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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外也不要与旁人说什么,尤其是柳溪院中的人,日后要是打水或是取膳的时候碰见,尽可能避开。”

云舒闷闷点头,嘴上应是,那神情显然还是没有想通。

宋知蕙原是不想说的,可又害怕云舒惹出什么事来,当时在园子里她先支走云舒,便是担心她年纪小,被人厉声呵责几句就乱了心神。

宋知蕙拍了拍床边,示意云舒过来坐,云舒低头坐下,抿着唇仿佛是她受了委屈一般,宋知蕙语重心长解释道:“西苑的主事是秦嬷嬷,此事若是当真闹开,秦嬷嬷也是要担责的,上面可以责她没有管教好姬妾,所以对于秦嬷嬷而言,最好的办法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姑娘就白受着一遭了?”其实道理云舒也明白,就是看着宋知蕙受委屈,她心里难受。

宋知蕙笑着摇了摇头,“谁说白受了,不白受的。”

宋知蕙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让秦嬷嬷来问责柳溪的,单看柳溪那身穿衣打扮,便知不是个寻常姬妾,这样的人平日里定会打点秦嬷嬷,秦嬷嬷又怎会舍得苛责她。

宋知蕙只是想到再过两日,就是她入府正好半月的时间,她总觉得要出何事。

如果晏翊到时候将她忘了是最好的,若是没忘,她如今伤到了就可借机继续休息。

再者,万一府中设宴,她一个伤病之身,怎可去宴上侍人。

所以她今日目的已经达到,至于柳溪会不会受责,根本不重要。

两日后,秦嬷嬷盯着宋知蕙喝完了最后一碗汤药,看了看她手臂上的伤,嘱咐她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第十六日,无事发生。

第十七日,整个西苑风平浪静。

第十八日,秦嬷嬷一边坐在院中喝茶,一边晒着太阳,心中不免得意,她就知道王爷素了这么多年,怎可能对宋知蕙那样的上心。

宋知蕙也是这样觉得的。

刘福也是,原本到了十五那日,他还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王爷,谁知这两日江南飓风导致水患严重,晏翊忙得没日没夜在与那些幕僚商议对策。

刘福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讨嫌,心想王爷兴许早就将那女子忘了,若是没忘,依照王爷的性子,又何必他来多嘴。

却没想到,这日清晨,晏翊用早膳时,冷不丁飘来一句话,“今日已是第十八日,她那身子总该康健了吧。”

第十四章 一并杖毙

晏翊早膳过后去了前厅商议事宜,刘福这才得空带着郎中赶去西苑。

秦嬷嬷看到这两人来时,到底还是心虚,但想也不算什么大事,谁都有个不小心跌跤的时候,便压着没说。

等郎中从降雪轩出来以后,却是跟刘福说了个清楚,“宋娘子的寒疾已经痊愈,可我方才诊脉时,看她手臂有一道血痕。”

“啊,怎么还伤着了?”刘福登时惊得眼角褶子都撑开了。

秦嬷嬷也是心头一紧,却听郎中回道:“宋娘子说前几日在园里摔得。”

秦嬷嬷松了口气,忙也赔笑着道:“可不是么,我嘱咐她好生休息,她还不听,非要去园子里透气。”

刘福从前可是在宫中当差的,比起后宫那些争斗,王府这东西两苑算得了什么,他只是瞥了秦嬷嬷一眼,就觉出不对劲来。

“哦,这样啊……”刘福朝秦嬷嬷扬了扬下巴,示意二人避开郎中,去了一旁说话。

“嬷嬷与我说说,那日园子里都有谁呀?”刘福面上是带着一丝笑意的,但此话一出,秦嬷嬷立刻就明白过来,他压根没信。

秦嬷嬷忙从袖中掏出备好的金饼,要往刘福身前推。

刘福笑着摆摆手,“我与嬷嬷在府中共事多年,不必如此,只与我说说清楚就成。”

府内人人皆知刘福是在前院做事的,又是王爷从宫中带出的人,秦嬷嬷哪里敢惹恼他,只得说出个名字来。

“是那柳溪,山阳郡太守送来的人。”

秦嬷嬷故意搬出太守,又收回金饼递去玉镯,“几个娘子都是明事理的人,此番也都是无意,往后定不会再生事端。”

刘福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说什么,带着郎中便离开了。

秦嬷嬷望着那两人远走的身影,再看看手里的玉镯,长出一口浊气,宽慰自己道:“不就是个小娘子,我还真不信她入得了王爷的眼……”

前院议事厅的大门已经关了足足两个时辰。

刘福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得与那郎中守在门外,眼看快至午膳,那门终是从里打开,七八个幕僚愁眉苦脸陆续出来。

刘福哈着腰等人都走完,与那郎中才俯身进了厅中。

晏翊坐于上首,扶额揉着眉心,晏信在他身侧而立,也是垂着眼角一副受过训的模样。

“如何了?”晏翊合着眼,语气也尽是不耐。

刘福先道:“回王爷,宋娘子的寒症已经痊愈。”

郎中朝刘福看去一眼,也是瞬间就明白了刘福这番话的含义。

他并未一上来就与晏翊说明宋知蕙受伤一事,便也是不想生事,算是卖给秦嬷嬷一个人情。

郎中也拱手附和。

晏翊揉着眉心,也不知在想什么,并未说话。

刘福这便与郎中准备退下,谁知刚要抬脚,就听上首传来沉哑的声音,“她看着如何?”

这明显是在问宋知蕙近日以来的状态。

这可是实打实的关心了,若此时再装糊涂,便是给自己惹麻烦,刘福心里一沉,上前道:“奴才没进房中瞧,却是听秦嬷嬷说,宋娘子一切安好,只那前几日,不慎摔了一跤,伤了手臂。”

晏翊手上动作一顿,眼皮倏然抬起,“王府的路什么时候这般不平坦了,好端端走着还能让人给摔了?”

想到宋知蕙当初在路上逃跑时,摸黑在山林里跑了那么长一截路,一跤都未曾摔过,来他这王府还不到半月,就摔得伤了手臂,晏翊瞬间就觉出不对劲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福知道瞒不住了,遂叹了口气,看那晏翊道:“这后宅人的女子多了,难免就多些事来……”

晏翊生于后宫,自幼也是见惯了女子相争,对这些事并不陌生,他冷冷问道:“是与谁?”

刘福回道:“据说是那山阳郡太守送进来的柳溪。”

晏翊嗤了一声,没有说话,挥手让刘福同那郎中先行退下,留了晏信在屋。

片刻后,晏信推门而出,对那门外的刘福道:“王爷要你去西苑将人叫来。”

刘福原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毕竟方才在屋里的时候,王爷虽然面上不愉,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想来便是那宋娘子还是没入王爷的眼,白让他心里一番紧张了。

可眼下听到要将人带来,刘福的心又不免悬了起来,若是叫柳溪过来,便是要审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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