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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身形高出半个头的巨剑。

是个不折不扣的剑修。

那一瞬,“下药”“结界”“美人计”争先恐后地涌进瑶持心的脑海里,最后炸成一束绚烂的烟花,她咽口唾沫,沉痛地转回头看着林朔。

面露沧桑:你还是去挨打吧。

林朔:“???”

*

瑶持心拖着步子慢腾腾地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她知道能压制住林朔的人修为远远在她之上,哪有那么容易被小把戏唬住,至于最有把握的美人计,此刻也无用武之处……对方是个剑修。

在撼动剑修的感情方面,瑶持心栽过的跟头最大,不提也罢。

算了,不往这方面想了,此路不通。

大师姐重新翻出名单,有一搭没一搭地浏览着。

李行酒……她有点印象,开明仙宫的大师兄吧,想必亦是前六之一。

还有些什么人呢,唔……

瑶持心的目光突然落在名册中的“鹫曲”二字之上,隐约像被触动到了什么。

这人名不见经传,师承和术法都很普通,却意外地打进了前六,刚好排在雪薇前面。

玄门大比安排的两方对手都靠抽签,打输了一场就算淘汰,其实是有一定运气在里头的。

如果瑶持心没记错,雪薇最后的比试就是输给了他。

此事当年还在门下弟子中引发了一番不满。

只因“鹫曲”此人修为平平,碰巧所修功法克制雪薇,才侥幸让他得胜。

更有人声称瑶光里随便派个朝元都能压过他,纯粹就是占了天赋的便宜。

不过不满归不满,输了也是事实,谁叫人家有那个好运呢?

她想到这里,眼中不由重燃起光彩来。

诶!好像有门儿。

林朔的对头她是望尘莫及了,但看上去,雪薇这边反而更好对付,毕竟不像是什么呼风唤雨的狠角色。

倘若没有这个叫鹫曲的挡路,指不定她能再往前追几名。

有了杨文雅的前车之鉴,瑶持心先用灵气在卷轴的名字上轻轻一抹,看看对方长什么模样——还好,这位的体型就很正常,瘦削苍白,有弱柳扶风之态,是个标准的小白脸。

既然说是瑶光山随便一个朝元修为都能碾压,那同样作为朝元的自己,想必也不在话下吧?

瑶持心一心想着怎么给雪薇扫清绊脚石,把“下药”“结界”“美人计”来回琢磨了个遍,走着走着却逐渐觉得那浮现在名单上的人五官眉眼略有些熟悉。

似乎在何处见过。

奇怪,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大师姐的脚步突然缓缓停住了。

她沉默地握着名单卷轴,终于想起,这位正是自己在此次大比里行将交手的人。

她的抽签对手。

第4章 论道(三)对了,还有他!……

“……”

瑶持心跟着那人脸大眼瞪小眼,心情很复杂。

不是。

说好的瑶光山随便拎一个朝元都能摁着他打呢?

怎么她就打输了……这里头默认不包括大师姐是吗?

她被师弟师妹之间的约定成俗小小地伤害到,一时不忿:对方既然也是不过如此的水平,那我认真一回未必会输。

抽到他正好,也省得自己绞尽脑汁去想别的计谋,只要在初场把此人击败,雪薇进了前六就不怕被人压制。

她要替自家人铺好路!

瑶持心打定了这个主意,于是绕道去烟海楼讨要了一份鹫曲的生平履历,带回自己房中细细研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解对手的行事作风也便于制定战术。

大师姐从黄昏挑灯至入夜,连口茶水都没顾得上喝,翻完了尾页之后,她默默合上名册,十分冷静地得出一个结论:

很好,打不过。

瑶持心一头栽倒在桌上直不起来,内心悲哀。

这份卷宗里收录的内容自然没有详尽到对方的修为术法与死穴命门,但仅从资历上就能看出,人家击败驯服的邪祟、妖兽加起来比她出过的任务还多。

实战经验可见丰富。

她就算打起十二分认真也打不过啊!

怎么办嘛!

瑶持心懊丧地想,真的要把门派希望寄托在她这样的一个人身上吗?

她乍一看是带着未来的记忆回到了从前,步步危险都在预料之中,可仔细一番挣扎又发现凭自己的本事居然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

……假如重获新生的是林朔或雪薇就好了。

瑶持心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

由于她本领稀松二五眼,连带说话的份量也有待商榷,寻常小事倒还罢了,若无比严肃地对旁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几年后瑶光山会被剑宗一锅端了,恐怕没有人会信。

大部分人仅会一笑了之。

而同样的处境,换成林朔就判若天渊。

如果当下是林朔站在她面前,对她说自己来自未来,瑶持心觉得她肯定深信不疑。

因为林大公子一向靠谱,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而且凭他的急智也用不着使这么蠢的手段,八成早就想好了十七八种策略,个个万无一失。

瑶持心闷闷道:“我根本就不行……”

她索性趴在桌案上,蒙头朝下,心中茫茫然地升起一点自暴自弃。

要么就这样吧,实在改变不了结局,过了大比她便去朝老爹撒泼打滚,说白燕行非礼她,要与北冥剑宗势不两立。

……也不晓得管不管用。

这一整日惊慌失措,虽然什么也没做,瑶持心的情绪却结结实实地大起大落,她脑袋枕着手臂,双目渐沉,不多时竟睡着了。

梦境很快将她淹没。

瑶持心又回到了大婚当夜,她提着累赘的长裙在荆棘丛生的地面奔跑,树枝都比刀刃锋利,蹭到一点就能划破肌肤。

她害怕得周身血液直冲头顶,似乎有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在身后马不停蹄地追赶,可明明跑得那样拼命了,瑶持心还是被对方割破了小腿的筋。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师姐么?”

面容狰狞却模糊的少年踱步至跟前,从上到下将她一番嘲讽,瑶持心看不清他的五官,但那开合的嘴里仿佛有一排排尖锐的獠牙。

这次他并未提到林朔,只说:“……哈,那老家伙的确撑得最久,一把骨头硬得举世无双,要拆开着实费劲,我力气小,姑且只扒了一层皮,特来送给师姐你过过目。”

一张血淋淋的肉皮横空摔在脚边,脸面正好朝着她的方向,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悄无声息地注视着瑶持心。

是她那心宽体胖的老父亲。

“啊!——”

大师姐从桌边惊醒了。

她满头是汗,双目恐惧地睁着,而此时的天还未亮,窗外的夜空像极了梦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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