爸爸叫我姐姐,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叔叔?我不?要,宝贝,叫妈妈。”

她没心没肺惯了,话不?经思考就?蹦出来,对上裴清让的视线,还?不?服输地挑了挑眉。

裴清让起身?:“你?跟它玩,我去做饭。”

等裴清让走开,林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没过?脑子说了什么。

抛开那些需要在家人面前扮演恩爱的时刻,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他当然不?愿意跟她一个当爸爸、一个当妈妈。

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有种难言的……失落。

是因为最?近两人走得太近、互称老公老婆、还?牵过?手,所以忘记他只是结婚搭子了吗?

早饭后,裴清让去公司前换了正装,一下子从清纯男大变成?了禁欲系高岭之花,本就?挺拔的身?形被修饰得更?加锋利。

狗狗似乎意识到他要出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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