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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被赵瑶君莫名的眼神看得后颈发凉,他讪讪一笑,不自在的挠头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屋内,张良迷迷糊糊请来,还不甚清醒,便听到一道稚嫩却满是欣赏的声音。那字眼一个一个往自己耳朵里蹦跶,让他后颈疼了起来。

他分了心神去听。

屋外,赵瑶君打定主意要这猛将了。

她转换表情,满眼欣赏的看着壮汉道:“我见壮士魁梧,真乃当是之猛人也!我见之,则感觉君如我大秦昔日武安君白起将军一般,刚猛劲毅,昂然顶天立地!你是真正能横扫天下的真将士,真汉子啊!”

壮汉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没有没有,殿下高看我了。”

他一个名不经传的武夫,哪里能和当日那位大秦战神做比较啊?

屋内,张良淡粉如樱的薄唇挑起一抹讽刺的笑。

秦人,果然贪婪无度!

屋外,赵瑶君继续输出。

“我看是有的,壮士太过自谦了。如今你未曾名动天下,都是因为跟错了人啊!”

赵瑶君轻描淡写的说了下张良的坏话,之后笑了笑,更加用力吹嘘这壮士。

她极度渴望为大秦扒拉天下人才,神色就更下真诚的开哄。

“不知壮士尊名是何?如今能与壮士一见,真让我见到何谓名将之姿,何谓英豪之态。今日得知壮士之名,来日我等着壮士名满天下,战功无数,众人叹服!”

这夸奖过于浮夸了,但这秦国公主的表情过于真诚了,以至于高和不仅脸红,连脖子都红了。

明明是顶天立地的硬汉壮汉,现下却有种莫名羞涩。

“我岌岌无名,不过高和二字。往后不知还会如何,殿下实在太高看我了......”

赵瑶君还要说话,但她耳聪目明,听到一阵稍显急促的呼吸。

果然,张良冷淡的嗓音从屋内传来:“四公主,还请进屋一见,告诉良,为何将我带来了你这里?”

张良身体虚弱,呼吸过于清浅,不知是何时醒来的。当着人家的面扛着锄头疯狂挖墙角,还暗暗蛐蛐人家,赵瑶君讪讪笑了一笑:“这就来,这就来。”

赵瑶君走进屋中,此时屋中早已点了蜡烛。

都说灯下看美人,更有滋味,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张良只着素色单衣,纤弱单薄的身子靠在床头上,因挣扎爬起来,他衣襟凌乱,露出半截雪色消瘦锁骨,一点细腻白皙的胸膛。

昏黄的灯光之下,他乌黑柔顺的头发如上好绸缎一般垂下,蜿蜒在背后和素雅的床上。

雪白的皮肤被灯光染上暖色,随性的衣裳减弱了他白日的端方雅致,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意味。

赵瑶君被他鼻尖上的小痣吸引了一瞬,随即坐到他床榻旁边,不慎触碰他一点微凉的皮肤。

她才皱起了眉头:“这大热天的,你还冷?太虚了吧,要不来点猪卵给你补一补?”

【李斯肾虚体虚,吃了都说好的猪卵子。】

张良胸膛小小的起伏了一下,他乌黑的眼波流转间越发显得病弱:“殿下,您还未曾向我说明,您为何打晕我,又为何带我来到此处?”

第99章

赵瑶君:“当然是我和想和张君谈谈。”

张良刚要说话,他和赵瑶君便听到徐长龄在外禀报:“殿下,属下带太医令、公乘先生、医先生前来求见。”

张良心中一动,默默无言。

赵瑶君站起来,坐到桌案边,扬声道:“进来。”

徐长龄带着三个医者进来,壮汉高和跟随在后,赵瑶君看了眼烛光里的张良:“先给他看看,我看他病得不轻。”

如今来送酒的侍女也跟在其后。

张良蹙眉:“不用劳烦四公主,良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

“呵呵,你心里能有什么数?”赵瑶君召侍女来帮自己把酒水摆上,头也不回的自斟自饮,“如今天下名医都在此处了,不知你还要怎么看?你快些看完,也好让他们给你弟弟看一看。”

她喝了一口柳林酒,感受着那绵柔醇香的口感,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张良闻言,这才默默伸出手来。

夏无且、公乘阳庆、医心三人仔细替他把过了脉,三人凑做一堆,小声嘀嘀咕咕商量脉象情况。

半盏酒后,三人讨论停止,夏无且才对赵瑶君道:“殿下,经过公乘、医小郎君的会诊,一致认为张郎所患病灶者有二。”

张良缓缓抬眸:“不知是何两种?”

赵瑶君也竖起耳朵。

夏无且道:“一是,先天不足之症。此症状多源于张君母亲,想来其母应是体虚易劳,身子虚弱便诞下子嗣。故而张君气息微弱,常常浑身发冷,爱僵卧,唇舌色淡。听闻张君还有一弟,不知他可否同您一母同出?”

张良早已料到此病,语气无甚起伏:“吾弟与吾自然同出一母,他亦有此症。且比吾重许多,如今不能起身只能卧床修养。”

先前多少医者为他们看过病,但凡有点本事的,便说他们兄弟乃是先天不足之症。只是此症难以调理,多少年了都无法根治。眼见病症变重,听闻全国名医汇集井陉,张良这才启程前来井陉。

这一趟出行,除了求医,他也是想要看看,这彻底打乱他反秦大计的神使,究竟是何种人物。

医者最为严谨,公乘阳庆闻言,不由道:“那我们一会儿便去瞧瞧您弟弟。张君病灶之二便是多思多虑,尤其近日,您可是心焦气燥,忧心忡忡之余又过度思虑,以至于你常感疲倦,偶尔头部抽痛?”

赵瑶君斟酒的手微微一顿,她看向张良。

【忧思过度?该不会天天都想着要如何反秦,如何刺杀阿父和我吧?】

迎着赵瑶君的眼神,张良抿唇:“近日确实心情不畅。”

公乘阳庆不赞成道:“张君的病症,若是用药调和,只能起一时之效用。你病症要日日小心,何时睡、何时起,每日饮食行走,都要注意一些。更重要的是,你心中的焦躁烦扰该忘却一些才是。君要常年累月如此坚持,你身子才有好转的可能。”

夏无且:“我们三人可以为君指定日所食之物,何时睡眠等日常之事。现在君脉象虚浮,想来还未曾用过夕食,君可在此用夕食,我三人去看一看你弟弟。”

张良浅笑:“多谢先生,劳烦三位先生了,良知晓了。”

作为打晕张良,害得人家无法按时吃饭的罪魁祸首,赵瑶君连忙询问过夏无且,叫人传来一碗山药参汤,两个肉包子,一碗蒸鸡蛋,一碗炒蔬菜。

都是量不大,但却有肉有菜,清淡可口的。

菜还未上,张良穿衣整理之后,坐到桌案边,询问赵瑶君:“不知四公主要和良一介白身说何事?”

赵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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