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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生下了两姐妹。

男子很爱诅咒师,为此忽略了后者身上的异样之处。一家人的生活不算富裕,却也算温馨和睦,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婴儿时期是幸福的。

但到了她们知事的时候,变故发生了。诅咒师因为女儿的诞生而放松了警惕,被总监部发现后围杀;心爱的妻子突然失踪,男子悲痛欲绝,精神错乱,疑神疑鬼,回忆起了从前奇怪的地方,对女儿展现出的咒术天赋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你们是怪物啊!如果不是你们,惠里怎么会失踪?!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男子开始对着女儿冷言冷语,时哭时笑,神情癫狂。但这是他和爱人的结晶,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将她们视而不管。

看到了她们就会痛苦;不看她们也会痛苦。半年之后,男子喝得醉醺醺,一头栽进沟中,摔断了脖子,咽了气,结束了煎熬的生活。

对于村里的人而言,没有了其他直系亲属的姐妹成为了他们的“所有物”。他们早就对诅咒师有极大非议,枷场姐妹展现出咒术天赋后,他们喊着“怪物”,将之囚禁虐待,一开始还能打着正义的旗号,后来则失了控,在年幼的孩子身上发泄自己生活的不如意。

“只需要给点水米就能发泄的东西,太划算了”,大抵如此。

得知了这样沉重的真相,安慰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大家尴尬地坐了一会儿,如坐针毡地离开。

走出大门的时候,我们的手机上都收到了夜晚回程的消息。校长还真是豁出去了,宁可我们冒着危险连夜回程,也不想我们留下来掺和后续。

就这样离开吗?

就这样结束我们的修学旅行吗?

我说:“现在就回去?”

我们几个彼此望了望。

——于是,我们决定夜爬富士山。

第77章 Chapter 77

位于山梨县内的富士山是日本的代表之一, 正是时节,樱花漫放,富士山每日到访的游客数不胜数。

我们没有按照要求回到村中集合, 而是在手机上查起了上山的路线。碍于安全问题,上山的吊车会在八点之后停渡, 如果我们想要在夜里到山顶, 就不得不徒步向上。

站到山脚下的时候, 简直要觉得这是个艰难无比的任务。

大自然的造物直入云层, 看不到顶, 在朦胧的夜中黑压压似怪物般凝视着我们。山的凝视如影随形, 缭绕的白雾与樱花共舞,沿途的灯不算明朗,我们一个个往上走的时候, 每个人的影子都模糊不清。

随着入夜与高度的拔升, 温度逐渐变低, 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浮动, 仿佛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我们闷着头向上爬,似乎想要把不久前的郁郁甩到脑后。

“呼、呼、呼……”

萦绕在大家心头的问题随着凌乱的脚步统一,而逐渐被问出来。

“她们会被送到哪里去呢?”

“父母都不在了。村子里的人也虐待她们。大概率会被送到福利院去吧。”

“但她们身上有咒力不是吗?”

沢田纲吉说:“除非她们能够掩饰过去,否则还是会被当成异类。”

在这个社会上, 只要身上有一点儿不同,就容易被当成异类排挤、欺凌。沢田纲吉很能理解这种感觉:正因为他跟不上同龄人的步伐, 他才被叫“废柴纲”好几年。随着老师与伙伴的到来,他已经走出了那段岁月, 可如今看到枷场姐妹, 又不可抑地触类情商。

山本武道:“看上去她们还没有能力掩饰自己,甚至她们连正常人是怎么生活的都不知道。”

狱寺隼人:“送她们进福利院, 还不如把她们扔进老街摸爬滚打。反正她们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我不得不提醒:“不是谁八岁的时候都会用炸弹炸人的。”

他瞪了我一眼,不作声了。

我们继续向上走。像垂眉耷眼的蚂蚁。

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说简单——其实我们撒手不管就是了。我们对枷场姐妹没有任何责任,更是施恩于她们,何必要为她们的事情烦心?

但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沢田纲吉这个人,哪怕得到了力量、成为了彭格列板上钉钉的未来十代目,他那些不合时宜的温柔、拖泥带水的怜悯,都从来没从他的骨子里抹去。

狱寺隼人、山本武、风太、蓝波、一平……还有更多更多的人物。不都是因为这些而聚集到了他的身边吗?而正是因为首领的精神,他的家人们也被同化了。大家都眉头紧锁地思考对策,没有人说,“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走就好了嘛!别人的苦难都和我们无关!”

大家提出各种设想,又一个个地否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逼近了富士山顶,温度已下降到十余度,有些冷。大家不约而同地抱着手臂打了个寒战。

少年们攀着巨石,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提,最后,一起站到了石头上。远眺而去,附近再没有比这处更高的海拔了,俯瞰万物,涂在大地上的是蒙蒙亮的铅灰。

谁能投身富士山,共我刹那?

我们都往后倒,坐到了浮着草屑的土地上。手掌接触到发凉的世界时,我们的心都安定起来。于是,我们说起来闲话。

“修学旅行之后,马上就要国三了啊。”

“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该发愁高中去哪儿了。”

“听Reborn说,我们也许要去意大利……九代目先生似乎准备退位了。我们要提前熟悉各种事务。”

“啊,我们都去吗?”

“听Reborn的安排是这样啦。那家伙总是这样自说自话,根本没办法拒绝,很讨厌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也是为了你着想嘛阿纲。不过,去哪里都没关系,只要大家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山本武开怀笑道。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目光投向了我。

“阿临也会去意大利,对不对?”

我的目光心虚地往上移,不答。

狱寺隼人登时大喊:“早就看出来了啊!你这混蛋,一想说谎就会往上看!”

“太没礼貌了蠢隼,”我笑眯眯把他的头往下按,“这叫什么说谎?我可是在很认真地想着说辞来敷衍你们。”

“所以说就是敷衍吧!可恶!放开我!”

他在我手里挣扎,然而无济于事。败犬可没有人权,我把他的头搓成了马蜂窝才松开手。偏过头时,山本武不知看了我多久。

他问:“阿临以后高中不和我们一起吗?”

诶……

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神呢。那种谨慎的、试探的、蓄势待发的眼神。这家伙好像拿出了不得了的态度来对待我的答案。再往左边看,棕发少年正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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