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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默了默,【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什么穿书局或者时空管理局之类的东西?】
郁昭揉着太阳穴的动作一顿,【哦,原来不是么。】
【世界上没有那些东西。】系统说,【至于我是什么,你早晚会知道的。】
郁昭慢慢地放下手,睁开眼盯着虚空。
突然她轻笑一声,旁边的高阢敏感地动了一下,郁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让她重新睡去。
【我原本还想给自己捞点好处,毕竟如果这真的只是书里的世界,那穿越管理局什么的起码得给点补偿吧。】她淡淡地说,【你有时候表现得生怕我死了,有时候又好像无所谓我的死活,那我只能猜我的行为会影响到你,但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至于和我同归于尽。】
【所以你的目的是让我帮助你脱离目前的困境,我说的对么,系统?或者说——阿利比希斯?】
这个名字刚从她概念中诞生,一道浩瀚、宏大、不可直视的注视投注到了她的身上。
霎时间她的思维炸开,仿佛诞生于虚无又归为虚无,她看到了无尽的星空,银河,爆裂的太阳,转动的恒星,以及在星空深处那威严不可名状的存在。
她的皮肤寸寸开裂,血液奔涌出来,无数诡异的组织挣动着向外冒出,在这一刻她已经不是她了,她是崭新的初生,是新诞的物质,是一团被打碎了又重新组成的概念性物体。
在人类绝对没有可能抵抗的力量之下,有什么在最后关头护住了郁昭的意识,让她没有彻底溃散。
几十分钟之后,伤口渐渐愈合,皮肤下稳定下来,郁昭半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
【是我的错,我应该告诉你,用语言说出祂的名字,和用概念现出祂的名字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系统从来毫无感情的声线里夹杂进几分叹息,【我不是祂。郁昭,你太倔强,也太多疑了,你的性格在这个世界不是一件好事。】
郁昭捂住头蜷缩起来,暂时没有心力去回应系统。
【我说过,我是你这边的,但你没有信过我。】系统说,【你的试探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现在祂注意到了你的位置,你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让我信你……你让我用什么信你?】郁昭的意识十分虚弱,【你们是不可名状的神,是把这个世界捏在手中的权柄,我只是一个人类,你们想让我死就让我死,想让我痛苦就让我痛苦,就像现在一样,让我相信你们的垂怜,还是那缥缈的仁慈?】
她的指尖用力扣进地面,指甲崩裂也无法压下她心里久压的不甘和愤怒。
她深呼吸着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复又睁开,【那个奇怪的组织用来洗脑的概念很陌生,但我有种熟悉感,他们和你有关么?你就是第三方势力?你和[祂]或许不是一个存在,但你们一定有某种联系,我倾向于对抗,我的能力是祂不愿意见到的,所以祂想清除我,而你,想借助我来压制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瓜分信仰?】
系统久久没有出声,【……郁昭,不要这么清醒反而不会这么痛苦,不是么。】
【不要去想,不要去看,像之前那个没有灵魂的原身一样机械地执行你的命令,你是这个意思吗?】郁昭放松指尖,【如果那样管用的话,你就不会把我弄到这里来了。】
【看来想隐瞒你些什么确实很难,你要么是找到真相,要么是害死你自己。】系统的声音又变得断断续续,【你猜中了部分真相,以你差点异变为代价。那个组织和我没有关系,他们是威胁。郁昭,到了现在就相信我吧,我帮你暂时挡住了祂的注视,但无法永远抵挡下去,你必须尽快成长,当祂发现你,世间任何伟力都无法拯救你。】
【我将离开一段时间,你可以跟着高阢学习,但你时间不多,尽快回到启示黎明的身份,那将是你最大的掩体,因为某些原因,祂将无法发现你。】
【记住,不要再用概念现出祂的名字,不要回应注视。】
系统消失了,郁昭在地上翻了个身,顾不得探究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陷入昏迷的沉睡。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是感到冰凉的水落在自己身上,她立刻睁开眼睛,看到高阢在用布条沾水给她擦身上的血。
外面天色微亮,树影投射在高阢僵硬的假脸上,她模拟出生气的样子。
“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我一睁眼以为你已经死了。”由于郁昭的能量滋润,高阢倒是精神前所未有的好,“如果你要用这种方法逃避训练,我就让你体会一下剑兰军团的刑讯手段。”
“昨天晚上啊……”郁昭想了几秒,平淡地说,“和邪神打了个招呼吧。”
高阢:?
第20章 生命之重20
高阢没听懂郁昭在说什么,郁昭也没解释,她在发呆。
昨晚她直接晕了过去,没有来得及检查自己的情况,现在她清醒过来,立刻发现自己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她之前为了救莉莉安强行吸收了一半五级的种子,但那些能量一直没有和她融合,如果不是她能力特殊,恐怕她早异变个八百遍了。而现在那股滞涩在体内的污秽能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里还多了很多本不应该存在的概念,她试着深入想了一下,那些概念化作她能理解的知识浮现在脑中。
【种子收容】
【能量转换】
【混沌之音】
【心灵之门】
【傀儡操纵】
……
越思考,郁昭的神色就越怪。
有些内容她还不能看懂,但这些知识的确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她表情实在有些奇怪,怪得让高阢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她到底有没有事。
郁昭带着被高阢擦得湿漉漉的水珠,抬脸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灿烂微笑:“有事,我突然发现了些好玩的事,好想马上再玩一次。”
高阢想起她一睁眼看到郁昭血淋淋地倒在旁边生死不知的模样,沉默片刻,让她再躺一会,自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带了几条应当是鱼的东西,这时郁昭已经继续把自己擦干净,恢复成比较正常的样子。
高阢把鱼分给郁昭,把鸟头举到自己那份面前,就像真正的鸟类进食那样,鸟喙撕扯起来。
郁昭看了几眼,又看向自己手里的,这里的鱼污染程度比之前崖底下严重多了,她实在下不去嘴。
“能生火吗?”她问。
高阢不介意,她帮郁昭把火升起来,在郁昭要帮她也烤一烤的时候她摆手拒绝。
“鸟类习性,我喜欢吃生的。”
其实烤熟之后这幅尊容也让人难以下口,但郁昭毕竟不是寻常人,她屏住呼吸,几乎没怎么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