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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明冶满脸诧异的抬眸望去,宋蕴已经提前走下马车开口:“范表叔,我们曾见过的,当初我与夫君成婚,您还去观过礼,这件事……您不记得了吗?”

观礼?

范明冶望着被面纱遮住脸庞的女子,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道身影,但他并不敢确定,余光往后一瞧,转瞬便应道:“记得,自然记得,原来是表侄女,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宋蕴一早便启程回兹阳了,没想到日暮时分,竟又回到了金安府,还跟忠王搅到了一起。

为何她竟不敢直接表露身份?

范明冶正疑惑着,便听宋蕴道:“范表叔,我夫君染了咳疾,多日不愈,咳咳……我本想着来投奔您,好寻求名医,可没想到在路上我也染上了咳疾,您可千万别过来,过了病气可不好。”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各异,宋柏轩和卫辞也齐齐变了脸色。

马车是自家的马车,宋蕴和莫绫都在,只是马车上为何会多了一个染上咳疾的“夫君”?

听到这儿,范明冶顿时稍稍心安,宋蕴不可能染上咳疾,而这咳疾,怕正是为了隐藏马车内那位“夫君”的身份。

看来这位宋姑娘是救了不该救的人,惹上了忠王,不得不胡诌身份以求自保。

范明冶心痛道:“哎呀呀,怎会如此?表侄女儿,你且安心在府上住下,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说罢,范明冶当即让管家给宋蕴安排了院子。

马车从侧门入府时,卫辞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窗帷,眉头拧成一片,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染上了咳疾?

马车里面那位是她的新婚夫君,那他卫辞又是谁?!

裴凌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他没想到此人还真识得范明冶,而范明冶也愿意为她打掩护。

可惜啊可惜,范明冶恐怕还不知道,马车里那位染上咳疾的“夫君”,正是本该被圈禁的废太子裴牧吧?

他倒是不介意帮上一把。

“能让范大人表侄团聚,也不枉本王辛苦一遭。本王来得快些,剩下的人还得两日才到,今日天色已晚,不知……”

裴凌还未说完,范明冶已笑着开口:“臣以在府上略备薄酒,为王爷接风洗尘,还望王爷莫要嫌弃才是。”

接着他便介绍道:“这位是此次金安府府试案首,姓宋,来日也会是盛阳书院的院长,他做惯了夫子,书院的事他定然能帮得上忙。”

宋柏轩当即恭敬行了一礼。

裴凌轻轻颔首,打量他两眼,便不再放心上,只是余光掠过他身后的卫辞时,多停留了一瞬。

“范大人,那位呢?”

范明冶看向卫辞:“是宋案首的弟子,姓卫,学识也不差。”

裴凌皱了下眉,落在卫辞身上的视线却未移动,仔细打量许久,才缓缓问他道:“你姓卫?可会武?”

一身褪不去的书卷气,倒是与他老师格外相似。

可裴凌却觉得,他本该手握刀剑,驰骋沙场,才能与这幅相貌相合。

“是,”卫辞垂着眉眼,屈身行礼,“小子姓卫,自幼跟在老师身边念书,不曾习过武。”

裴凌便不再看他,抬脚迈进范府,身后十几个护卫浩浩荡荡的跟着。

先是蕴儿,再是卫辞,惊惧之下,宋柏轩腿脚发软,险些站不稳,卫辞连忙上前扶着。

宋柏轩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缓慢跟了上去。

这等层次的宴席本不必宋柏轩作陪,但忠王因盛阳书院之事而来,他便不得不留下。

可宋柏轩也实在是怕了,怕蕴儿有危险,更怕卫辞擅动引起怀疑,他按住卫辞紧攥的拳:

“你且先回去,无事不要出门。”

第76章 【76】“他要是只兔子,姑娘治死也……

范府最东侧的院子里,莫绫与宋蕴费力的将裴牧从马车上拖下来,安置在房中。

为了尽量减少与范府下人的接触,宋蕴借口二人患有咳疾,特意让下人们避开,选了最偏僻的一间院子,也顾不上院子的破旧,便匆匆住了进来。

莫绫安顿好马车,草草将院子收拾一遍,便听到范府的下人来报,说是已去帮忙请了大夫。

事关重大,莫绫不敢贸然将人请进来,只好跑回房间里找宋蕴:“姑娘,范大人给咱请了大夫,眼下就在外面等着呢,可怎么办?”

宋蕴才帮裴牧清理完脸上的血迹,鲜血染红了帕子,连带着衣袖都沾染许多。

她不知道范老能否信得过。

可既然范老应下了她的要求,便是认出了她的身份,愿意帮她一个忙,但宋蕴不确定的是,范府是否全然掌控在范老手中,下人是否忠心,而请来的大夫又是否会透露出他们的真正病情。

眼下裴凌就在范府,想要戳破他们的真实身份简直轻而易举。

宋蕴眼睑低垂,手中鲜红的帕子落在铜盆里,清水慢慢染红,最终彻底成为了一盆血水。

也许一个不慎,她也会变成血水,尸骨无存。

“不了,”宋蕴轻声说道,“就说我与夫君已经歇下,日夜兼程,十分劳累,实在不便见客,请大夫明日再来。”

至于明日,自是再去想明日的法子。

莫绫连忙应下,跑去院子里回了下人,因着宋蕴染上“咳疾”的缘故,门一直都是关着的,范府的下人也是隔着墙,远远地问话,并不敢靠近看仔细。

诊病之事虽然急切,可当事人都不着急,范府的下人们便没有勉强,连忙离开了此地。

房中的烛光昏暗,哪怕点了两盏,都不能叫人看仔细裴牧身上的伤口。

莫绫看着宋蕴一点点扒开裴牧的前襟,忍不住闭起眼睛:“姑娘,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不然还是请大夫过来吧,左右有范大人在,咱们死不了。”

“那可未必,”宋蕴的语气不太美妙,“此人身份未定,但能让忠王追杀至此,定然不会是个小喽啰。范大人愿意帮忙,全然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如果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也未必肯保下他。”

裴牧身上并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染满鲜血的外衣早已被莫绫处理,身上别说是荷包,连块玉佩都没有,简直可以称得上“清贫”二字。

此人又并非真正的清贫,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他身旁常常跟着伺候的下人,将一切全都包揽。

“可是姑娘……”莫绫欲言又止,眼神有些闪烁,宋蕴停下来,疑惑道:“怎么,你有发现?”

莫绫小声说:“清不清白的,不重要,关键是这个男人受伤太重,姑娘你千万别给治死了。”

宋蕴:“……”

在她无言的目光下,莫绫硬着头皮翻旧账:“您从前在侯府,就没少治死过兔子和鸟,他要是只兔子,姑娘治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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