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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视野里的烟雾越来越多,直到沢田纲吉“等等?!月见同学!!!”的呼声彻底不见,世界倏地安静下来,如一块黄油般凝固。
尔后黄油融化,世界已跳转到预定的标点上。烟雾渐散,我听到了人的呼吸声,随后,有人唤我的名字:
“阿……临?”
·
我睁开眼,发现一个扎着怪刘海、小眼睛、穿着袈裟的男人正目光奇异地看着我。
可能是大变活人过于惊悚,他第一反应是改口:“你不是阿临,你是谁?”
不认识十年后火箭筒,八成不是里世界的人。也就是说,十年后,我很可能已远离了黑手党,不幸的消息是,男人看出异样后,一挥手,他身后便浮现出了大型的特级咒灵,面目狰狞地对着我。
十年后,我和咒术界仍然没有扯开关系吗?
我不知这是喜是忧。说实话,咒术界和里世界一样狗屎……看看伏黑甚尔就知道了,狗屎一样的世界孕育出狗屎的几率是如此之高。
我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若无其事地反问他:“你又是谁?”
他没有马上回答,神情复杂地打量着我,我不愿浪费宝贵的五分钟时间,观察四周试图找一些关于我的有用的信息:没有找到。
一点都没有。
看来十年后的我仍然很谨慎,不错。哪有金盘洗手不留一手的?
这时,男人终于得出了结论,缓缓说道:“你是阿临,但又不是对不对?咒术么……还是说,那边的异能力?你身上的时间不对。”
我说:“我是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因为一种科技所以会在这里停留五分钟,之后这个时间线的我就会回来。”
为了快速得到信息,我选择直接问他:“你是咒术师?”
他说不是。
“那我现在是咒术师吗?”
他说也不是。
“所以,我现在的职业是什么?”
五分钟时间稍纵即逝,只是几句话的功夫,烟雾就从我的脚底下冒出来,试图将我拖拽回十年前。
偏偏不知为什么,面前男人对我的这个问题格外沉默。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我却因为时间而将被蒙蔽许久。
时间带来的隔阂让我看不明他眼中闪着的情绪,良久,男人说:“我想你什么都不是。你是你自己就最好了,阿临。”
在最后几秒时间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说起来,你一直没有问我的名字呢。阿临,十年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
你一直如此得自由、自我、自在——以如此到了冷酷无情的地步。
但我们会见面的。
我们会再见。
“……”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已如蚊蝇般不分明,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烟雾彻底将我吞没了,等再回过神来时,我又站在了沢田宅的地板上。
蓝波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跑走了,沢田纲吉不知怎么回事,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我,连脖子都红了一片,让我不禁猜测十年后的我身上带了让他起疹子的过敏原。
Reborn神出鬼没地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怎么样,时空之旅感受如何?”
我说:“遇到了不认识的人。没准十年后我过得还不错。”
他显然心情不错。因此有些快活地告诫我:“不认识之人的话都不可信。”
我漫不经心地应付他,心里却忙着琢磨着消失之前的那个人是不是暗恋我——或者说明恋。
这可能性其实还挺大的:他当时脸上印着一个口红印诶。
第16章 Chapter 16
“听说司机闯了红灯,直接撞了上去……”
“我认得这个人,他平时最遵守交通规则的,怎么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车祸?”
“不会是酒驾吧?说起来,车轮的轨迹就很诡异,你们看,左转右转的,感觉方向盘根本就不受司机的控制啊。”
“不管怎么说,真可怜啊……”
并盛町是个挺宁静的小镇。虽然严格来说还位于东京圈内,但已远离了市中心的繁华,在这里,住民的生活节奏放慢、连情绪都会变得和缓许多,因此,一场车祸在这里是了不得的大新闻。
被拦腰撞断的大卡车侧翻在沥青路上,鲜血向四周蔓延,冒着黑烟的车体让前来救援的警察也感到棘手。
……说起来,并盛町原来不止有风纪委员么?
平时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此时已挤满了人,水泄不通的人群几乎将彼此挤成了凝固的猪油。我们挤进来的时候本是想随着好奇心看现场,山本武却在看到凝固的黑血时沉下了表情。
他伸出没有被包裹起来的左手遮我的眼睛:“阿临,不要看。”
少年的手掌上有常年练棒球留下的痕迹。微妙的是,这也很像是剑士手上的茧子:粗糙、温热、僵硬而柔软。当它落在我脸上时,我嗅到很淡的青草香,盖过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我的睫毛在他的手心里刮了一下。
“我不怕,”我说,“只是血而已。”
山本武说:“但我有点怕。”
我的视野仍然被他笼罩着,所以顾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接着说:“嗯……我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直接地见过一个人死去……阿临。所有人都会死吗?”
我不知道山本武为何突兀地问我这个问题。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对死亡很漠然的角色。倒不是因为见多了死亡而习以见惯,而是说他对许多事情都不关心——
你对人人都热情,也就是说,你对人人都冷漠。
对人人都热情的山本武看上去对整个世界都怀有乐观开朗的期待。然而,他的内核正在无时无刻地拒绝着无关者的靠近。和狱寺隼人不同,山本武很有能力去接近一个人——
然而,他又和我相像,在生活中规避着复杂情感的建立。大概在他的眼里,世界是一场无聊的游戏,而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又显得泛善可陈。以此,他冷漠的心不曾与世界接壤,在一些常人看来理所当然的观点里,他会显得格格不入:就比如说,对死亡。
我想他是不会对死亡感到在意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却捂着我的眼睛,对一场死亡犹豫不决。……是因为这场车祸吗?
我覆上他的手背,发觉他颤抖了须臾。将他的手抓下来,我往旁边看,他正看着我,说:“阿临对死亡一点也不怕啊。”
“正相反,我畏惧着有一天可能到来的终结。但是我们都会死: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几十年后,也许是永远。”
他反过来抓住我的手,突然很大力气:“阿临也会死吗?”
因为太过急切,他甚至扯到了受伤的手臂,发出“嘶”的痛声。
因为棒球,他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