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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您也要赶紧怀上身孕才好，眼下已经被她抢了先了，也不知会生出个什么。”

“生出个什么来，我都是那孩子的嫡母，总要叫我母亲的。”

张嬷嬷“嗐”了一声，看着王奉容有些恨铁不成钢：“我的娘娘就是自小好心性，这哪能一样？”

她说完又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凑近问：“她如今是三个多月的身孕？”

王奉容点头：“殿下同我说的时候是一个多月，如今算来就是三个多月。”

张嬷嬷眼珠子上下一转，更压低了声音：“奴婢看明良娣这身形，可不像是只有三个月的。”

“嬷嬷可别胡乱猜测，我看她人削瘦得很，若不说都看不出是有孕之人。”王奉容连忙反驳道。

“娘娘不知道，奴婢可是生养过的人，让奴婢看来……总有四个月多点了，可能都快到五个月了。”

王奉容微微皱起眉：“她和殿下的事……总归这孩子是在外头有的，也说不准，嬷嬷切勿再提起此事，特别是在殿下面前，免得惹他不快。”

或许是萧玧同她少说了些日子也不一定，萧玧这么说总有他的道理，或是怕月份大了实在脸面上不好看，萧玧说了明婧柔的身孕是多久就是多久，不必再去刨根问底。

张嬷嬷此时也会意，马上应了声，此后果真没再提起此事。

而明婧柔亦不知王奉容与张嬷嬷私底下说的话，回去之后便开始闭门不出，只说是在卉香殿养胎，来人无关紧要的也一概不见。

太医倒是来请过一次脉，明婧柔那回忐忑地等了许久，只怕孩子的月份瞒不下去，不过最后也是虚惊一场，当绿歌端了熬好的安胎药给她之后，明婧柔就放下心了。

萧玧也不大来卉香殿，只有极难得地过来用了两三次晚膳，都是用完晚膳陪她一会儿就走。

对于明婧来说倒是一件幸事，她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每每想起它的生父不是萧玧，明婧柔都会觉得有些羞耻，每当面对萧玧的时候，这种情绪便会更甚。

她不忍心打掉它，也会因为是它的母亲而爱怜它，可仍是会在心底里感到无所适从。

明婧柔让绿歌去打探过几次，萧玧走了之后都是去的锦华殿，平日里也是去王奉容那里为多，惹得如薛宝林这些姬妾颇有怨言。

但整个东宫甚至阖宫都看在眼里，萧玧很敬重这位嫡妻，眼下的宠幸或许也是因为明婧柔的事实在有些过火，所以要去给王奉容体面，毕竟是王奉容从旁襄助，明婧柔成为太子良娣一事才会如此顺利。

一切都安稳平缓地进行着，毫无波折，仿佛本就该如此。

在夏日就要过去的时候，北苑那边隐隐有风声传来，萧珣病危。

第25章 早产

◎我要听到他死了才能安心◎

得知萧珣病重这个消息的时候, 明婧柔正在陪着王奉容赏花。

花是王奉容娘家供上来送给王奉容的，说是请宫外最好的花匠所培育，不仅有应季的菊花, 还有牡丹芍药等，俱都开得烂漫鲜艳。

因明婧柔无事几乎不曾出来走动过, 王奉容怕她闷出病来, 除去叫了东宫其他姬妾，还特意派人去请了明婧柔, 让她务必要出来散散心。

既是王奉容如此盛情邀请，明婧柔不好推辞，也便来了。

明婧柔身子已经非常沉重，稍在外边看了一会儿之后，王奉容便陪着她一同进了花厅坐下，不久后其余姬妾也都三三两两跟着进来。

花厅里亦放着许多花卉，琉璃窗子打开着，放眼便可看到外面摆着的簇簇花朵, 令人心情明朗。

王奉容关切着问了问明婧柔的身体，二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便有宫人送上茶果点心消暑。

一时王奉容与其他人去说话，明婧柔便也息了声不掺和进去，自己拿了果子了吃。

她害喜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也不知是不是这孩子故意来讨债的, 她已经够辛苦了, 还一点都不让她省心。

今日的果子点心倒是都清甜可口，果子酸酸的正和她的口味, 周遭花香又馥郁, 明婧柔吃着更是舒服了不少。

正吃着杏仁酥酪, 明婧柔本也不在意别人在说什么，可薛宝林的声音响，难免传入耳中。

“……让我说殿下就是太仁德了，北苑那个死就死了，请什么太医？当初皇后娘娘和殿下，在这对母子手下可是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王奉容并不制止她，等她说完后才慢悠悠道：“殿下也是念着兄弟之情。”

“陛下都让他自生自灭了，死了倒更干净。”

“毕竟那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殿下一贯的心思，是不可能忍心见到他如此凄凉死去的，都是庶人了，何必呢？”

明婧柔听了一阵才渐渐明白过来，手一抖碗就要落下，却被身旁的绿歌眼疾手快一下子托住，小声问了她一声：“良娣怎么了？”

“没事，”明婧柔倒是面不改色，强行镇定下来，“只是没拿稳。”

那边薛宝林还在继续嚼舌根：“如今大长公主也一直在行宫养病没有回来，摆明了就是放弃了，不然就是和陛下对着干，他还不如死了痛快。”

“好了，大长公主岂是你我能多嘴的，万一传到她耳朵里，你又有几条命？”王奉容这才出言阻拦，又道，“萧珣这回能不能好，且看他自己的命数了，殿下是仁至义尽了。”

她明显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几位姬妾有眼力见的也赶紧转了话题，以免薛宝林再胡言乱语。

又多坐了一会儿，明婧柔便也起身告辞，王奉容怕她累着，连忙也让她回去了。

回去路上绿歌陪着明婧柔慢慢走着，也没有坐软轿，明婧柔自己说想走动走动。

见她一言不发，绿歌忍不住小声劝道：“薛宝林平日话就多些，良娣不要往心里去，她那些话根本就不会是说给良娣听的，良娣放一千个心，她不知道先前的事的。”

明婧柔的事萧玧瞒得很好，几乎所有人都只以为明婧柔当初只是因萧玧要娶正妻，萧玧怕她难过才把她送到外面去，有了身孕之后便又接回来了，更不会往其他地方去想。

但明婧柔最先想的竟也不是此处。

她想到的是，萧珣竟然会生病？

她对着绿歌笑了笑：“我一点都没在意。”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很小心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再想起他，仿佛北苑那个人和她毫无瓜葛，就这样一辈子。

可今日忽然听闻，他就已经病得要死了？

照薛宝林话中所说，没有萧玧的怜悯，他连个太医都请不到，真的有可能会死去。

皇帝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

大长公主也放弃了他。

是她把他害成这样的。

她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