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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之事,自有自己的考量,并不打算多言其它。

不远处传来几声响动,苏梦枕拢了拢披风,转头就看见了自拐角处缓缓走来的小姑娘。

他的唇角微微一动,不知是勾是敛,然而眼神里的温柔笑意,却似满到快到溢出来。

直到她渐渐走到跟前,他微微垂眸,凝视着她的时候,眼底隐有几缕炙热,神情柔和而专注,仿佛再也容不下旁人的存在。

近乎偏执。

苏镜音心底挂着事,一直低着头,不曾察觉到他的眼神,然而一旁的石观音和李寻欢,却全都注意到了。

石观音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她家这小姑娘,傻呆呆的,怎么可能斗得过这种城府极深的大尾巴狼?看这样子,这次回去,估计没几天,就要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杨无邪这两日,还需留在此处施展摄心术,以及观察赵佶被洗脑的控制情况,苏梦枕与石观音说明此事,得到石观音的点头同意之后,也不再多留,又如以往一般,伸手牵起身旁小姑娘的手,就要告辞离去。

这些小动作藏在平淡的日常里,经过长年累月的潜移默化之下,苏镜音从前并不曾在意过。

然而这一次。

她却像是下意识般,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

第80章 美人刀

仲春的微风清而不燥,徐徐拂过满园的柳绿花红,沙沙声起,打破了这园中忽然静下来的气氛。

一道幽深如墨的目光,落在苏镜音的身上。

苏镜音下意识抬起头,接收到身旁兄长微凉的眼神,心下一跳,又连忙低下头去,只当做没看到,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她忽然就不敢再对上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唯恐被看破一丝掩藏的心思。

适才石观音说起那句假设后,她虽然不曾回答,却想了许多,也自知如今她已长大,如若想要了断那些不该有的情思,便不能再如从前年纪尚小时那般,与兄长相处过于亲近。

毕竟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只能是兄妹,不该有其它。

她好不容易才想清楚,下定了决心,便不愿再在面对他时,生出多余的动摇。

然而她不肯看他,却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发顶那道直直盯着她,明锐得有如实质般的目光。

看着身旁那低头敛眸,不敢看他的小姑娘,苏梦枕眼底的光影闪了闪,不由微微黯淡了一些。

这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疏离。

虽不知适才,石观音究竟与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当下对他如此避之唯恐不及。

但大概对他来说,不会是什么好兆头就是了。

然而此处毕竟不是只有他二人在,苏梦枕的手落了个空,表面上却神色不变,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静端方。

他知道不能急,更不能在此逼她,因而只得暂时掩下眼底的波澜,以待之后。

苏梦枕敛了眉目,拱手告辞,恰好李寻欢也要离去,便沾了苏镜音的光,由石观音一道送了出来,一路同行至庄门外。

门口已有两架马车在等着。

一架是有着金风细雨楼标识的马车,另一架的车辕上,坐着一个看起来比茶花长得还要壮硕,像是铁塔一般威猛的汉子。

那汉子,便是一直跟在李寻欢身边的仆从铁传甲。

他向来忠心耿耿,一见李寻欢出来,就连忙跳下车来,在旁掀起厚实的车帘,等着他上车。

然而李寻欢却身形不动,神色像是有些迟疑。

就在苏镜音踏下最后一级台阶之时,迟疑再三的李寻欢终于出声,叫住了她。

苏镜音身形一顿,转过身来,抬眸看向石阶之上的李寻欢。

他那双早已不再年轻,却如春日湖水般平静的眼眸,此刻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像是再也藏不住那些静水流深,波涛汹涌的情绪。

更因心绪不稳,抬步踏下石阶时,免不了有些踉跄。

直到走到苏镜音面前,他才像是忍不住般轻咳了几声,心绪稍稍有所平复后,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样物件。

——那是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暗器囊,准确来说,是个装满飞刀的飞刀囊,并且显然是有人时时带在身上,常常拿在手中摩挲,以至于缎面上有些褪色。

苏镜音愣了愣,不由抬眸看向李寻欢。

然后便听见他说,“这是明月……你娘亲从前用过的,我一直带在身上。”

说出这话时,他大概是有些忐忑的,拿着飞刀囊的手指略微用力,隐隐泛着白。

李寻欢的眼里,有着苏镜音看不懂的悔意和复杂。

也或许她是懂的。

尽管没人告诉她,她也不曾多问,但她其实早就猜了出来。

记忆里的娘亲曾说过,曾经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教给了她例无虚发的飞刀绝技,只是因处事原则相悖,后来免不了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还有石观音与李寻欢从前不曾有过交集,明明无冤无仇,却那么不对付,乃至每每出手,皆是道道杀招。

以及李寻欢每次见着她,总是目光闪烁,欲言又止,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说不出口……

然而苏镜音却也什么都没点破。

她抿了抿唇,伸手接过了飞刀囊。

“谢谢。”她说。

李寻欢蓦然松了口气。

她肯收下,便表示她或许是知道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也许她并不是多么排斥他的靠近。

尽管她大概并不亲近他这个生身父亲,但许是因着血脉相连无可否认的关系,她的态度已然比他先前想的,更要好上许多了。

她实在是个心肠柔软的姑娘。

上了马车,苏镜音就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飞刀囊,不言也不语,怔怔发着愣。

李寻欢不曾说破,苏镜音也同样还没想好,往后该怎么面对他,毕竟对她来说,她的亲人一直都只有父亲与兄长二人,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曾有过动摇。

她实在不知道,在面对李寻欢的时候,该将他摆在什么位置上。

车厢内忽而响起一声叹息。

随后,苏镜音便被揽入了一个微暖的怀抱中。

她身子一僵,瞬间什么思绪都放在了一旁。

迟疑了片刻,她终究还是挣脱了那微暖的怀抱。

苏梦枕垂眸看她,微微眯起了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

像是要遮掩什么,苏镜音连忙开口,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方才在地牢中,兄长似乎对那位雷小姐十分关注的样子……”

苏梦枕神色微沉,看了她好一会儿。

少顷,才淡淡颌了下首。

“先前我便有所怀疑,一个不通武艺的弱质女子,即便手下还留有一些雷损留下的残部,若没有倚仗,蔡京不可能会如此重用她。”

“如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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