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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犹豫,是这几十年自己教导的失误,“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现在?是白家全部的希望了,怎可为无关紧要的儿女私情耿耿于怀。”

“你是要走得更?远的人,心不能放在?虚无缥缈的情爱之上,宗门联姻,沟通功法,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结成道侣一样是白家往后重掌剑宗的计划之一,你明?不明?白?”

“你难道忘了大家对你的期待,忘了那么多人的付出吗?”

白燕行:“我没?有忘……”

对方闻声便怀疑地?上下端详,“莫非是有心仪的女修了?”

“不是……”

他仓促回应完毕,又自觉疲累地?轻叹,“我明?白,以后这种话,不会再?说了。”

第81章 仙市(十)自己那不可告人的执念会是……

白燕行从?花厅出来时,日近黄昏。

他心?里沉甸甸地装着事,沿长廊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和白晚亭的约定,忙折回小姑娘练剑的地方。

她在院中刚好走完一套剑招,见了他嘴里就不停歇地喊:

“哥哥,哥哥,哥哥——”

然后?由远及近地往这边跑,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听得久了,他快对“哥哥”两个字逐渐麻木。

白燕行竖起食指让她噤声,继而用神识扫了一遍,确认周遭无人靠近,方从?怀中缓缓摸出一个小纸包。

白晚亭眼睛都直了,打开一看?,当场抽口凉气,“蜜饯?!”

“嘘。”他示意别那么大嗓门,对方赶紧下意识捂住嘴。

“我在仙市上找一位丹修买的,她闲来无事做的小点心?,你吃了也对身体有?好处。”

白晚亭闻言松开手,悄悄道?:“可?爹爹不是说,要我该学着辟谷了吗?”

白燕行不知是想起了谁,对此只无尽地包容,“吃吧。”

他眉眼半是温柔半是迁就,“女?孩子家?爱吃些甜食无伤大雅,喜欢就吃吧。”

白家?人练剑清苦,在饮食上也诸多限制,几乎所有?人小时候都没怎么吃过糖,成年后?修成了灵骨,紧接着又得辟谷,似乎一生到头嘴里没个甜味。

兄妹俩挨在回廊的扶栏边坐下,白燕行替她放哨,就见她一颗青梅接着一颗,也不觉牙酸,吃得欢欢喜喜。

“哥哥要是天?天?在家?里就好了。”

白晚亭禁不住感?慨。

他怎会不明白言外之意:“天?天?在家?能帮你挡着爹的责骂是吧?”

白晚亭:“嘿嘿。”

“刚刚我看?了一下你的剑。”白燕行突然道?,“剑意比起从?前稍有?不同,好像坚定了不少,是谁指点过你吗?”

“不是哦。”她捧着纸包,神秘地一眨眼,“是我跟人切磋的领悟,一个新结识的朋友,很了不起的朋友——”

“什?么人啊?不是白家?子弟?”

白晚亭故意卖关子,“改天?介绍给?你认识,我觉得哥哥也一定会喜欢她。”

此时的瑶持心?正跟着奚临从?外面回来。

晚霞余晖洒在雕栏玉砌上,石栏杆下一捧蓝莹莹的湖水,粼粼波光。

她手指擦着栏杆漫无目的地拂过,前面的奚临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余光瞥见她的神情,才转过头:

“师姐,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乍然叫他这么一问,瑶持心?想起早上的自?怨自?艾,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她老老实实地颔首,“嗯……”

当热血与急躁双双退却之后?,思?绪也清晰了许多,感?觉白日里全然像是在对师弟耍性子,还发?了一通脾气,挺没脸见他。

“我以后?不会再赌气说那样的话了。”

瑶持心?低头搅了一下衣带,“会好好、认真对待这场比试的。”

奚临见状,不由安心?落意地松和了眉眼:“你想通了就好。”

可?想通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

她眼下认识到某个后?果,忍不住担忧:“但我要是输了,拿不到那块兽角,你辛苦一场不就白费了吗?”

总感?觉奚临比她还在意这个,如果只是自?己?,对付对付也能凑合过,可?是他那么忙前跑后?,累得人都站不稳,最后?若竹篮打水,岂不是很辜负他的心?意。

青年闻言,反而不置可?否地一笑:“没关系。”

“实在赢不了,我还可?以想别的办法。九州那么大,不可?能就剩这么一块兽角。”

“这是我要考虑的,而你现在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别的都不必往心?里去。”

他说这句话时,行将没入湖泊的一线霞光恰好打在侧脸上,让他整个人瞧着温柔极了,轮廓浮着暖融融的一层光,尽数映进瑶持心?的眼里,在她瞳孔间流光溢彩。

熨帖得不行。

啊……

她心?头没来由温热得发?酸,暗想,要不是在外面,她就跑过去抱他了。

这人怎么,那么能戳人心?窝子呢?

奇怪,明明说的也不是情话,可?就是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她的情绪上。

“师姐?”

瑶持心?别过眼,径自?从?他旁边绕开,佯作随意地舒展手臂,“嗯嗯——师姐听见了。”

她偷偷抿起唇角,顾左右而言他,“回去吧,天?都黑了。”

奚临有?些不太能读懂她此时的反应,转身盯着瑶持心?背影看?了一阵,似乎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勉强自己,好一会儿才举步跟上去。

返回秘境别苑时夜幕刚刚落下。

他俩住处在同一个方向,是并排的两座小院。

尚未走近,瑶持心?老远就见一团漆黑高大的物体矗立在自己的院落外,乍一看像只悄无声息的孤魂野鬼,好生把人吓了一跳。

定睛端详,才发?现是揣着大袖袍的殷岸。

“殷长老?”

瑶持心?一面辨认来者,一面不解,“您怎么来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殷岸登门倒不是为别的。

他老人家?常年独来独往,天?天?只会和炉子大眼瞪小眼,对自?身的定位一向是“打手”和“凑数的”,但在其位不谋其政,说来也十分惭愧。

以往在山上有?大弟子们替他操持,他得以当甩手掌柜,万事不管,如今出门在外,一路上没帮着什?么忙,好像尽顾着“恐人”去了。

对于瑶持心?现在闹成这般僵局,他反躬自?省,觉得多少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因而这些天?,大长老也没闲着,他昼夜不息,赶制出一件法器。

瑶持心?和奚临凑上前。

就见其手中摊着一块质地通透,白玉石嵌的小镜子。

殷岸破天?荒开了嗓,向二人解释:“此物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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