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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放, 还偷偷推远了一些,那股子腥味这才没有再冲过来。
这回不等萧玧问话, 她便皱眉道:“还是从前恭远王府的厨子才好, 做的鳜鱼肉羹也极佳,今日这鳜鱼不知是哪里来的, 怕是条死鱼,或是厨下的疏忽烧得不好,殿下别吃。”
听了她的话,萧玧果然不再去碰那道鳜鱼肉羹,只笑道:“你这鼻子愈发刁钻了,罢了,等日后你入了东宫,自然又更好的做予你吃。”
明婧柔轻轻咬了一下嘴里嫩肉, 也给自己斟上一杯酒,道:“我先敬殿下一杯酒。”
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温热醇香的酒液一入口,才渐渐止了方才被鳜鱼肉羹给带出来的反胃恶心。这酒里被她下了迷药,但是她已经提前服用了提神的药,眼下又只喝一杯, 还远不到会被迷晕的地步, 对胎儿也无碍。
她已然先喝了酒,萧玧也不好晾着不喝, 于是便也随之将她斟的那杯酒喝下。
明婧柔还问:“殿下, 这琼花露比之蓬莱春如何?”
“不如, ”萧玧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也不难喝。”
“那就是殿下嫌我准备不够了。”明婧柔挑了挑眉梢,赌气似的又为萧玧斟上一杯。
如此,明婧柔又以各种名目灌了萧玧几杯酒,很快一壶酒便见了底,这倒是萧玧来者不拒的好处,不会令她难堪。
二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眼见着萧玧已渐渐有了困意。
明婧柔道:“酒喝完了,我再让她们去热一壶。”
萧玧拦住她:“不用了,今日怕是喝得太快,让我醒一会儿酒。”
明婧柔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去给萧玧倒茶,等她再回来之时,便见萧玧已经趴了下来,她不再迟疑,出门将绿歌叫起来,一同将萧玧扶到床上。
绿歌问:“姑娘今夜歇哪里?”
“殿下怕是一会儿就醒了,先让他在这里歇歇,我倒不急。”明婧柔垂下眸子,“倘或他要歇上一整晚,那我也认了。”
绿歌听出了她几分话中之意,也不敢多问,点点头便出去把门关上了。
明婧柔把内室的帘帐放下,自己在灯下枯坐了一会儿,突然里面传来一声轻响,她被吓了一跳,正要起身查看,后知后觉是里头萧玧动了动。
迷药到底有多少药力,明婧柔也不是很清楚,眼下离萧玧倒下已经大约有一炷香工夫,她不敢再耽搁,便重新回到里面去。
萧玧正平躺在榻上,他睡觉的模样还是与他本性相似,也是中规中矩的,睡相极好,明婧柔三两下便把他身上的衣物解了,然后拿过床上的锦被给他盖上,自己这才背过身去脱去外衣,仅着一件亵衣便爬到了床上去。
只是明婧柔到底是已经经了人事的人,她懂得无事发生与发生过什么事的区别,就这么干巴巴躺着,完全就是睡了一觉,便是萧玧醒来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其实人醉死过去,是无法行房的,若说是酒后乱性,那也多半是借着酒意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却推说是酒的过错。
明婧柔便细声叫他:“殿下,殿下,怎么就睡了……”
她做这事也是极小心,无异于刀尖上跳舞,若真的一不小心把萧玧叫醒了,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仅仅能凭借的也只有天意,既要萧玧半梦半醒之间有模糊的意识,又不能让他彻底清醒。
明婧柔隔一阵便叫他几声,好一会儿萧玧都没什么动静,又过了许久,萧玧翻了个身,明婧柔便借此机会又叫了他,还摇了两下他的肩膀。
萧玧先是“唔”了一声,又是静了下来,明婧柔连忙继续叫他,片刻后他喃喃道:“谁……”
明婧柔在他耳边轻声道:“是我,柔儿。殿下,今夜就在柔儿这里歇下了好吗?”
接着,她便伸出手指,轻轻按住萧玧的嘴唇,萧玧没有什么反应。
样子她是做不到十成十的想象了,但总要有那么一两分,令萧玧醒来之后自己也分不清楚。
起码要让萧玧有上那么一点印象,夜里确实有人在唤他。
一直到夜半之后,明婧柔自己也累得不得了,这才彻底睡了过去,里头也没了声响。
一夜醒醒睡睡,明明身边睡得是与她三年朝夕相对的人,心里却一点都不踏实,翌日明婧柔又醒得早,估摸着天才蒙蒙亮,总不好先萧玧一步起来,得让他自己醒来发现才是。
萧玧醒得也不晚,很快明婧柔便听见他在她身后惊呼一声。
明婧柔闻声便转过身去,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地看着萧玧,还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殿下?”她问道。
此时萧玧脸上神色满是懊悔,却反问她:“柔儿,昨夜我对你做了什么?”
“殿下昨夜喝醉了酒,拉着我不放,我没有法子……”她说到这里停住,缓缓地坐起身子,又用锦被遮挡住实则被亵衣包裹着的地方,“我知道我已是残花败柳的身子,殿下若是嫌弃,我……我一辈子就在这别院里也没什么。”
闻言,萧玧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额角之后,才柔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昨夜已是伤害到了你。”
“殿下……”明婧柔吸了一下鼻子,泫然欲泣。
萧玧道:“从一开始,我就承诺过你,一定会纳你为侧妃,便是今时今日我成了太子,也不会有半分更改,你可知你去了萧珣身边,被他侵犯侮辱,我每每想起时有多心疼,又怎会嫌弃你的身子不干净?便是几日前我亲自去往掖庭再将你接到别院,也已经说过一定会把你接到东宫去,这是我心里从来未曾变过的念头。我只是有些懊恼,没有先名正言顺纳了你,这样的事,当时你必定是彷徨无奈的,倒显得我与那些轻薄之人并无两样了。”
明婧柔摇摇头:“殿下是怎样的人,我不敢说最清楚,可也一起相伴了三年之久。昨夜想必是那琼花露不好,这才饶了殿下的心绪,往后断断再喝不得。”
“你对我没有怨怼,我也能放下心了。”萧玧握了握她的手,便起身下床。
他说话总是让人如沐春风,若这一切不是算计来的,明婧柔不知心里是怎样泡了蜜一般。
萧玧一边背着床穿衣,一边又道:“不过礼不可废,否则反叫人看轻了你。”
明婧柔也不急,她原也没想着萧玧前脚刚和她“成事”,后脚就立刻火急火燎地接她进东宫,怕是还得等。
果然萧玧的意思还是按着原来的安排来。
明婧柔的肚子再长长就眼见着要大起来了,也不知道萧玧具体打算什么时候纳她,但既已有昨夜的这一个借口,便不算难事了,若一个月之内萧玧纳了她最好,若不是,她也只能说自己怀孕了。
于是明婧柔点点头:“殿下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