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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好,丝毫不顾我们两个的体型差别和社会舆论,走到我面前站定:“你笑什么?”
他脸上有一条疤痕,普通女孩子面对这样一张恶人脸可能会吓哭,就像伏黑甚尔能让小儿止啼一样。
可惜的是,伏黑甚尔确实有横行霸道的能力;面前此人却只能算是小喽啰。
我还在惋惜失去的十个亿,因此,颇无兴味地问:“有法律说所有人都不许笑?”
他额头的青筋动了一下,下一秒,就像是面对啼哭的孩子一般,他举起了拳头:“你这小鬼——?!!!”
他猛地收住了拳头,突如其来的静止带来的反作用力让男人庞大的躯体都摇晃起来,险些摔到地上。
他却不敢晃动,后背一瞬间被冷汗打湿。因为他的额头上正顶着一支枪。
捷克制的CZ75。枪型流畅,能容纳多发子弹,机动性强,快速连发的时间甚至在0.05秒之下。缺点是现世时间久远,多年迭代之后,市面上已经有了较它更好的选择。
枪械是武器,更是杀手的臂膀,业内人员会紧跟时代潮流,及时换用新的枪型。靠着CZ75出名——不如说,将CZ75带得长盛不衰的,只有一个人。
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Reborn。
“Ciaos.”
站在壮汉手臂上的婴儿身着西装,风度翩翩。他脱帽致礼,微笑道:“对一位女士动手,实在不太绅士。”
我默默点头以示赞成。
壮汉瞳孔颤动,明明眼前只是个婴儿,属于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群体——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恐惧。
杀气笼罩着他,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脸上每一寸肌肉都颤栗起来,就像突如其来的死亡。
他试图张开嘴,嚣张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反而是求生的欲望驱使着他:“抱、抱歉……”
Reborn大大的眼睛盯着他,半晌,他扣动了扳机。
子弹在枪膛中极速旋转,摩擦出热与动力,刹那之间,一声枪响在车厢中乍现,子弹穿膛而出,射入壮汉的额头,鲜血——!
没有鲜血。
幻境被子弹击碎,壮汉发出一声惊恐而短促的叫喊,猛地后仰倒下,额头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车厢内的乘客都惊愕地望过来,只看到男人倒在地上打滚,旁边的孩子无措地站着,不远处,Reborn跳到了我的怀里,和我打招呼:“好久不见,林。”
“好久不见,Reborn。”
我说:“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日本?”
第11章 Chapter 11
我和Reborn的交集不算多,但少有几次遇见,配合都很默契。上次旧金山黑手党暴动,我们甚至还同处在屋檐下一周时间——总之,凭我对他的了解,此人与血雨腥风相伴,他出现的地方与平静二字无关,如果想要维持平静的退休生活,我最好和他保持一千公里的距离。
因日本地形及并盛町地点所迫,一千公里是很难保持的了。但我还是寄希望于他的目的地落于北海道或者九州,最好是冲绳之类的穷乡僻壤。
CZ75变幻为一只变色龙爬上杀手的帽子,帽檐下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无可奉告,林。但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第一杀手的价格可不低,日本值得你跑这一趟?”
他意有所指:“值得不值得,要等我看过目标之后决定。倒是你,林。”
“你当真决定金盆洗手?”
他一针见血地戳破我:“你身上的气味还没有散。”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麻烦。
要是全世界都是伏黑甚尔那种草履虫就好了。
……不,伏黑甚尔最近脑子有点奇怪。这么一想,要是全世界都能和沢田纲吉一样就好了,脑子单纯,不追根揭底,还和我无关。
Reborn伤人的话让我决定暂时把他当成空气。不久电车靠站,被当成神经病的男人带着小孩忙不迭下了车,我也用期盼的目光看向杀手。
杀手没理我。
电车开动,不久又靠站。我仍看向杀手,杀手不理我。
电车开动,不久又靠站。杀手不理我。
电车开动。
……
过了八个站后,我预感到杀手未来的犯案地点将离我不到十公里,因为还有三站就是终点站。我如丧考妣地准备下车。
突然,Reborn也站了起来。
“……”不是吧。
Reborn眨着眼睛,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和我说:“真巧呢,林。我们都在并盛町下车。”
该死的。到底是谁给Reborn找了个精准到日本东京并盛町的任务?
我友爱地说:“你先请。”
Reborn没有勉强要我们手拉手以示友好地下车,他很有风度地抬了抬帽子,给我留下一个背影。
我松了口气,然后,一切痛苦在我走出车站时彻底结成了冰。
数十飞机头原地站成两排,看见我走过来,推金山倒玉柱地呼喊:“欢迎回到并盛町!”
飞机头的尽头,云雀恭弥手握浮萍拐看向我,一身气势令人胆寒,路人皆惊,并盛町的街道霜打了一样冷清。
……我时常觉得云雀恭弥这种生物不该生活在法制的现代。
·
我们又打了一架。
云雀恭弥又输了。
正常啊。我好歹在杀手界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风纪委员长斗殴还惨败?传出去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云雀恭弥进了医院。
但他并不是一无所获。虽然仍然没能彻底打破我的幻境,可这天生的武疯子还是靠着恐怖的身体直觉,在我靠近他制胜一击的时候反手给了我一抽。
抽得生疼,胳膊上因此出现了一些青紫色,大概明天才能消。我穿的是短袖,无法遮掩这伤痕。趁着飞机头们着急忙慌把老大送去就医,我不爽地把云雀恭弥的外套扒了下来作为战利品。
不可思议。居然一扒拉就下来了。我还以为他用别针钉在了肩膀上呢。原来没有吗。
在飞机头们复杂的目光中,我把外套披到了肩上。别的不说,确实温度高一点,略微地温暖了我见到Reborn的冰冷之心。
云雀恭弥,你总算做了件好事。虽然你本人不知道。
·
一路上,因肩上的红袖章(我没有拆下来)之缘故,行人对我莫不侧目,又赶紧把目光收敛。
可能是怕我大喊一声“风纪委员!”然后冲上去再喊“不许逃课!”吧,哈哈。
踱步回家的路上,山本武与我相向而来。
他背着棒球棍,手里正一上一下地扔着一个棒球,漫不经心地向前走,目光很平常地掠过我,又飞快地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