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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事无巨细的交代着,桑雀认真听着。
黑猫玄玉睡在原本给小将军准备的狗窝里悠闲地甩尾巴,好奇地打量母女俩。
小将军兴冲冲地叼着网球跑到玄玉面前放下,撅着屁股摇尾巴。
玄玉挥爪一拨,网球滚走,小将军蹦跶着扑出去,捡到之后又叼来给玄玉,乐此不疲。
八点钟,桑晚实在想不到还能说什么,这才深吸一口气,从自己右手食指上取下一个指环递过去。
“这是妈妈十五岁的时候,赚到的第一笔稿费买的一对钛钢指环,其实就是不锈钢,不值钱,但是里面刻了我和你大姨的名字,我们一人一个,妈妈把自己的这个交给你,希望你能时刻记着你是谁。”
桑雀接过那枚像黄铜材质,样式简单的戒指,里面有个‘晚’字。
她知道,老妈是担心她以后需要模仿阴童的习性,怕她迷失自己,这戒指就像道袍之于严道子,可以作为她身份的锚点。
“好了,你走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桑雀戴好指环,上去抱了桑晚一下,什么也没说,怕说了就成了flag,徐淑芬的联系方式已经给了老妈,老妈相信她,她也要相信老妈能把自己照顾好。
揉揉玄玉和小将军的脑袋,桑雀到厨房装好鲫鱼,提上装糯米的袋子,走到自己卧室门前。
深吸一口气,桑雀用右手推开门,原本明亮的卧室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法看透的黑暗。
桑雀没有拖拖拉拉,没有什么犹豫,一步踏进去消失不见。
喵~
就在那扇门要自行关上的瞬间,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嗖地冲了进去。
“玄玉!”
砰!
屋门紧闭,桑晚吃惊捂嘴,小将军叼着网球一脸茫然地望着空空的狗窝。
*
桑雀走出黑暗,背后是黑山村刘家正屋大开的木门,眼前是巍峨群山之下,宁静的小山村。
寂静深夜,雾气弥漫,桑雀发觉一丝不对劲。
这个时候,黑山村内竟然没有一户点灯,而且这雾浓得离谱,周围也静得听到不到丝毫声音。
彻骨的阴寒袭来,桑雀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抬手,愕然发现,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透明,拎在手上的鱼剧烈扑腾,迅速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装满水的空袋子。
第58章 雾隐(求月票)
喵~
猫叫声传来,桑雀一回头就看到玄玉蹲在刘家正屋的桌子上,好奇地伸头打量外面。
它没有变得透明!
桑雀赶忙拎上东西退回屋内关门,将那些雾气隔绝在外,她变透明的手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在这个诡异世界,房子真的太重要,夜晚能够阻隔游魂邪祟,现在还能防怪雾入侵。
“你怎么跟来了?”
桑雀揉揉玄玉的脑袋,要是其他活物不能跟着穿越,这小家伙可就完蛋了。
“这里很危险,你千万不要乱跑,一定要跟紧我。”
喵!
玄玉点头,身体也有些紧绷,能感觉到外面不同寻常的氛围。
黑山村起了某种变化,桑雀目前还不知晓,她看了眼掌心,穿越过来消耗掉的果然是代表死门的坤卦。
从包里取出一根蜡烛,用火折子点上,桑雀扫视周围。
此刻屋子里到处都是蛛网,墙上布满潮湿的水渍,桌上灰尘很厚,翻倒的茶壶中还有几条蜈蚣在爬。
到处都是腐败破旧的痕迹,脚下砖缝中甚至长出了草。
刚才看到外面,好像是寸草不生的荒芜,屋内反倒有生机。
桑雀蹙眉,她只不过离开了十天,这里就好像经历了十年,难道两个世界的时间又不同步了?
桑雀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东西两边都屋门紧闭,桑雀推开东屋的门,桌上没有她留下的魂灯和尸泥罐子。
床上的箱笼东倒西歪,被褥腐烂得像死掉的尸体,油黑的棉絮里还有各种虫子挤在一起蠕动,墙壁上残留着飞溅状的血迹和发黑的大朵霉斑。
喵呜——
玄玉戒备的低吼声传来,桑雀一走出东屋,就看到玄玉弓起背,对着西边紧闭的屋门哈气。
“出来!”
桑雀抽出腰后柴刀,捏一张鬼兵符在手里,对着西边低喝一声。
很奇怪,她居然能够‘感知’到,玄玉在告诉她那边有人。
里面没动静,桑雀抓起桌上的茶壶直接砸过去。
“别逼我杀进去!”
“别别别,我……我这就出来。”
西边屋门拉开,一个身穿青色书生长袍,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少年人缩着脖子,露出半个身子。
桑雀心头一震,不会是……
“刘家三郎,刘天佑?!”
被叫出名字,刘天佑露出意外神色,“姑娘如何认得我?”
桑雀只觉血冲大脑,有种转身开门回家,换衣服睡觉的冲动。
吸了口气平复情绪,桑雀随口说道,“你爹娘让我来找你的。”
听到这话,刘天佑激动得从门里跑出来,藏在身后的菜刀也举到前面来。
“我爹娘可还安好?你难道是镇邪司的人?”
桑雀表情滴水不漏,说道,“你爹娘和妹妹都已经死了,被严道子和他徒弟明漳所害。”
“什么?!”刘天佑震惊失声,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桑雀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下,玄玉跳到她怀里,看她用蜡油把蜡烛粘在桌上。
“你是你们刘家最后的血脉,承担着为他们报仇的责任,你要是想活想报仇,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在这里伤心欲绝没屁用!”
“你在这里多少天了?”
刘天佑双眼通红泛着泪光,他拳头紧握着,看看桑雀又咬咬牙,最终还是重新振作起来。
“今日是第一百五十一日。”
桑雀眼含佩服,“陷入一个诡异之地,没吃没喝的,你能坚持这么久,着实不容易,也说明你有过人之处。”
刘天佑凄然一笑,“我爹娘倾尽一切供我读书,我只是不想辜负他们罢了。”
“你究竟是怎么陷入这里的?”桑雀继续问。
刘天佑颤抖摇头,“我不记得了,我这几个月也一直在回忆这件事,可我只记得三月十四那日一早,我从汤原县收拾好行囊,回来看望爹娘,一路上都很顺利。”
“不到黄昏时分,我就到了村里,见到了严道子那个徒弟明漳,问我是谁,将我的名字记录在他的册子上,才放我进村。”
“那夜我跟爹娘还有妹妹聊得很晚,迷迷糊糊便到这西屋睡下了,再醒来,就到了这里。我回想了无数遍,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桑雀不寒而栗,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大概率是遗忘了,这样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