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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柔长大了嘴,妈呀,这哪家的女娃子啊比她还能跑!
没有人解答她的疑惑。
直到半夜,孔柔才猛然起身,给了自己一巴掌呼到脑袋上。
“我真是蠢呐!”
还好她现在稳重了,当时没表现出哪里不对。
对此,温司庭和张女史:……
第85章 兴高采烈跳进坑
很神奇的是,在港口上,筠哥儿感受到的是一种矛盾,一种荒凉又繁茂的矛盾。
这和朝廷的禁海政策有关。
本朝立国之初,不仅要面对周边游牧民族的侵略,倭寇又常来骚扰海边的渔民,劫掠海上航行的商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朝廷当然要反击,但倭寇毕竟在海上,中原王朝行海军过去攻打,成本太高,而只是在海边作战反击,又不能将他们打服。
长此以往,对朝廷的负担太大,且朝廷初立,上一个朝代遗留下来的问题也太大,什么都要分心。
为此,当时的太.祖只能同意官员的提议,暂且禁海,减少损失,将更多的兵力和钱财,能放在周边的游牧民族上。
经过太.祖,太宗,和太上皇三代,才终于将周边的地区彻底平定,让周边的百姓过上了安生日子。
太上皇年少继位,重用武将勋贵,不难看出其对外的态度。
待中原平定,太上皇也曾提过放开海禁,但并不顺利。
为何?当然是因为利益团体。
因为便是禁海,也不是彻底隔绝与外边的交流,而是只开放几个港口,由官方进行对外的贸易,以及迎接来朝贡的外邦国家。
而少有的几家海商要出海,就得经过官府的同意,获得市舶司的盖章认定。
当初王家之所以能兴盛,便是因为他们有海图,在海禁之前就是在经营海上贸易,而后禁海后抓住机会成为了官方海商之一。
太宗仁善,对外以安抚手段为主,但到了太上皇,又恢复了太.祖遗风,王家当家人果断拿出经营海商的钱财供太上皇行军打仗,这才慢慢在官场任职有了爵位,才有了和贾家等家族的接触。
而有了爵位后,有些事情自然不适合,故而又将次女嫁给了皇商薛家。
虽然薛家没有海贸资格,王家也不再明面经营海贸,但这几十年的资源,在海贸上的经验,足以让他们躺着都能赚一笔。
一旦放开海关,让普通商人也能直接对外航海,他王家这样的人家又如何赚中间差价?又如何赚居间费用?
王家,也仅仅是获利的一个家族。
便是太上皇的人自己都不愿意,更遑论其官员?
不说这些官员能搜刮的油水会少多少,一旦放开,便意味着倭寇的骚扰又放到了明面,海军的训练又要增加,也就是国库负担会增加,官员如何会同意。
且这仅仅是利益链条之一,海禁一旦放开,影响更为直接的,通过运河输送粮食进行买卖的产业链条,一旦海禁放开,运河的速度不再占据优势,这让靠运河吃饭的人怎么办?漕运,可是一大肥差。
最简单的表层就是海禁打开,沿海海线直接运输,速度快不说,一次运送的粮食也更多,速度也更快,损耗相应也就更少,看起来是好事,但是也正是损耗更少,更容易计算,这才是阻碍。
而且需要的人力减少了,其中减少的岗位又怎么办?会有多少人失去工作的机会?朝廷如何平衡?也许长远来看是好的,但是短期损失的利益呢?谁愿意吃亏?
也就造成了,海禁的政策拖到了现在。也导致现在还能出海的海商,一个个肥得流油,负责海贸的市舶司官吏更是油光水滑,漕运利益令人眼馋。
但能出海的,变来变去,也就那么几家,要么就是私自出海,真赌命的。
私自出海,可不能大张旗鼓的准备,一旦遇上倭寇海盗,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没有活路了的,才会赌这一把。
所以呀,繁荣是真的繁荣,却是虚假的繁荣。
荒凉,却是真的荒凉。
一枝独秀对比百花齐放,怎么能不说是荒芜呢?
踏上甲板,一眼便看到了搬放货箱的工人,而甲板上,零零散散还有一些黄毛卷毛的外国商人,和一些商贩进行交流。
筠哥儿摇着一把山水折扇,腰间挂着的环形玉佩,穿的衣服更是难得一见的雪缎所制,旁边是同样好奇的一眼富贵打扮的凌小小,身后还跟着书童打扮的明玕,小小的丫鬟春檐,护卫打扮的秦硕。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两个字:有钱,来宰!
能在海港码头的,哪怕是搬工,都有的是一双富贵眼。
没一会儿,筠哥儿身边就已经有了好些倒卖外国商品的小贩。
“这位公子,您是初次来码头的吧。可要小人给您指路?”
说是指路,其实做推荐和避坑指南。
筠哥儿手里的折扇随意收拢,在手指间灵活转圈,像是在思考,其实已经略过了一番码头的情形,“这儿的新鲜玩意儿有店铺里的多吗?”
那人听筠哥儿回了他的话,一张脸笑得更真了几分,就像是对待爹妈一样亲切,“小人刘二,公子您这可是问对人了。”
“这外面海商的铺子新鲜玩意儿是有,但真正好的东西都不会拿出来卖,卖的都是外面平常的海贸物品,论新鲜程度,还是得在这码头淘!”
“不过这和挑古董也类似,要么纯粹挑合眼的,要么嘛,这物品是否真的值钱,就得看运气和眼力见了。”
“公子若是图个新鲜,可去陈大那边的摊子看看。”
筠哥儿满眼兴致盎然,“那就去吧!”
又回头,“小小,快跟上啊。”
凌小小回神,上前两步跟上,“哦哦。”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水渍,这码头看起来,真的不干净,还隐隐有股腥味。
筠哥儿揉了揉鼻子,有些心虚,他也没想到环境这么不好,这还是官方的码头呢,他们收了那么多贿赂,竟然一点也不用一点在码头建设上,这设施看起来也太陈旧了。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刘二口中的陈大只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同刘二的市侩和逢人就笑不同,陈大只是安静地坐在摊位后面,整一个“不高兴”。
见到刘二叔带着两个小孩儿来,眉头不可避免皱了皱,嘴唇动了下却没说出什么。
刘二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笑着跟筠哥儿道,“公子,您别看他臭着个脸,他这儿的货都是好货,您看这书,这纸质多好!”
摊位不大,一眼就能扫过,“这书怎么都放在背篼里没摆出来?”
筠哥儿一边翻开书一边好奇地问,凌小小也凑过脑袋来看,这书是海外那些番邦国家的语言,他们根本看不懂。
刘二视线往下瞟了瞟,却在他开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