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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今侧脸亲了口,然后迅速回去趴好。

这个突然袭击并没有吓到郁今,她伸手去抹被亲到的脸,没有表情地蹭了两下,将上面细微的湿润蹭去。

这么多天下来,卓原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熟练了,他总是自己提前做好,没有麻烦郁今一次。

今晚也是如此。

郁今装上道具,检查了下卓原做的准备,很到位。

湿湿滑滑。

于是她很轻易地抱住了卓原的腰,那截软软的肉也在这时塌了下去,卓原的脸跟着埋在被子里,等呼吸困难时才慢吞吞地侧过去。

然后郁今发现,这次卓原不能自己来,比较困难。

除非让他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郁今盯着卓原的后脑看了会,觉得对方抿起的唇角直直透过骨头与皮肉,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卓原最近笑的次数格外多,时不时还要蹭过来亲亲抱抱,然后再笑。

好几次不坚定地跟着出去甚至险些加入广场舞团队的郁今表示,这笑得戒。

……所以她来吧

这方面算不上无师自通,郁今的动作比流水线上的专业机械臂还要机械,但卓原还是摇摇晃晃地要往床上倒去。

在枕头与床单的摩擦声响起时,郁今摸到了卓原的喉咙,她的指尖沿着下巴的方向顺去,最终稳稳捏住。

卓原此刻正在掉眼泪,他哭得鼻尖泛红,脸也湿了。

随即他被掰着下巴扭头,一个吻落在了唇角。

卓原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被亲住的唇角要翘起来,笑意才刚泄出一点又骤然停住。

满意地欣赏了番对方愣怔的模样,郁今含糊着声音说,“张嘴。”

卓原用力把唇抿紧,大有被草死也不张开的意思。

郁今很轻地哼了声。

卓原红着眼眶把牙关松开。

舌头顺着牙龈舔过去,在敏感的上颚也来了一击。卓原抖了又抖,没摆脱邪恶势力的入侵,还让舌根彻底沦陷。

郁今捏着他的下巴,把那里欺负了个透,舌头根部的疤痕被密密撩过,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卓原以为那里仿若要穿透伤疤生出新的血肉。

亲了一会,卓原要退开,他扭头,郁今却没松,空荡荡的口腔没什么能被牵扯住的物什,却怎么也逃不开追捕。

卓原的眼泪越掉越多。

啪嗒一声,是眼镜落在地上的声音。

郁今按着卓原的喉咙,里面的声带仿佛被什么压抑着,无论怎么亲,也只是跟着皮肉在抖,没有震动的意思。

突然,她的指骨传来震感。与此同时,卓原的身影也有片刻僵硬,郁今见他睁着眼往别处看,似乎看到了什么,背脊逐渐放松下来。

郁今没戴眼镜,但记得那边似乎放着她的助听器。

她看卓原有些呼吸不过来,暂时放过了舌根。只是另一处就没这么好运。

卓原开始咬枕头,郁今用手指挑开紧闭的唇缝,那些牙齿就畏缩着收拢起来,气流随之震动涌出。

卓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感到难堪,丑陋的音色潜藏在喉咙深处,早已成了见不得光的阴沟。

他眼泪越掉越多,挣扎着往前爬。

郁今面无表情地看了会,随即拽住他的小腿,拖回来。

这次她更往前了些,捏住卓原的下巴亲过去,在断处狠狠磨了许多次后,她接到了卓原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

也感受了对方喉咙里的异样。

郁今伸长手,把一旁的助听器取过来。卓原沾满泪的眼睫剧烈颤抖,他反应很大地要捂嘴,牙齿往唇瓣上咬,手也胡乱挣扎反抗。

却都没成功。

郁今如愿以偿地听到了那截嗓子里泄出的沉重呜鸣,宛若卡着地上最漂亮的叶子,混着最好看的细石。

她伸手在床上摸了摸,判断已经结束后才起身。

卓原还维持跪着的姿势,他捂住脸,喉咙里的声音在刚刚短暂地出现过后又没了。

鉴于他经常在这件事上掉眼泪,郁今起先并没有多在意,她拍拍卓原的腿,对方也乖乖地抬到一边,让她把垫子收走。

道具则洗净消毒,留着下次用。

郁今再次回来时卓原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仿佛睡着了。

郁今把空调温度打高些,随便转到床头,看见了对方滚满眼泪的脸。

她坐下来,手里还捏着纸巾。

郁今想,等会卓原黏糊糊蹭过来亲亲时,再给他擦眼泪。

但趴在枕头上的人好一会都没起来。

郁今回忆了下,刚刚确实有些用力。她又出去一趟,把先前买的药膏也放进口袋。

等会肯定又要亲好久。可以顺便涂个药。

这人肯定还要跟她笑。

唇一抿,眼一弯,就要骗着她去做什么事。郁今并不是很想看卓原的笑,那些事她也只是随便做做。

郁今捏着纸,一等就是半小时。

她看见卓原眨了下眼睛,下巴与枕头分离,滴落的泪液被他用手背擦去。

郁今把手里攥着的纸团理好,准备等会给卓原擦眼泪。

她看见卓原慢吞吞坐起来。

郁今捏紧口袋里的药膏,把盖子拧开了。

她看见卓原下床,落地时腿颤了颤。

郁今坐直身体,手臂张开了些。

然后她看见卓原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郁今:“。”

门被人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

郁今:“。”

她将地上的眼镜捡起来戴好,出去坐在了沙发上。浴室里传来水声,隐隐有热气透出来。

郁今手里还捏着纸,她低头按着那些褶皱,无聊地揉来揉去。等浴室那边开门声响起时,她没抬头,只是背脊往后靠,手也往沙发背那搭,随意将怀里的位置暴露出来。

然后她又等到一次开门关门声。

郁今面无表情抬起头,看见了空荡荡的房间:“。”

*

卓原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他坐在小区里的公共长椅上,手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喉咙。

他张嘴,没出声。

张大些,还是没出声。

太久没说话,又总是压着嗓子里不注意就可能会发出的声音,卓原几乎忘记如何发声。

他没有舌头,无法说话,未得到有效控制的气流只会扑腾出杂乱的声响。是难听的。

很难听。

卓原抿紧唇,这次却不是笑,他俯身环住自己的膝盖,再次张了嘴。

一下子没收住,沉重又突兀的一声猛地从嗓子里出来。

卓原被吓一跳,反应过来后很用力地抿起唇瓣,将那处咬得泛白,他将下巴环在膝间,鸵鸟似的不愿抬起。

有人推着小车路过,几步后又拉着车回来,随即一道试探性的问句出口,“小卓?”

卓原仰起头,是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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