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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偷摸进去?,也没有叫人出来,她收了殷长老的名贵载具,给自己开了护体的蛋壳,继而唤出琼枝,二话不说,直接当空从天?上砸下,简单粗暴地将?自己砸进了雍和的内部。

她像颗凭空划落的流星,猝不及防地在正殿之外砸出大片龟裂的蛛网。

“怎么回?事?”

“有刺客!”

神宫的主人是远近闻名的法阵高手,以往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引来示警,大师姐这么一下,当场将?示警的灵气刮成了一股小旋风,乱撞的铃铛抖得宛如十面埋伏。

瑶持心心知以她的水平做不到破解高深的阵法,更做不到巧妙地敛迹潜行,她不是来做贼的,她是来做客的。

反正对方驾临瑶光山的动静也不小,自己礼尚往来一下,很合情合理。

周遭的邪修喽啰们一窝蜂围上前时,瑶持心才?拎着霜刀缓缓站起身,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想到过有朝一日会?置身于?全是邪魔外道的巢穴中?央。

大师姐斜里一甩冰渣子?,侧目四下转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

“你们这儿主事的那位明夷呢?我要见他。”

谁料话音刚落,兜头忽有一股莫可名状的风扇向?面门,只一晃神的工夫,再抬眼?,她已从室外到了室内。

对方果然很擅长空间?法阵,难怪那日能在瑶光山外倏忽而来,倏忽而去?。

瑶持心不由仰首打量。

作?为邪修的地盘,大概是不常招待外人的。

此处既不像待客厅,也不似普通卧房,陈设倒是中?规中?矩,没有她想象中?的各种骷髅白骨壁挂,阴气森森的烛光,反而挺雅致。

正对面的锦衣人长袍一抖,合拢折扇,以一个十分?流畅然略显风骚的动作?转身落座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浅饮。

将?“装模作?样”四个字从头到尾彰显得淋漓尽致。

当天?离得远,所见不太清晰,眼?下仔细一看,瑶持心才?发现?这位响当当的大邪祟其实生得颇为阴柔。

他骨架偏小,瘦削如竹,是以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雍容厚实的衣袍,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单薄。

“小丫头。”

锦衣人把茶杯往旁边一搁,“你胆子?很大嘛,敢就?这么大喇喇地杀进我的府邸来,你当南岳雍和是什么地方?”

她会?登门,明夷的确有点意外,该说不说,因为奚临的反应,他现?在对瑶持心还真有那么一丝好奇。

正愁没机会?会?会?她,谁料这女人竟亲自来了,还来得如此惊世骇俗。

瑶持心在外一向?不轻易露怯,立时挺直腰背,眸色倨傲得恰到好处。

一看就?是生来被养得很好,也保护得很好的那种世家出身的姑娘。

“承让。”她不卑不亢地一笑,“阁下造访瑶光山时,胆子?也不小,晚辈有样学样,献丑了。”

明夷下意识动了动眉梢,她模样实在扎眼?,哪怕出言不逊,光是露个笑,也让人无端生不起气来。

那小子?眼?光原来这么高的吗?不仅要漂亮的,还要这么漂亮的,难怪从前对谁都瞧不上。

他好整以暇地翘起腿,“在南岳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真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堂下的姑娘眉眼?依旧,姿态堪称从容:“你不会?。”

瑶持心难得也仗势欺人一回?:“因为我是瑶光掌门的女儿,父亲已经知道我来了雍和,我若死在你的手上,首先,瑶光山不会?放过你,而瑶光今年与昆仑结盟,同?盟之仇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其次,昆仑也会?与贵派结仇,届时九州一半的剑修尽数下场,绝对会?将?城主你追杀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她言至于?此,背手在后,表情带着几分?狡猾的促狭:“听闻阁下花了半辈子?的努力,才?一手建立起如今的雍和。”

“我相信,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心血开玩笑。”

还挺伶牙俐齿。

明夷支着下巴,面上难辨喜怒:“照这么说,姑娘不远万里而来,是为了向?在下示威的?”

瑶持心闻言,挑衅的神色骤然一收,瞬间?正经道:

“我来找奚临。”

她说着,将?一个沉甸甸的须弥境放在旁边桌案上。

“知道他欠你一笔钱,不管欠多少,今日我一并替他还清。”

锦衣人望向?那灵气鼓胀到近乎外泄的法器,里面的东西之昂贵显而易见。

可他听罢却先意味不明地掩着眉笑起来。

仿若是觉得她天?真又可爱:“‘知道他欠我一笔钱’,从哪儿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你连他欠我的是什么都弄不明白,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跑上门了。看样子?,他也不是什么都老老实实地跟你讲么。”

瑶持心:“你嫌少?”

“我明白地告诉你。”明夷截断她的话,“他欠我的是债,不是钱。”

“你的这些灵石、丹药、仙草,对他没用,我们之间?签的是血契,我就?算收下了也不可能放他走。瑶姑娘,你请回?吧。”

血契是散修间?常用的契约,用以约束双方达成某种交易,在交易完成前是不能毁约的,违规者必遭反噬。

瑶持心好不容易来到南岳,岂肯甘心,眼?看他要送客,急忙道:“奚临他在哪里?”

“他情况怎么样?他好不好?有没有事?”

“他好不好。”明夷似是而非地一挑眉,“你不是最?清楚吗?”

“是你遇到的意外害他受的伤,反倒问起我来了。”

“我就?是不清楚,所以才?要来找他。”

瑶持心不欲同?他阴阳怪气下去?,“奚临究竟欠你什么,你开个价,或者出个条件,我帮他还。”

明夷没急着回?答,歪在椅子?上交叠着十指,觉得有些可笑,“‘奚临’?什么‘奚临’,他才?不叫‘奚临’,连真实名姓都没同?你说,你到底能了解他多少,你又了解了他多少?”

她不以为意:“他叫什么我自己会?去?问。”

“啊,然后呢?带他离开,离开上哪儿?你们家瑶光山?高贵的正统仙门容得下他一个卑劣的邪修吗?”

她提起这个就?来气,忿忿道:“害他身份人尽皆知的不是你吗?”

明夷微微倾身,“就?算我没来寻他,你以为他在你们宗门中?就?能过得太平无事了?”

对方遗憾且怜悯地啧啧感叹,“你是当真对他一无所知啊。”

“他是这世上最?后一双活着的‘眼?睛’,‘眼?睛’你懂吗?在你们玄门大比上发现?的那个‘眼?睛’。”

瑶持心忽然一愣。

师弟在信中?关于?取走乌骨的事写得并不详细,只说是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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