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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暂时可以唤我赵盈。”

好一个赵盈!

赵晴云气得几欲发疯,她费劲心思得来的赵姓,而今轻飘飘的落在另外一个女子头上,她甚至如宋蕴般对侯府千金的身份不屑一顾。

若换做旁人,早就该赔着笑讨好她这位真正的嫡出侯府千金了。

可她们,一个宋蕴,一个赵盈,衬得她犹如攀炎附势无情无义的恶女,但她又有什么错?

她所求皆是她本该得的东西。

“是啊,你无意争抢,”赵晴云喃喃道,“可你的存在让我的身份成了笑话。”

赵盈顿了下,屈身向她行了一礼:“对不住了大小姐,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赵晴云突然有些崩溃:“你们都有理由,都是身不由己,可我呢,我又岂是甘愿!是,你们都圣洁高贵,不沾铜臭,不慕权贵,只有我眼巴巴的盯着侯府千金的位置不放,可我有错吗?我本就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出小姐啊,流落乡野并非我愿,脸上有瑕更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一切,我有什么错?!”

这一刻,她突然痛恨起自己曾遭受的教导,倘若她不曾念书识字,不知礼仪道理,就能痛痛快快的上前抓花赵盈那张脸,撕掉她所有不得已的伪装,还能理直气壮的如吴氏般撒泼打滚,再不顾全任何大局,哪怕平阴侯府被皇室迁怒夷灭全族——

可她不能,也做不到,哪怕她心中千千万万次想这般做。

“赵大小姐,”赵盈轻笑着,睫羽垂落,洒下一片阴影,“下决定的人不是我,想要成为侯府千金的人也不是我,与其把火气撒到我身上,不如去寻真正能帮你的人。”

话音刚落,赵旭炎便大步闯进院子,怒气冲冲的走到赵晴云面前,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逆女!你想干什么?天使前脚刚离开,你后脚就闹起来,是嫌本侯命太长了吗?!”

赵晴云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定,她捂着肿起的脸庞,清晰的看到赵旭炎眼中的厌恶。

她冷漠而平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赵旭炎再次被激怒,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赵晴云倔强的抬起头,眼眶泛红,眼神冰冷。

赵旭炎扬起手,这一巴掌却怎么都落不下去。

“逆女!你个逆女!被人教坏的蠢货!”赵旭炎气得浑身发颤,“来人,把小姐给我送回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再放她出来!”

赵晴云甩开要来扶她的下人,挺直脊背往回走。

从今日起,她不再奢求能从别人手中得到什么,她想要的,本该属于她的,所有的一切,她都会自己去争。

不过是权势,不过是富贵,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区区平阴侯府又算得了什么?

她要爬得更高,走得更远!

……

香思坊开业前一天,盛阳书院紧闭的大门终于开放。

学子们焦灼的等待着小考成绩,但却被夫子们告知,所有考卷均已送至县衙,小考成绩将以放榜的形式张贴在书院墙上。

放榜?那可是县试才有的待遇!

学子们既兴奋又担忧,此次若是成绩极佳,他们岂不是会出名?可若是名落孙山又该怎么办?

宋柏轩望着各自散去的学子,脸上忍不住带了些许笑意。

成绩早已分明,可压着不放是他的主意。磨一磨这些学生的性子也好,念书可不只是念书,往后的考验还多着呢。

“老师。”

卫辞大步迎上来,犹豫了下,还是眼巴巴的看向宋柏轩,问起他的小考成绩。

师徒多年,他的字迹是恩师一手调教出来的,不会不认得。

宋柏轩笑着答:“一等试卷是陈大人主阅,我并未插手,你啊,得有些耐性才好。”

卫辞只得作罢,低头推着木椅,絮絮叨叨的与他提起家中事,听得宋柏轩吃惊又茫然。

这才多久,蕴儿的香铺竟已准备开起来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卫辞羞愧的低下头,竟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恩师,可他必须要说,这本就是他的过错,没理由要让师妹承担后果,不论恩师是打是罚,他都认,“恩师,我与师妹……”

“父亲!”宋蕴笑着出现,目光越过卫辞,落在宋柏轩身上,故意说道,“师兄可是又想偷偷告状?您可不能信他,只能信我。”

卫辞被挤到一边,木椅被宋蕴接手,宋柏轩无奈的摇摇头:“蕴儿,你师兄何曾做过那等事?”

“也许正要做呢,”宋蕴嗔了卫辞一眼,转头跟宋柏轩告状,“左不过是师兄忙着学业无心子嗣,与我争执了几句罢了,这事儿父亲可不能向着他。”

卫辞被“无心子嗣”几个字砸得头晕眼花。

宋柏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最终收回来,严肃的说:“这是自然。”

好消息,有进步。

他才离开了几日,两人已经谈到了子嗣问题。

一生俭朴的宋柏轩终于觉得,他们家的院子是有些小了。

第53章 【53】“师妹……卫辞小心翼翼的唤……

四月初六,天气晴朗,宜开业。

耀眼的红绸高挂在牌匾上,铺子的门虽紧闭着,却有淡淡的香气飘出,且香气越飘越远,几乎半条街的百姓都能闻得见。

这香气似花非花,似药非药,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食物香气,却叫人忍不住闻了又闻,抓心挠肺的想知其究竟是什么。

也有些知道宋蕴底细的商户,早早地守在附近,周围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议论,是以原本因双喜银庄而萧条的大街,再次热闹起来。

宋蕴见时辰差不多了,走上前,轻轻拍手,莫绫便将红绸扯下,露出红漆底金字的梨木牌匾,“香思坊”三个大字高悬其上。

“香思坊?竟然真是卖香的?”

“兹阳县居然有了第二家香铺,真是不寻常,闻着香气也很特别,不输刘氏啊……这背后的掌柜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位夫人瞧着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围观的百姓低声议论,当即有人点出宋蕴的身份:“这不是那位从京城来的侯府假千金吗?我听说如今盛阳书院的宋夫子,正是她的亲生父亲,上次她被冤枉入狱,还是宋夫子去击的登闻鼓。”

“原来是她啊,”想起不久前,前任县令倒台的那个案子,不少人顿时来了兴趣,“她好似很擅长制香,不知是真是假。”

“待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无论围观的百姓如何议论,宋蕴都没有阻止,只是等议论声降下来些后,她朝着微微屈身,笑着说:“小店开业,承蒙各位乡亲不弃,来凑个人气。今天是个好日子,凡是进店的客人都送香珠一枚,香珠分量虽小,味道却不差,还望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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