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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与?我不一样的。”

虽不知宋知蕙的来历,可顾若香见过那般多?人,单看宋知蕙的举手投足,就能猜出她并非出自烟花之地。

可宋知蕙却道:“我与?妹妹一样。”

顾若香不免讶然。

宋知蕙也不能说得太细,毕竟晏翊是在幽州将她带回来的,此事万一传出,被有心之人知道了,恐还是会留有隐患。

她只是道:“我是及笄之后被卖出的。”

顾若香愣了愣,没有多?想便脱口道:“是在汝南郡吗?”

看到宋知蕙似是怔住,顾若香便提醒道:“你忘了吗?之前你高热那几日,嘴里念叨了许多?话,一边念还一边落泪,我听你似是提了汝南,就唱了那边的曲子哄你。”

宋知蕙一直以为,那是她昏睡时做的梦,梦到还在杨府,自己生了病,母亲与?奶嬷嬷在旁唱曲哄她,如今知道那不是梦,是真实的,且哄她之人是顾若香时,鼻腔中便开始酸胀。

“你去过汝南?”宋知蕙暗匀了几下呼吸,压住那酸意问道。

“是啊。”顾若香道,“那时我刚十四岁,被人送到了汝南郡丞府中。”

听至此,宋知蕙眼垂更低。

顾若香小她一岁,她十四岁那年,正是杨府出事之时,两人从前并不相识,却莫名?的被命运牵引在了一处。

一个年少?时就被人辗转变卖,活得毫无尊严,一个出身名?门的贵族女子,却惨遭家破人亡。

她们各有自己的苦难,而苦难无需比较,一切的根源都是这不公允的世道所致。

她们能如何,又该如何?

厚重的云层被风慢慢吹开,日光重新?落在二人身上,小院也变得更加明亮。

宋知蕙抬起眼睫,弯唇看向顾若香,“我娘生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顾若香却是觉得,有时候越是活着?,越找不到希望。

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着?朝宋知蕙点了点头?。

入夜,赵嬷嬷来降雪轩看望宋知蕙,问她身子可好了,还有何不适。

宋知蕙揉了揉眉心,故意道:“旁的已经无事,就是白?日里吵得我头?疼。”

赵嬷嬷纳罕,这降雪轩已经够偏了,怎么还能吵到她,“是何吵闹声啊?”

宋知蕙抬眼朝对面看去,又故意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府内设宴才是要事。”

赵嬷嬷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几日东西?两苑的姬妾们都在练习歌舞,想必是对面的顾若香在练习,扰到了宋知蕙。

“那老奴明日将顾娘子调去别?的院里住吧。”赵嬷嬷提议道。

宋知蕙笑着?摇头?,“不必这样麻烦,我与?顾娘子投缘,且她前段时间一直照顾我,我可舍不得她离开。”

赵嬷嬷略一思索,又道:“那就让顾娘子莫要再练了。”

“可这……耽误府内宴请,可怎么办?”宋知蕙故作为难。

这次轮到赵嬷嬷笑着?摆手了,“咱们王府后宅的姬妾这般多?,少?她一个又如何?”

宋知蕙笑着?谢过,又亲自起身去送。

赵嬷嬷从她房中出来,便直接去了顾若香那里。

日子便这样一日日安生渡过,宋知蕙的嗓子也慢慢恢复,体力也渐如从前。

郎中还是会隔几日来给?她诊脉,赵嬷嬷也是每日都要来寻她,问她身子可好利索了。

宋知蕙每次都说好多?了,但又要说嗓子还有些难受,或是身上还觉无力,总之,好是好了,但没有好彻底。

她不知道如果彻底好了以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一想到晏翊那晚对她说,日后还要用她,就让她心中不安。

她实在不知,晏翊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只是写?书,于她而言不算难事。

可她始终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到底是什么,却又想不明白?。

宋知蕙也曾往男女之事上想过,不过很快就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晏翊嫌她脏是事实,不然怎会宁可自己做,也绝不碰触她,也不会因为晏信选了她而起争执。

可仔细一想,晏翊也未曾碰过别?人,她的确是这些年里头?一个能去他身侧之人……

除夕这日一早,赵嬷嬷亲自送来了衣裙,全是这个月新?裁的,一看那料子就知,每一件都价格不菲,且颜色极为鲜丽,与?她从前发来的衣裙皆不一样。

“老奴听娘子这嗓子似是好了,一点也不哑了!”赵嬷嬷喜笑颜开道。

宋知蕙也含笑道:“多?亏嬷嬷照顾,是好多?了。”

“那……”赵嬷嬷刚一开口,宋知蕙又蹙眉轻叹,“就是这腿脚,还是不得劲,若不是云舒帮我按压,我怕是站不住多?久,就要坐下歇息。”

赵嬷嬷脸色有些难看,但终归也是没说什么,笑着?与?她说了几句吉祥话,便离开了。

辞旧迎新?的日子,是要图个喜气的,宋知蕙挑了件红裙换在身上,让云舒去请顾若香来。

她这房里更暖和,这段时间顾若香白?天都会在她房里,两人一起喝茶闲谈,也会做些绣活,有时候还下两盘棋。

前段时间顾若香还托人从府外买了六博棋,这棋可四人同玩,云舒和安宁学会后,她们四个有时候一玩就是一整日。

今日除夕,按习俗是要守岁,她们便约定?好了,干脆就在宋知蕙房中玩上一夜的六博棋。

王府除夕宴设在智贤轩对面明德堂。

今晚赴宴者?皆是晏翊名?下幕僚,府内未成家者?有十七人,还有五人已经成家,住在王府外。

酉时已到,门庭处便是人来人往。

侍从们会将宾客引至明德堂,厅堂内宽阔典雅,案几上摆放着?美酒与?菜肴。

很快堂下众人皆已就位,待晏翊露面时,已是快至戌时。

此刻天色已黑,他立于上首,提壶斟满酒杯,抬手与?众人共饮。

随后便是大掌一挥,奏乐声在堂内响起,门外的姬妾们踩着?乐曲声徐徐而入。

往年晏翊只稍作片刻,便会起身回安泰轩,让堂下众人自行玩乐。

今年却是一曲作罢,他还端坐于上首,似也没有离开之意。

有他在,堂下众人多?少?还是放不开,互相递了眼色,便只是与?姬妾们饮酒谈笑,只等着?晏翊离开后,再纵情酒色。

晏翊从前不沾女色,这种场合要么早早离席,要么自顾自饮酒。

今日他似是多?了几分兴致,竟一面饮酒,一面打量着?堂内众人。

有揽着?腰喝酒的,有几乎贴在一处喂果子的,还有的面上无异,桌下已是一片混乱……

晏翊收回目光,将手中酒盏一饮而下。

他将刘福叫到身前,问道:“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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