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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她平时练习书法的毛笔,蘸取墨汁就朝那张纸上涂抹。

可是墨迹根本无法留存在纸上,之前她是不敢轻易尝试,现在这怪异的现象恰恰说明了这纸的特殊。

特殊,就能利用!

桑晚取出桑雀留给她的驱邪符,用裁纸刀划破手指抹在驱邪符上,符纸从边缘开始燃烧,桑晚把符纸贴在纸上。

轰!

一道绿色火苗窜起,驱邪符瞬间燃尽,纸张完好无损。

桑晚又点燃驱鬼红烛,把纸拿到烛火边,竟然无法点燃,这就说明纸的力量比驱鬼红烛更强。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纸上的故事发生?

这时,桑晚看到自己刚刚割破的手指,在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指印。

脑中电光石火,桑晚平举纸张到眼前,透过光照发现墨迹呈暗红色。

她立刻拿起裁纸刀,毫不犹豫划破左手小臂,让鲜血落在放墨汁的盘子中,之后重新蘸取加了血的墨汁,迅速往纸上写去。

然!

一个字,让本该就此结束的故事,出现了新的转折!

滋滋!

室内灯闪烁两下,桑晚脚下的小将军立刻警觉抬头,室内空调毫无征兆的停止运转,整个房间静得可怕。

墙上温度计的数值在下降,房间四角逐渐变暗,浓重的黑暗带着寒意,将室内的光一点点吞噬碾压。

温热的鲜血从鼻子里滴落,桑晚抬手抹了下,感觉什么东西在她背后注视着,慢慢逼近着,让她鸡皮疙瘩一层层泛起。

桑晚不敢回头,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肺里火烧一样疼,吞咽间,嗓子像刀片在割。

写故事需要付出代价,黑暗会随着书写将她一点点吞噬,桑晚对此有所察觉,可是她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汪!汪汪!

小将军凶狠地对着黑暗角落吠叫,寸步不离地守在桑晚脚下。

台灯昏黄的光芒照亮桑晚坚定的面容,她紧咬牙根,利用纸上仅剩的一点位置,提笔续写。

就算写不了几句,堵不死说书人的后路,她也要尽最大努力给小雀争取破局重生的机会!

【然,蕙兰脱困,归乡客亦未身死……】

第90章 百鬼夜行(求月票)

明府,东北角小院。

“咳!咳咳!”

荒草丛生的屋舍里,不断传出剧烈的咳嗽声,毛笔坠地,白衣白发的年轻男人拿下纯白面具偏头,咳出大口鲜血,喷溅在地。

他取出帕子,用枯瘦的手指死死捂住嘴,强忍着肺中灼痛。

“咳……咳……”

一阵喘息之后,男人拿下手帕,风中飘摇的烛火照出消瘦的面庞,除了染血的唇,没有半分活人的血色。

捡起掉在地上的毛笔,男人淡漠无神的眼看向桌上刚刚写完的书稿。

转头,闪电划过,院外遍地红花,皆是墓碑坟茔,碑上连名字都不曾有。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处世之道,人善,只会为恶所欺所害,现在,该你们去报仇了。”

吸口气,男人另取一张新纸,准备书写故事的最后篇章。

这时,他发现刚才写的书稿上,凭空多出一个个遒劲有力的字,寥寥几笔,就将他原本已经画上句点的故事推翻改写,产生了新的变化。

甚至在这样的反转之下,主角易位,由蕙兰变成了归乡客,毫无违和生涩之处,流畅自然,字字精妙。

不可能的!

男人看了眼就在手边的说书人面具,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说书人,可明晃晃的证据摆在面前,说明确实出现了第二个说书人。

男人忽然想到什么,心神一颤,旋即脸上多了复杂神色。

迟疑片刻,他眼神一定,拿起面具扣在脸上,提笔蘸墨,在原本那张纸上继续书写。

且看,这归乡客是死还是活!

咳……咳咳咳……

风雨飘摇,咳声不停。

*

明府,下人院中。

玄玉蹿上房梁,看下方灰蒙蒙的雾气逐渐被血气取代,苏梁远神色凝重,逃似的离开屋子。

血色雾气一点点向内收拢,最终全都汇聚到梳妆台前,一身黑衣的少女身上。

喵?

玄玉尝试性呼唤,少女猛地仰头看过来,玄玉浑身毛发炸裂,掉头逃窜。

少女双目血红,青筋暴起,面容狰狞可怖,已被蕙兰取代。

血雾一荡,蕙兰原地消失,苏梁远也不见踪迹。

喵呜……

玄玉从屋顶破洞处又钻进来,看着梳妆台上的铜镜,碧绿瞳仁中闪过一抹异色,之后飞檐走壁,掠过明府各处。

刚出下人院,玄玉便看到石河村的赵氏浑身湿漉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瑟缩在正院后墙的墙角下。

一个看不清面目,家丁打扮的‘人’,挑着人头当灯笼,正缓慢地靠近赵氏躲避的地方。

而那个人头,赫然就是赵氏的相公,石勇。

喵嗷!!

玄玉大叫一声,家丁脑袋直接扭转到身后,抬起只有眼白的双眼看向玄玉,玄玉呜咽一声,立刻跳下房梁,钻进墙下破洞。

到处都是湿的,玄玉抬起的爪子不知道该放在哪,就那么吊在半空,透过雨幕扫视周围。

前面是明府的灶房,外面有石磨和水缸,杯盏碰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人在灶房内。

喵~喵~

玄玉大叫了两声,回声阵阵,却没有响应。

玄玉烦躁甩尾,退后两步,弓背,电射而出。

猫爪踏着水浅的地方,溅起大片水花,直冲灶房正门。

突然,砰!

一个人从玄玉前方冲过,直接撞死在磨盘上。

喵嗷!

玄玉吓得跳起来,鲜血飚溅在水洼里,晕开大片红色,石磨下却什么人都没有。

鲜血的气味引出一条条苍白手臂,密密麻麻,阻挡前路,在半空挥舞抓挠。

喵呜——

玄玉浑身湿透,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再次躬身起跳,以迅捷的身法和速度,踏着那些苍白手臂,有惊无险的落在灶房门里。

当啷!

方桌周围,杯盘落地,好似刚才这里有‘人’用餐,被玄玉惊走。

玄玉跳上方桌,被惊吓得弓背哈气,一个双眼圆瞪的头颅摆在盘中,正对着它。

是宋全才。

剁!剁!剁!

玄玉戒备抬头,远处案台上,菜刀悬空,一下一下剁着上面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有动静从外面传来,玄玉几下爬上房梁,压低身子透过砖瓦破处,看到一双高跷,交替着从灶房门口经过。

高跷极高,上面的‘人’隐藏在黑暗里,能听到撕扯血肉和咀嚼的声音,有粘稠的血液顺着高跷往下流,引得水洼中的手臂一丛一丛的伸出来。

砰!

无头的尸体被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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