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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觉得我为人阴损了。”
“怎么会呢，”明婧柔一时却也感叹，“阿兄想必也与我一般，这辈子才活到如今这个年岁，却见了太多肮脏的事，与他们相比，我们又能算什么？”
即便他们活得卑贱可憎，但也是那些人将他们变得如此的，若非逼不得已，谁不想完满和乐地过日子，谁不想像卫彤音那样有锦绣人生，可他们却连家都早就已经没有了。
楚檀默了片刻，时间迫切也顾不上伤情，只道：“还有一事，边地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大长公主主和，但太子殿下却有主战之意，卫彤音的事倒是次之，主要是在此事上面，二人似有巨大分歧，康顺大长公主今日多次往来宣春殿，也多是为了这件事。”
“殿下打定主意的事，旁人怕是很难更改。”
“殿下似乎甚至自己想前往边地，他可有同你透露过？”
明婧柔也讶然：“没有，殿下从来没有提起过此事。”
“康顺大长公主已经极为不满，甚至认为萧珣之所以会有此举，是为了向康顺大长公主示威他不想娶卫彤音，可康顺大长公主却一再提及主张此事。”
明婧柔叹了叹：“我不知殿下究竟到底为何要有此举，可难道在康顺大长公主眼中，殿下还是如一个孩童一般做事不顾前后，喜欢和人赌气斗狠吗？”
“其他我们管不着，我只是怕康顺大长公主迁怒于你。”楚檀道。
古来男子出了什么事，第一责怪的便是他身边的女子，这是不会有例外的，更何况康顺大长公主一直对明婧柔不满，无错也要鸡蛋里挑骨头。
明婧柔闻言道：“我会小心的，阿兄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才是，你不必顾着我，我这里自己都有数。”
二人有互相叮嘱了几句，便也各自散去。
楚檀先回了宣春殿外等候康顺大长公主，而明婧柔等绿歌回来以后，也没有立即回去，而是估摸着康顺大长公主走了之后，也去了宣春殿。
平日里她无事是绝不主动来这里的。
康顺大长公主刚走，陈公公咬不准萧珣想不想见人，便进去通传了一声，片刻后才被请了进去。
萧珣正一个人生着闷气，见明婧柔来了，倒还先淡淡看她一眼，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每每看见萧珣拿这种眼神看她，明婧柔都想立刻转头就走。
但眼下她明显不能走。
萧珣与康顺大长公主多年来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捆绑极深，她要找康顺大长公主报仇，就必定要先从二人的关系开始入手，而又不能用力过猛了，毕竟康顺大长公主的势力一直根深蒂固，到时候别报仇没报成功，倒把自己和萧珣一起送上绝路。
明婧柔脸上换上浅淡笑意，走到萧珣身边，道：“听说大长公主又来了，殿下怎么好像不开心呢？”
萧珣冷笑：“你不用装模作样，那套把戏孤看多了。”
如此不留情面，明婧柔不明白卫彤音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嫁给他。
明婧柔便略去边地一事不提，道：“殿下听从大长公主的意思也无妨，卫姑娘除了任性一点，听不懂人话一些，其他没什么不好的，与殿下倒也相配。”
萧珣听出她是来讲风凉话的，却也没赶她走。
说到底一个人孤立无援时，总想有个人陪着，而明婧柔心底里有没有向着他另说，却绝不会向着康顺大长公主。
萧珣道：“孤不是为了她。”
明婧柔只听着，并不急着问他。
“萧玧叛乱，姑祖母想着和谈让他们把萧玧送上，可孤却不是这样想的，”萧珣的嘴唇抿得有些发白，“蕞尔小国都敢因萧玧的只言片语就来冒犯，若依着姑祖母的意思前去求和，还奉上大量金银，日后他们便敢骑到我们头上，我朝将毫无威慑力。”
“这话殿下同大长公主说了吗？”明婧柔不疾不徐地为他倒了一杯茶。
萧珣没有说话。
明婧柔便也知晓了答案，康顺大长公主多年来独断专行，哪是萧珣说了她就肯听的，必定认为萧珣只是小孩言语。
她想了想又道：“大长公主或许也只是怕战乱有损民生。”
萧珣再次冷笑：“所以就给他们那么多钱财，那都是民脂民膏，孤不仅不赞同求和，还想自己前去边地把萧玧这个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百姓的叛徒活捉回来。”
明婧柔垂下头，掩去眸中有些凛然的神色，笑道：“大长公主年老体衰，殿下想做什么便去做也无妨，也不是非要让她同意的。”
第63章 成全
◎你要孤去求她？◎
闻言, 萧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把明婧柔身上的皮都刮下来一层。
明婧柔知道自己的话显露太过，萧珣不起疑心才是奇怪, 但眼下她无论说得怎么绕来绕去，最终都会绕回来, 与其绕回来之后再让萧珣怀疑, 还不如明目张胆地摊开来说。
于是她又笑道：“殿下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只是想殿下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什么时候那么为孤着想了。”萧珣挑起她下巴, 眉梢一挑。
他的指尖圆润毫不粗粝，即便是施了几分重力在明婧柔的下巴上，她也没感到不适。
明婧柔有些无法想象，从小养尊处优的萧珣，这样的一双手要去上战场。
她有的时候一点也不明白萧珣。
明婧柔眨眨眼睛道：“殿下不想我为殿下着想，那便不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萧珣把她放开，一时竟也想不出回对的话。
看来是他这段日子对她太好了。
不过她全家为康顺大长公主间接所害，身世可怜, 她恨康顺大长公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吧。”萧珣放开她。
明婧柔便说道：“除去康顺大长公主，还有一人才是真正做决断的人。”
萧珣失笑：“你是说陛下？”
“是，”明婧柔认真道，“即便殿下如今私下都不再称陛下为父皇，但他就是殿下的父亲，也只有他才能决定眼下殿下要去做的事。”
“陛下不会听孤的。”
“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萧珣的手指在桌案上点了两下, 冷声道：“你要孤去求她？”
“不是求, 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姚贵妃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只要她对陛下进言, 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陛下或许便会让殿下去试一试。”
萧珣道：“你的脑子是活络, 但你是不是忘了，她是姑祖母的人。”
让他去求她，再是舍不下这张脸的。
明婧柔又靠近了萧珣一点，轻声道：“以前是，但眼下可不一定。姚贵妃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杀了淑妃，又是利用那件事，康顺大长公主一开始肯定提醒过她，就算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