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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奚临捂着眼睛,感觉到温热的血泪流过掌心,竟有烈火烧灼般的痛楚。

这?两个邪祟的身上恐怕附着了那?人的灵力……不,也许不止是这?两人,驱逐出去的门徒大概都烙上了他?的法术,就等着自己有朝一日遇上,一旦收回“煞气”,这?禁制便当?场生效。

居然是这?种追踪术。

他?太大意了!

星光围着他?轻飘飘地转动,探头往青年挡住脸的胳膊边望了望,好似想看看他?是不是给?疼哭了。

“四年音讯全无?,你可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暴涨的灵力流过四肢百骸,七经八脉,他?周身的皮肉简直要炸开,连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奚临狠狠地一咬牙,从齿缝间?轻怒一声,突然发难抓向边上的星光。

那?流星被?他?抓破了一半,好悬跑得快,溜到安全之处继续说风凉话:

“嚯,无?能狂怒。”

它?道?,“你冲我这?残存的一星半点神?识发什么火?”

“真要撒气,不如回来咱们?当?面对峙,我有的是话想问你呢。”

这?抹神?识只是神?识,看样子对方暂时还锁定?不了他?的所在,否则就不会?耐着性子在此地扯闲篇。

奚临在近乎凌迟的痛楚里?艰难分出一线思绪,飞快理清了现状。

那?人是在等他?放开灵力。

他?的煞气太好捕捉,早就成了张牵一发动全身的蛛网。

“离家那?么久,在外漂泊多辛苦啊。外面的坏人这?样多,你孤身羁旅,难免不遭人窥视,不受人羞辱。回家不忍那?些窝囊气不好么?”

星光放柔了语气,简直是在循循善诱。

奚临却再也没有出声搭理,他?挪开遮眼的手掌,昏黄红烛下的星眸中闪过火焰灼热的光,青年想也不想摸出一枚骨钉,钉进心脉上三寸的位置。

那?暴起的灵力咆哮片刻,到底不甘不愿地被?压制下去。

“没用的。”

星光慢条斯理,“你压得了一时压不了半日,‘镇魔钉’一日也就能用一枚,挨过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拖延时间?有什么意义啊,奚。”

他?视这?团火光如无?物,凭着清醒了三分的头脑在灵台里?唤道?:

“师姐……”

彼时的瑶持心还在客房里?修炼精神?力。

她手里?的法器委实太多,每一件都沉进去追寻其意识也是个消耗精力的事,因此她又重?拾起瑶光山上的旧法子,开始补灵脉了。

难得听奚临主动联系自己,大师姐得意的小尾巴都摇了起来:“干什么呀?师姐正在努力呢,今天刚买的灵树苗,我打算补一宿……”

言语未毕,灵台上那?一头隐约传来吞咽的声音,紧接着是青年飞快的话音。

“来铁匠铺后巷……接秋叶梨。”

“铁匠铺?”

此话没头没尾,不像他?平日讲话的习惯。

瑶持心听出他?腔调不对,瞬间?警觉起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奚临想要开口时,体内妄图冲破镇魔钉的煞气一下子刺得他?眼前一白,他?往后抵着墙,用力抓住胸口的衣襟,行将窒息的难受灭顶落下。

他?想说自己可能需要离开一阵。

但又悲观地觉得,或许不止是一阵,或许是很久,甚至久到再也见不到她了。

仅这?么一想,强行压下去的灵气流动便有卷土而来的趋势,他?说不出一个字。

他?也想在这?种时候承认她的勤奋,承认她已经足够认真,足够好了。

然而以瑶持心的敏锐,恐怕会?觉察到什么。

于是奚临痛苦万分地踯躅片晌,只将那?支钗放在地上,语焉不详地扔下一句话。

“师姐……记得,把珠钗收好。”

瑶持心:“珠钗?什么珠钗?有珠钗什么事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灵台上的师弟就此断了联系,任凭她怎么喊也得不到回应。

瑶持心预感不妙,她很清楚师弟不会?给?出毫无?理由的安排。

只好在细想各种可能的同时,依言赶到奚临所示之处。

现场令人迷惑又惨不忍睹,秋叶梨躺在角落人事不省,巷子边还有两具不知底细的尸体,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师姐四下环顾,没见到师弟的身影。

夜色昏暗不明,她刚朝旁行了一步,就发觉脚底下有异样的触感。

杏色的绣鞋轻轻挪开,赫然是一滩黏稠腥红的血。

血迹没干,还很新。

瑶持心不自觉揪紧了情绪。

“师弟,你人在哪儿?”

“你是不是受伤了?”

“奚临?奚临!”

可无?论她如何着急,灵台上依旧悄然死寂。

以往奚临从来都是听到她的声音就答复,从不拖延,只有她才会?任性地爱答不理。

瑶持心咬咬牙,看了眼地上睡得正香的小师妹,又看向远处死相惨淡的邪祟,以及近处这?来历不明的血迹,迅速做出了决定?。

第42章 煞(六)这年头还能叫我遇上活着的‘……

奚临捂着心?口迈入深山时,天已经亮了。

北方淡薄的日光从树影间?斑驳交织地投下来,他竟不停不歇地走了一整晚,城镇被甩在了身后?极远的地方,此处人迹罕至,连荒草都比旁的高出小半个头。

灵台里,先还能听?见?师姐的声音,大概是在叫他,后?来就变成气急败坏地声讨,再后?来……再后?来好像就没声了。

也?或许是自己耳鸣得已听?不清任何声响。

镇魔钉的效用正慢慢减退,他能感?觉到扎于心?脉上的骨钉在疯狂震颤,四年没有放开过的煞气一经解禁,近乎是在体内横冲直撞。最初剜心?似的痛楚险些冲昏神志,然而磨合了一宿,至此竟也?渐渐有些习惯了。

疼到极致就是麻木。

但麻木的不止是意识,还有四肢。

他脚下踉跄起来,眼前乏着细碎的白光,开始连步子都有些不稳,恐怕是骨钉行将崩碎的前兆。

奚临拖着摇摇欲坠的躯体,伸手朝一棵树干上借力撑了片刻,定了定神才又继续向前行进。

那星光倒是不聒噪了,附着在他后?颈的衣领上一声不吭。

日头太晃眼,以至于此物仅剩了一点微弱的亮色,正安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像在捕螳螂的黄雀等待某个契机。

奚临知道?对?方是等什么。

在等他坚持不住打开封印,暴露所在,好擒他回?去。

毕竟算算时间?,自己确实也?快要到极限了。

他脚下隐约绊到了一块凸起的山石,虽不是太大的阻碍,青年却就着这个动作栽倒下去,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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