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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浸泡在黑狗血竹筒里的红绳抽出,迅速缠绕九圈,拼尽全身力量扭转拉扯。
黑狗血比鸡血效果更好,也能暂时封印阴物。
咔!
断裂声响,那条手臂连同卡在明漳右肩上的柴刀一起掉落。
桑雀被自己的力道带得朝后踉跄,趁明漳还没反扑,赶忙捡起地上柴刀,劈断周围红绳,徒手从墙上抓下大量符纸。
桑雀绕回长桌边,取桌上蜡烛。
啪!
一只虚幻鬼手凭空出现,死死钳住桑雀手腕不让她触碰蜡烛。
桑雀拿着竹筒将剩余的黑狗血泼上去。
鬼手哧哧冒烟暂时消失,桑雀一把将蜡烛从长桌上拔下,引燃符纸,丢向放鼓和灯笼的柜子。
啪!
一坛子酒随后摔碎在柜子下,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桑雀知道她杀不了现在的明漳,果断拿着断手,拎着一坛子酒再次冲向外面。
酒坛摔碎在门口,蜡烛丢下去,烈火烧起来,红绳,符纸全部被火焰吞没。
桑雀一个箭步冲过火焰。
感受到烈日的灼热,听到声嘶力竭的蝉鸣,桑雀松了口气,总算出来了。
明漳惨叫不停,屋子里的火越烧越旺。
桑雀一不做二不休,趁火打劫!
这原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是她无伤通关,完成隐藏任务的奖励。
劈开锁冲进右边房间,桑雀看到严道子卧房墙上一面挂着八卦镜,一面悬着铜钱剑,案台上还有一把古旧的桃木剑。
书桌上有黄表纸,朱砂墨,毛笔,剪刀,龟壳,铜钱,墨斗,书册和笔记等物。
旁边还有几张才晾干的符,炕上柜子里还有一小袋糯米。
桑雀扯下床单,把所有能带上的东西全部打包,一点不留。
拉紧胸口的包袱结,桑雀抹一把头上热汗,提着那一小袋糯米跑出去。
对面屋子火势熊熊,已经烧到厅堂,满身烈火的独臂明漳扑出来,桑雀把手上的小半袋糯米劈头盖脸的砸出去,又将明漳逼回屋内,剩下的糯米撒在门口防止明漳从屋里跑出来。
顶着烈火灼热,桑雀走出严道子的屋子,院外有一些听到动静聚过来的村民,远远围观不敢靠近,其中还有何守慧。
看到桑雀和刚才满身烈火还能动的尸体,村民们都露出震惊的目光。
他们没想到严道子在屋里养尸,更没想到桑雀一个弱女子竟然对付得了僵尸,还把严道子的房子给烧了。
“玉娘?”何守慧看清桑雀,从人群后挤出来,眼神关切。
桑雀目光一冷,撤下脸上布巾抹去脸上的汗渍和碳灰,露出本来面貌扬声大喝,“姚玉娘早在来的路上就被我宰了,我乃神偷门,木兰是也!”
中二就中二吧,这也是无奈之举。
说完,桑雀迅速跑出小院,正欲朝荒树林那边去,忽然看到严道子提着铁剑,怒气冲冲地从那边跑过来。
第24章 剥皮匠
十多分钟前,严道子带着瘦猴赶到荒树林中的破庙时,老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当即抽出铁剑防身,一手夹着符箓,让瘦猴带着两条黑狗先进去探路。
瘦猴进去没一会,一声惨叫传出,两条黑狗夹着尾巴仓惶逃窜,差点撞倒严道子。
严道子本能退避,根本不想进入破庙。
可是,他留在黑山村找人都是次要的,中元将至,那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麦祟这种事镇邪司人手不够不会理,可淫祀大事,镇邪司必定抽调精锐力量举兵围剿,尤其是涉及前国庙的,朝廷对这个格外敏感慎重。
镇邪司一来,他的布置全部白费,到时候那群人追究下来,他的下场会比邪祟反噬还惨。
还有,他驾驭的剥皮匠生前是个凶戾胆大的人,自己谨言慎行,始终不能与之契合,极为不妥。
算了,来都来了……
严道子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进破庙,他一进去,庙墙突然坍塌,一缕黑发迅速从墙角游走。
严道子眉心一颤,并指夹起一张符,瞬间引燃,全神戒备。
正午阳光猛烈,严道子谨慎地站在烈日下,不触及阴影处,被晒得汗流浃背。
破庙里不见瘦猴踪迹,能看到里面屋子里确实有很多血迹,重点是巫娘娘那没有头颅的神像不知何故裂开了。
黑发没再出现,严道子也感觉不到邪祟气息,他捏着符提着剑,快速查看破庙,一无所获。
略一思索,严道子眉心猛跳。
“坏了!”
他立即冲出破庙,朝自己住处疾驰,刚跑出树林,就见黑烟滚滚。
他家,被人点了!
严道子火冒三丈,脑中闪过夏蝉和桑雀的样子,不知道是她们哪一个干的,还是他要找的庙祝之女一直藏在暗处,就等着偷他的家!
直到严道子老远看到桑雀从他院中跑出,身后背着巨大的包袱,包袱皮是他的床单,包袱里还插着他的桃木剑,他才恍然大悟,如遭霹雳,不敢置信!
那清澈又锐利的眼神,哪里像之前那般木讷!
装的,都是装的,欺人太甚!
严道子怒不可遏,他这些年攒下的全部家当都被这臭丫头带走了吗?
也不知道他锁在盒子里的十张鬼兵符有没有被偷走,那可是他花了巨大的代价,请道君之力绘制的,他一年也就能绘制两张!
还有那两根保命的驱鬼红烛,他在镇邪司卖了整整五年的命,才换到两根!
都怪他先前走得太急,又对这臭丫头没防备,心想着明漳虽然没跟阴物融合好,但再怎么也是个力大无穷的僵尸,他以为能够震退宵小,没想到臭丫头藏得这么深。
悔不当初!
严道子又气又急,五内俱焚,急于追回自己的财物,他毫不犹豫的请邪祟出手,这些村民随他杀几个也无妨。
“都滚开!”
桑雀对着周围村民大喝,朝人少的村头方向狂奔。
寇玉山也在此时赶回,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带村民往各自家里躲,刚才桑雀的喊话他都听到了,他也没想到,桑雀竟然把严道子的家当全部卷了,还一把火烧了严道子的院子。
他以为,她就是想溜进去查点什么线索。
神偷门?难不成她真是个‘空空儿’,连他也骗了?
天色蓦地阴沉下来,冷风呼啸,附近院子里的菜转瞬枯萎,鸡笼里的鸡也倒地腐烂,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尸臭味弥漫开来。
寇玉山抱起附近一个小孩,几步冲进旁边的院子里。
一个老汉逃跑不及,一只阴冷的手迅速从他头皮上划过。
“啊啊啊!!!”
惨叫声中,那老汉身上的皮硬生生被无形力量从头顶撕开两半,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倒在地上。
村民惊恐尖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