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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明冶愣了下,没想到他会拒绝:“读书有很多用处,你将来可以考科举,走仕途,当大官。”

少年看向他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转移话题问:“老人家,饿不饿?俺煮了一碗咸鱼米汤,喝不喝?”

范明冶顿觉腹中空空,只得搁下话题:“……喝!”

……

京城,栖霞宫。

外头夜色已深,如贵妃拉着赵晴云说了半日的话,直到精神不济,才放她回去歇息。

婢女们抬来一桶热水,伺候她沐浴,如贵妃懒懒的摘下钗环,踏进桶中,心腹刘嬷嬷边伺候她沐浴,边小声说着宫里各处的消息。

“皇上今日发了好大的火,晚间还饮了酒,似是前朝发生了大事,还有随云阁的那几位,不安分的出去招摇,被大监顶了回来……”

如贵妃冷笑,前朝可不是发生了大事,时隔百年,再次出现了春闱舞弊案,恐怕要让人头疼一阵子了。

也罢,左右她落得清闲。

浴桶中的热气熏得人十分舒服,如贵妃泡在水中,昏昏欲睡。

直到外边响起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如贵妃瞬间惊醒,匆忙让下人伺候穿衣,然而外头的宫院已经彻底乱起来,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裴武帝的声音。

她心头稍安,匆匆整理好衣衫,才出门拜迎:

“臣妾拜见皇上!”

“朕今日不寻你。”裴武帝道了声,也顾不得让她起身,急急的朝厢房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婵儿,是朕,婵儿……”

如贵妃轻轻抬眸,望见衣衫不整,酒气醺醺的裴武帝,眼底满是嘲讽。

刘嬷嬷脸色大变:“娘娘,那可是晴云小姐的房间!”

“是啊,”如贵妃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似笑非笑的说道,“可他是皇上,寻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婵儿,跟云儿有什么关系?”

刘嬷嬷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紧闭的厢房门,以及守在门外的大监。

裴武帝后宫的女子不少,可真正处在高位,一直受宠的,也就只有她们主子一个。

可奇怪的是,后位空悬多年,主子却从来没动过那样的念头,不争不抢,连母族都懒得提携。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晴云小姐来陪着散心,可没想到,一个疏忽竟……但愿主子的恩宠不会被分走。

刘嬷嬷的担忧,如贵妃却并不放在心上,只嗤笑一声,随意道:“回了,左不过是那档子事儿,没什么看头。”

若赵晴云真能借此机会分走荣宠,生下一儿半女来,也不枉她在那张脸上费心。

一夜过后,敕封的圣旨悄然送进了平阴侯府。

赵旭炎和吴氏尚未见到赵晴云回来,便收到皇上封她为云嫔的消息。

随敕封圣旨而来的,是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字画珍玩。

送走宫里来的天使后,赵旭炎双手捧着圣旨,脑袋里晕晕乎乎,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云端。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赵旭炎竟能一跃成为国丈爷!

之前国舅的身份宛若假货般,他从未在赵茹身上得半分好处,别说是爵位功劳,逢年过节连些金银绸缎都是看她心情。

偏偏赵茹有本事,得了裴武帝欢心,他只能高高捧着,不敢逆了她的意。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时今日,他竟成了国丈!

吴氏忍不住落泪:“云儿的婚事总算是有着落了,得了皇恩,入宫做贵人……侯爷,不枉咱们费了心思帮云儿。”

如果赵晴云容貌有暇,根本没有机会面圣,更何谈入宫为嫔妃?

虽然嫔的品级不算高,离贵妃还有些距离,可她的云儿年轻貌美,有的是时间。

赵旭炎瞪她一眼:“提这些做什么?还不快备上些好酒好菜,今日来侯府的贵客,必定不少。”

吴氏连忙应下,指挥侯府下人忙前忙后,喜不自胜。

赵旭炎琢磨了一阵儿,决定前去探一探忠王的态度。

赵盈再怎么说也是出自平阴侯府,眼下赵晴云入宫为嫔,在圣前有了几分颜面,平阴侯府对忠王殿下的助益更胜从前。

换句话说,平阴侯府的地位随着赵晴云水涨船高,或许将来有一日,忠王还要仰仗他。

更重要的是,他得借机让忠王彻底放弃宋柏轩,少与那些腌臜人沾边。

区区一个盛阳书院,穷酸书生扎堆的烂粪坑,哪能跟侯府相比?

赵旭炎得意飘飘然的时候,一队人马悄然进京,摸到了宋家。

陈不逊风尘仆仆的跳下马,抬脚进了院子,夏金梨认出他来,又惊又喜,急急叫来卫辞。

见面第一句,陈不逊便问道:“你们可有范老的消息?”

卫辞一愣,接着摇头:“没有,我也正好要问陈大人,接连去了几封信,都不见回音。”

他不知范老消息尚有情可原,可陈不逊正是从金安府来——

“陈大人路过府城,不曾见过范老吗?”卫辞问道。

陈不逊脸色黑沉:“范公子遇险,范老去了徐州府,我急着入京,没有绕道徐州。”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不好的预感,恰在这时,夏金梨过来请他:“陈大人,姑爷,姑娘请你们过去。”

陈不逊闻言不由得加快脚步,裴牧在信中只提到了宋柏轩涉嫌会试舞弊被抓进大理寺,以及宋蕴受惊生产,虽未提其中风波,但料想不会容易。

见到宋蕴后,他才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寒暄,低声同他们说起此桩案情。

十几份答案相似的考卷产生,会试考题泄露已是铁板钉钉,可关键在于,是谁泄露了考题,考题又泄露了给谁?

陈不逊在赶路的途中左思右想,愈发惊叹于背后之人的心狠手辣。

不论真正泄露考题的人是谁,但被送上去背黑锅的官员,注定被株连九族,再无活路。

“我在金安府停留了两日,”陈不逊低声说道,“说来也巧,金安府前去赶考的举子,有不少都在年前遭受过劫匪、偷窃等,或多或少有银钱以及文墨丢失,如此说来,那些相仿的字迹已经有了来路。”

宋蕴轻轻颔首:“父亲也丢过几本手札,可仿写字迹也非易事,更何况是这么多人的字迹?”

“被牵连的举子,有许多都出自金安府的几家书院,描摹的字帖几乎是同一份,差别不大,个人风格也不强,练上两三个月,就能像个七八成。”

陈不逊略有些无奈,见宋蕴与卫辞尽皆沉默,转而问道:“殿下还在信中提了浮票一事,既然卫辞给出的浮票是仿制而成,那属于宋院长真正的浮票在哪里?”

涉嫌舞弊的考卷都被大理寺取走,既然与浮票能对应为铁证,考卷和浮票便也必然是假的。

找出真正的浮票,拿到真正的考卷,才能为宋柏轩翻案。

卫辞正要否认,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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