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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垄断从未变过,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而黛玉,对于这些底层的学子而言,是在平时,难以企及的“大佬”,哪怕是各种镇上,乡上的秀才,对于上层书籍注释的理解,都是万万不能和黛玉比的,而原因,无非就是出身。
在底层的学子看来,黛玉就是先生,就是老师,无关性别,谁也不能封锁他们接触知识的渠道。
这些年,黛玉通常会在一个地方待上一两年,给当地各个贫困普通的地方学子做基础的启蒙,给他们打好坚实的基础,灌输一些基础的逻辑思维。
黛玉做的,就是给他们开窗,夯实地基。
而在这些学子中,格外优异的,她有时候便会收作弟子,或者给他推荐。
可以说,黛玉直接,或间接的,给了许多底层的学子希望。
若非是黛玉和储睢后台强盛,两人的日子还真没这么轻松。
现在,黛玉说,东风到了。
储睢依旧是从前的性子,以面上的温和,掩盖骨子里的执拗,但如今,执拗的东西,也成为了一条路,那就不再是牛角尖,而是一片坦途。
“那为师,就率先将自己的著书,发布出去了。”储睢眉目间,尽是对自己的自信。
虽然是一群同道中人一起发布文章,但是他相信,他的一定是最出彩的。
一群法家的弟子,将法家的思想经过自己的理解改革,一股脑的放到市面上,定然会造成巨大的思想冲击。
而冲击最大的,无疑是那群士大夫。
毕竟——刑不上大夫。
而法家讲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且不论能不能真的达成这样的期许,但,肉眼可见的,是两个思想的对立碰撞。
在这样一个,当今对科举动刀的时刻,也是他们这些“百家”残余,最有机会补刀争取的时候。
而黛玉,则趁此,让自己的二弟子,擅长算术一道的弟子,去参加此次的科举,开始给他押题培训,虽然这个弟子,现在只是个秀才。
但是话怎么说来着?给了机会,端看能不能抓住,而这些上层的世家子弟,他们的眼界,就决定了他们能比旁人看到更多的机会。
“你的长处在算术,若是常规考取科举,磕磕碰碰再有个十年,同进士是有机会的,但是若想拔尖,难。”
“与其这样,不若此刻考取算经。”
“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陛下登基这些年的种种举动,无不表明,陛下唯才是举的决心。”
“陛下是一位实权陛下,这就决定了,陛下的第一节算经科目,只会成功,不允许失败。”
而只要进入了朝堂这个角斗场,是举人,是进士,重要吗?重要,也没有那么重要,因为这毕竟,是一个名利场,看的,是实力,也是人情世故。
很多人,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正大光明的来了。
不止黛玉的二弟子,便是徐子言,也被甄英莲母女二人,嘀咕着让他去科举了。
徐子言也的确去了,毕竟,他本来就是编外人员了,只是一直,比较低调罢了,如今有个转正的机会,干嘛不去?甚至于,他的功绩,这可不是个简单的转正机会了,他当然不会错过。
算经科的开放,朝堂兵部尚书,刑部尚书等人的“歪理邪说”,也在当今的刻意之下,被传了出去。
又遇到了储睢等人的法家学说在打架,一时间,各地的诗社,报社,茶坊,彻底热闹了起来。
再加上农家传人的冒头,昭华公主神插一脚来一个医家弟子,把当今都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更别提其他人了。
“朕都让她私下搞了,她这是做什么?!堂堂公主,难不成还给……”当今的话噎在了喉咙,给低贱的平民,下九流看病?捣鼓那些脏污的伤处?
这话,不能说,至少,不能从他这样一个天子口中说出。
他当然知道昭华这一出,效果有多好,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上位者,他依旧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俯下身接触那些危险的病原。
“父皇,三姐姐更多时候都是摆弄药草,她哪里是什么医家传人,就是为了效果,帮帮我们而已。”太子早就熟练掌握了对当今的顺毛撸技巧,“再说了,三姐姐不是和兄妹们串门,就是在家玩儿外甥,哪儿还有时间去行医救人?”
当今眉毛一跳,顿时找到了吐槽的方向,“你还说呢,你看你三姐和林子懋两人,二十五了好不容易才有孩子,你看他们,他们那是教儿子吗?那是把儿子当成新鲜玩意儿了我看!”
当今气不打一处来,“朕上次就看到那夫妻俩把朕的外孙玩儿成了个泥猴子!他才两岁啊!哪儿有两岁就被父母拉着玩儿泥巴的?!”
“还有上上次!尿了都会自己脱裤子了!这孩子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你说他们夫妻怎么带孩子的?!”
太子心里松了口气,可算不是扯什么学医不好了,反正姐夫他们被骂混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打扰他们搞爱好也就无所谓了。
同时心里不由得也有些心虚,在他印象里筠筠带他带得多负责啊,怎么带自己孩子就这么糙了?莫不是自己太难带了,筠筠丧失带孩子兴趣了?
不过看着老父亲冒火的模样,还是劝道:“父皇莫气,儿臣还是常去三姐那儿的,外甥已经开始读书了,聪明着呢,怪得很!”
当今冷哼,“父母不靠谱,孩子能不自己乖一点懂事一点吗?”
“林子懋和暄和两人生的,要是不聪明才不正常。”
“你去把朕乖孙给朕带到宫里来,然后和林子懋一起,去处理后面的事儿,朕在后面给你们兜底。”
太子弯腰拱手应是,低下的头颅,掩盖了太子唇角的弧度。
而在昭华公主这一把火添上后,小说家,名家等接连出现,在报刊,在诗社,在茶楼,斗得热火朝天。着实让不少吃瓜群众,过足了瘾。
终究是皇权时代,又有了那么多年的铺垫,宣传渠道的把控,迂腐的儒生,或者说,眼里只有利益,不愿意改变的儒生,以及那些个官员,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山东有人前来告御状,状告——孔家。
状告孔家欺男霸女,状告孔家放印子钱,状告孔家强买强卖,状告孔家随意生杀……
状告孔家,曾侵吞数次灾银……
孔家在山东的地位,实际的影响力,不比皇帝低,毕竟天高皇帝远,而他孔家,是地头蛇,还是盘踞千年的地头蛇。
哪怕是王朝落败,哪怕是外族入侵,他们啊,滑跪得快得很,以至于现在,其实到底是不是孔夫子的后人,还真不好说。
至于南孔北孔,如今早就是北孔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