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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以身殉城,顿觉以后找不到好友了,愤怒直冲大脑。

要不是因为京城那边疑心苏家,苏家何至于落到如今的下场。

谢叶瑶的愤怒则来源于多方面,一方面,苏吴是她的伯乐,当初谢家犯难,众人避之唯恐不及,是苏吴向她伸出援手,让她入伍。

知遇之恩在前,况且苏吴还放她出来,给了她兵马,就为了让她避祸,这份恩情也需要她报。

恩情未报,恩人先被人害死了,如何叫谢叶瑶不怒!

而且看见苏家如今经历的事情,谢叶瑶突然想起了谢家,她一家老小,何尝不是死于人心鬼蜮之中?

明明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最后却死在了阴谋之下,京城迟迟不送军粮,不派遣北军支持,分明是有意。

江易周冷声道:“京城此举,真是玩火自焚,害了苏家,害了北地百姓,也害了自己啊。”

边城丢了,京城还能留下什么?

蛮子的铁骑,会直接打到皇帝的脸上去,京城会有什么反应呢?

江易周遥望北方,默默等待着一个消息。

第061章 惊喜

今年大庄的损失惨重, 蛮人那边损失更重,大庄好歹幅员辽阔,从整体上来看, 北地受了灾,南方冬日却没什么损失。

去年南方有旱灾,那也只是在原州附近一处,有好几个州是大丰收。

如果大庄的皇权能够达到集权巅峰,那还可以整合整个国家的资源, 和天灾抗一抗,还能与蛮人的铁骑对抗一番。

可惜大庄的皇权,已经几近有名无实了。

大庄的问题太多了, 不是一代明主能解决的,除了破而后立,走至末路的国家, 很难再续上一口气。

坐在皇位上的人, 不管是谁, 都只能看着大庄,滑向深渊,在深渊之底摔个粉碎, 再重新将其粘合。

原书之中, 再次出现的名为“大庄”的国家, 早就不是现在这个国家了,只不过是承袭了同一个名字的新的封建王朝。

所以结局如何, 其实已经可以窥见。

江易周在半个月后等来了消息,京城陷入险地, 皇帝发诏书给各地州牧,命令州牧集结府兵, 入京拱卫京师。

镇西军在蛮人铁骑之下,苦守了两月有余,留在京城的镇北军,还没有跟蛮人正面对上,就急的皇帝下诏书,号令诸州牧勤王了。

江易周看完发布天下的诏书,将诏书随手扔到一旁,曲起食指,指节敲击桌面。

她看向给她送来诏书的诗琴,问道:“除了这一封诏书外,可还有其他人的信件?”

她有些好奇江盛的选择,按照原本书里的选择,江盛肯定是不遗余力站在大庄皇室那一头的,原本的大庄皇室,此刻是三皇子胜一筹。

三皇子已经成为摄政王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京城一直没有传出平王府有动静的情报。

或许是江易周之前送入京的书信有关,清江城是江家族地,当地知府与平王关系甚密,这事儿大长公主肯定会告诉江盛。

江盛人在外面,手握大权,还有兵,两个儿子都死了,宗族还遭逢大难,这种情况下,他会愿意放弃手中近乎可以一步登天的权力,选择辅佐他人吗?

江易周其实心里有个猜想,只是她还在等事实证明。

诗琴回道:“回城主的话,并无他人信件,八州州牧,均无异动。”

答案是不会。

并不出乎意料的结果,之前看平王没有成为摄政王,江易周就知道结局了。

“盯紧京城,我看谁会先一步离京。”

江易周知道,小皇帝不会走,因为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不会走,所以先走的人,大概率是平王。

平王应该会回原州,他舅舅在石安郡有不小的势力,半个原州都会支持他,而另外半个,就不一定了。

清江城在原州,以清江城为中心,说半个原州在江家手里,一点儿都不夸张,在江家手里,等同于在江易周手里。

但江易周不会满足半个原州,她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第一,全国第一暂时做不了,州内第一的位置,可不能跟她抢了。

诗琴应了一声是,又说道:“城主,今晨谢将军离城,只带了一百近卫,她说自己是去接故人。”

镇西军出了事后,谢叶瑶的身份就不藏着了,至少在清江城内不再是秘密,等她的身份传开,可能要到春天了。

还有一个多月,三十余天,大局将会稳定不少。

届时,谢叶瑶的身份将不再是一个威胁,反倒会成为江易周的助力,镇西军又不是只有守城那三万人,他们对朝廷寒了心,很可能会来投奔故交。

也就是谢叶瑶。

江易周知道谢叶瑶今天出去接人的事,诗琴跟她再说一声,显然是在提醒她,谢叶瑶这个举动有一定的叛变风险。

江易周点点头,“昨日大姐同我说了,诗琴,你做得很好,以后你如果需要人,尽管来开口,不管多困难,我都会帮你培养手下。”

诗琴暗指谢叶瑶可能叛变,江易周却没有丝毫怪罪,甚至还夸她了。

因为这就是诗琴的职责,她负责情报工作,不光要搜集敌人的情报,也要搜集自己人的情报,尤其是江易周身边,那些手握大权的心腹。

诗琴低头再次应是,自从掌控情报一事后,她越来越寡言少语,知道的多了后,人就会变得谨慎,她晚上睡觉都要保留几分清醒,怕自己在睡梦中,说出不该说的话。

清江城外百里,小山丘上,两队人碰了头。

谢叶瑶拽紧缰绳,马儿发出不安地嘶鸣,不停跺着马蹄,很不安分,要不是她拽得紧,马儿可能会直接冲出去。

这是因为,对面一小队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看上去还是人,可浑身一点儿活气都没有,眼神冰冷犹如森林之中的野狼,站在前头的女子,更是浑身上下尽是杀气。

那是从刀山火海中锻炼出的杀气,很是不简单。

“飞虎将军,此乃镇西军主帅令牌,可还认得?”

领头的陌生女子从怀中掏出半枚令牌,上头有火焰燎灼后的焦黑痕迹,还有刀剑的砍痕。

对此令不熟悉的人,恐怕会根本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以为是个焦黑的小木牌。

只有谢叶瑶知道,这就是主帅苏吴老将军身上的令牌,其木并非寻常木头,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火烧不成灰,水泡不成朽木,刀剑无法轻易砍断。

谢叶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飞虎营将军谢叶瑶,见过主帅!”

见令牌如见苏吴本人,谢叶瑶不会忘记这个规矩。

拿着令牌的女子退后半步,躲开了谢叶瑶的跪拜,她轻声道:“起来吧,谢将军果真如祖父所言,是一等一的忠信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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