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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情绪感染到。
或许是由?于?他现身的?缘故,小巷中不少人影好奇地探头朝此处张望,压着嗓音窃窃私语。
“那不是,雍和的?那位吗?”
“他多久回来的?,居然还带了个姑娘在身边。”
“这姑娘谁啊?他把整条街的?货都快搬空了……”
……
大?师姐余光瞥到,朝街边的?路人们轻倩地一眨眼,自己则先小跑两步,挑衅且得意地贴上奚临的?臂膀。
看得出他意兴盎然,余下的?行程瑶持心?便十分配合地,任由?他领着自己长见识。
雍和是南岳的?头号地头蛇,最大?的?酒楼里,他甫一进去?,迎客小童就直接引二人上了独栋小楼的?雅间。
长桌很快摆满了当地的?特色佳肴。
奚临自己倒不怎么动筷,只叫了壶热酒,执杯坐在边上慢条斯理地等着看她的?品评和反应。
在瑶持心?的?认知里,师弟不是个讲究口?腹之欲的?人,以往无论是在瑶光山还是在外?面,他对吃食都意趣寥寥,此刻竟还会给自己推荐菜式,这着实令人惊奇。
大师姐按照他的示意举箸尝了两道,刚入口?就立刻掩住嘴,在青年似笑非笑,早有预料的目光中艰难地咽下去。
“你……”她立刻要去?给自己倒水,奚临已?有所准备地把一盏清茶推到她面前?。
瑶持心连忙一饮而尽。
“你们这儿的口味怎么那么重啊?!”
油多,盐多,香料多,又咸又辣,齁死了。
他往她杯中又添满了茶,唇边挂着笑:“南地菜色都是这样的?。”
她现在总算明白奚临以前?怎么对自己的?那些点心?毫无兴趣了,敢情不是不爱吃,是他口?味重?!所以吃什么都觉得寡淡。
瑶持心?对这满桌的?菜直皱眉,抱着纯粹好奇的?心?态又试了试其他的?,谁想多尝几?口?之后,渐渐有几?分上头。
真别说,这调料虽然浓烈,但相当刺激味蕾,吃久了还挺畅快,开始停不下来。
奚临眼见她喜欢,顺势把清茶换成了烈酒。
“好吃吗?”他道,“我就说你常吃的?小菜不怎么样,荆楚一带的?饮食都太?素淡了,那里的?人在烹制上的?造诣不高,吃法很单调。”
她端起酒杯,不满地撇撇嘴:“怪不得你都不碰我做的?小饼,原来是不喜欢啊。”
青年先是一笑,而后又思索着补充:“师姐还是做得很精致的?。”
瑶持心?:“就是想说中看不中用嘛。”
提到这个,她隐约记起那会儿?奚临给她赔罪时买的?糕饼,那盒甜食味道也不错,以后竟就没再吃过更好的?了。
这么一看,他在吃这方?面好像还挺考究。
想不到师弟挑衣服的?眼光平平,挑吃的?倒是不错。
大?师姐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酒足饭饱后,转眼间天早已?黑透。
夜幕笼罩下的?古城,人声近乎沸腾到了顶峰,雅间有隔音的?结界尚还感知不到,推开房门,满耳嘈杂喧嚣。
奚临没打算走正门,牵着她从僻静的?后院出去?。
不想,外?面的?巷子竟也非全然空旷。
远处的?小摊挂着盏昏黄的?孤灯,不知做的?什么生意。
灯光甫一照过来,那老板立刻钻到了桌底下。
“是他!”
“真的?是他,快快快,走!……”
几?个身形模糊的?人影则迅速作鸟兽散,转眼就一溜烟地跑完了。
瑶持心?瞧得分明,侧目时,发现师弟正好整以暇地看他们慌成一团乱麻,眸中有种阴森却玩味的?冷笑,和平常的?气质判若两人。
她不禁暗自稀奇,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诶,他们怎么都那么怕你啊?”
“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奚临漫不经心?地低低哼笑:“或许吧。”
等他笑完才意识到师姐在旁边,自己的?表情似乎过了头,不该那么张扬的?,待回过神,心?里忽然又隐隐感到些许迟疑和不安。
瑶持心?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两天来南岳她收获颇多,接触到了此前?全然没有接触过的?,师弟的?另一面,满脑子正新鲜着,情绪前?所未有地高涨。
原以为奚临无依无靠指不定会受人欺负,谁知他不仅在雍和身份特殊,而且对旁人还有点凶呢。
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怪稀罕的?。
*
满月之后的?冬夜比之昨日缺了点皎洁,星辰黯淡寥落。
山崖下斜伸出来的?汤泉白雾腾腾地往上冒热气,两人虽只坐在留仙池的?正上方?,隔着半座高山的?距离,仍然能感觉到柔软温暖的?潮气拂面萦绕。
奚临见瑶持心?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心?情颇为舒畅地撑着两手在后,一脸满足地仰头看月亮。
他垂目想了想,试探着开口?:“师姐。”
“嗯?”
“其实……”奚临缓缓道,“我作为邪修多年,行事作风未必就很上得了台面……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瑶持心?不以为意地侧头,“不好就不好咯,我作为仙门中人,难道行事作风就很上得台面吗?你不也没嫌弃过我嘛。”
她讲得头头是道,抿唇一笑,“反正咱们都不好,就算是扯平了。”
他听完,即便知道师姐对自己的?某些情况还一无所知,但心?里依旧很高兴。
青年微微敛着眼睑,唇边却含起一点涩然。
“等你以后见到我用煞气的?模样,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啊?”大?师姐犹自不解,“你不是都走火入魔着和我双修了吗?怎么叫没见到。”
奚临:“……跟那个不同。”
“那只是情绪上的?失控,而且因?为我很清楚面对的?人是你,所以不至于?下狠手。但真正用了煞气之后,一旦对敌,本能会极难压制……就像当日绞杀那群邪修。”
漫天血雨,尸骨无存。
他在碎肉一样的?战场上,迎着血越笑越癫狂。
瑶持心?恍惚想起,奚临当时的?状态的?确不太?正常,说是失控,倒更像杀红了眼。
她立刻支着身子转向他,“究竟什么是煞气啊?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能去?掉吗,治得好吗?”
奚临听了她这通发问,脸上仅是笑,言简意赅道:“煞气是我的?‘眼睛’。”
“我会走上邪修这条路,也和它脱不了干系。”
瑶持心?倏忽一顿,前?些日子明夷对她讲述的?有关“眼睛”的?只言片语登时浮上心?头。
她不禁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