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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

诺厌恶地看了眼脏了的衣裤，一动不动。

但很快，他就僵住，神色难堪，他们……

体温不断上升，诺难以克制，有汗从额角留下，不自觉地唇瓣微张。

在恍惚间，眼前的色块不断旋转迷糊，最后聚成一人的容貌。

他仿佛在抱她。

她又柔又稳的声音，破碎沙哑让人心悸，在耳边回响。

诺触电般地睁开眼，凝视着自己的手背，上面的青筋正一股一股的跳动，而他的心跳比这还快。

许久，又或者只是几个呼吸，诺起身。

……

冰冷的水打在身上，与高温的身体相撞间，水汽升起模糊诺的面容。

没有用。

倏地冷冷扯起嘴角，诺难得粗暴地想，此时此刻，光说不定还喜欢冰火交加的感觉。

他面上闪过挣扎。

……

……

下晚训的吉尔丹那站在门口，不知为何心突的一跳，他定住，打开门。

走过玄关，他动作一顿，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小衣。

衣服还部分潮着。

吉尔丹那细细看过小衣，戚白霜的门未关实留了条小缝，从中泄出的声音悉索钻入耳中，他已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准确说，是在他踏入套房的第一步，他就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和激烈的声响。

即使房屋建设时使用了绝佳的隔音材料，但仅那一个小空隙，声音对吉尔丹那就变得极为明显。

嘴边笑容越来越大，眼中却暗色凝固，他看上去诡异而割裂，透着非人的假面感。

她和别人，在与他一起睡过的床上，当真是他脾气伪装的太好，存在感太低？

最好祈祷不是在和他尝试深度精神链接，让他赶在他了前面，不然……

吉尔丹那只会是戚白霜第二个深度精神链接的人。

走到门前，礼貌地敲门，没等里面的人有所反应，吉尔丹那就推门而入。

屋内空气浑浊而暧昧，石.楠花的气味弥散开，如野兽重新标记地盘，而掺杂在这里的，清又似乎甜腻的带着柔软温度的香，撩人而幽微。

是他？星燃小队的光或者诺。

原本是戚白霜和吉尔丹那的巢上，光正抱着戚白霜，赤.身的两人相对，他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掐握着她的腰。

早已听到声响，直到吉尔丹那进来，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他额前汗漉漉的发被抓到后面，露出的眉眼尽是餍足和贪婪，觑见吉尔丹那后，倒多了高悬的炫耀之情。

他和戚白霜深度精神链接了，他的精神体虚影已经进入戚白霜的里面。

他现在是戚白霜的人。

从早上到傍晚，光现在仍在继续，即使有海棠身体加成，戚白霜能接受，但时刻不停仿若永不停歇的浪潮已让她感官过载，迟钝到只剩充斥进骨髓的麻。

她的面转向吉尔丹那，他看见，她眼眶眼尾红成朱色，潮湿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水色的眼仿若能拧出一汪湖，微张的红唇，潮红的脸，一切的一切都让吉尔丹那的手微颤。

吉尔丹那：“出去。”

无形的压迫放出，精神力直接刺向光，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光闷哼一声，也恼了：“你自己不行，也让别人不行。”

被迫软下，他抽出身，耐着心安置好戚白霜，后直接套了条裤子，就与吉尔丹那来到客厅。

才出去，在吉尔丹那未转过身时，光就一拳砸向他，拳风破空，若是砸实就能直接让一个人的头骨碎裂。

吉尔丹那头也不回，伸手向后一横，“噔”的一声挡住光的拳头，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一击只让他手臂震颤一下，并无实质性的伤害。

在光又向他攻来时，与精神体融合的吉尔丹那借着他的攻势转身，蛇类冰冷的眼紧锁他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准备一招致命。

场面暂停一瞬，手骨被光按的咔咔作响，他歪着头，悄然冒出的豹耳灵敏竖着，身后长尾甩动。

两人紧盯对方，骤然间，又双双出手，招招狠辣。

……

门未被关上，戚白霜靠在床头，可清楚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

原本的不在意，在看到他们精神体初步融合时消失，犹豫几秒，对纽因兰和吴博士发出消息。

吴博士那边没有问题，纽因兰……他应该是个尽职的人？

第17章

他又在做什么？

精神域刺痛, 针扎般疼痛没有预兆的传来，诺神色平淡，唯有微红的耳廓还未平静。

感受到双生兄弟对他的呼唤, 几秒后，诺做出了决定。

他换上衣服后就顺着直觉讯速找去。

不理会光那个家伙的话，他也会收到牵连。

……

不到十分钟，光被吉尔丹那压制的画面就发生变化, 诺加入了战局。

吉尔丹那和他们拉开距离, 他眼白全黑，瞳孔也被染成更冰冷死寂的漆黑, 但仍温温柔柔地对后来者说：“来的及时, 不愧是心灵感应灵到近似一个人的双子。”

扭曲恶意从语气微妙的话中溢出：“一个人和向导深度精神链接的时候，另一个也会有感觉。但今天只有一个人在这,另一个是忙着做看门狗？”

诺依旧冷淡, 水绿色的眼比湖泊更冷然，但唇角有个微小到难以察觉的下压动作。

“可我们都算是阿霜的哨兵, ”光笑容灿烂到张扬, “总比某个没用的东西好, 白占了阿霜的时间。”

向他投去一瞥，淡金色的眼睫动了一下, 诺眉眼间划过似是厌烦又难辨的复杂情绪。

诺：“吉尔丹那队长, 戚向导的事似乎与你无关。”

吉尔丹那：“是吗？”

称她为“阿霜”……他才是后来者？

虚假刻意的笑突兀消失，吉尔丹那神色空洞到漠然，即使是人类，却有种扑面而来的恐怖谷效应。

他转动腕上的手环, 身形变化的一瞬间，身上的衣服也发生相应的变动。

一条粗壮、五米多长的蛇尾取代了吉尔丹那的双腿, 上面褐色的鳞片镶有细黑边，排列紧密而严丝合缝，一眼望上去只觉炫目，看久了却有种黑线在跳动蜿蜒爬行的幻觉。

靠近腰部的蛇身立起，支起吉尔丹那的上半身，他身形两米多高压迫感实足，剩下的蛇尾盘踞着，客厅的空间一瞬变得拥挤。

他本就妖异的脸庞，没了刻意的伪装，透着惊人的悚意，脸上的美就如薄薄刀片，柔美但泛着骇人寒光，注视他的时候就如被割伤般心中幻痛。

吉尔丹那与精神体高度融合了。

与精神体融合能到达的程度既代表着一个哨兵的潜力，也在哨兵异变值升高时，象征着哨兵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