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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甚至还没有他宫里的那把金算盘重。

裴牧不敢用力,身子发僵,眼神却忍不住流连在小明赫身上。

似他这样的年纪,除了陈不逊外,世家子都已成家立业,哪怕有些未成家的,膝下也已有了孩子。

一个家族,总要多些孩子才能兴旺,似他们裴氏这般的皇族,太过冷清。

裴牧盯着沉迷嗦手指的小明赫,迟迟未曾开口,半晌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将襁褓还给宋蕴,随手从腰间拽了枚玉佩,塞在襁褓中。

“给他吧,这枚玉佩是孤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意头极好。”

宋蕴听罢便出言拒绝:“殿下,这不妥当。”

本就是皇室之物,又被储君随身佩戴多年,怕是早已成了身份的象征。

这样一枚玉佩,送给小明赫,实在是太过扎眼。

裴牧摇摇头:“没什么不妥,孤愿意给他,你替她收着便好,这小家伙……很不错。”

他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错,但瞧着这样稚嫩新鲜的小生命,便觉得日子也没有很难过。

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裴牧心中难过,面上却不露分毫,轻描淡写的对宋蕴道:“算起来,孤也算是他舅舅,宋掌柜,当初你逼孤签下的那张契书,孤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宋蕴不自在的移开视线,轻咳一声:“那契书早已烧成灰了,殿下还是早些忘了吧。”

“不当舅舅也好,”裴牧笑笑,“孤可给不了他什么。”

“殿下……”宋蕴意欲解释,裴牧却拦下她,从袖中取出厚厚一沓银票,以及一张地契。

“这些银票你且收着,算是千丝坊的分成,足够你花上一辈子都绰绰有余,”裴牧又将地契递给她,“还有这东西,你先帮孤收着,将来有机会,孤还是要拿回来的。”

宋蕴瞥见那地契上的名字,惊得色变:“殿下,你……你是打算动手了吗?”

千丝坊的地契,不知何时已悄然改成了她的名字。

她不能收,也不敢收。

裴牧漫不经心道:“你只需知道,无论孤做什么,都与千丝坊无关,更与你无关。”

他不愿让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践。

倘有一日,唯有败途,他宁愿让千丝坊落在宋蕴手中。

第127章 【127】“你的大盛,你的王朝,今……

裴牧并没有久留,丢下银票与地契就走了。

宋蕴沉默的坐在夜色中,心情十分复杂。

盯着地契上的名字看了许久后,她终于闭上眼,沉沉的叹了口气。

她从来没有真心信任过裴牧。

哪怕曾经共患难,裴牧也对她颇为照顾,仍是未曾动摇过宋蕴的怀疑之心。

此前会试舞弊案查案之时,裴牧问她,是否知晓宋柏轩浮票的去向,她都不敢交出。

宋蕴清楚皇室的狠辣与无情,更不愿沾染他们分毫,而早已沦为废太子的裴牧,更是被她归为此类。

如果当初她有更好的选择,绝不会与裴牧合作。

说她本性凉薄也好,说她固执己见也罢,宋蕴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可今时今日,她方才觉得不妥。

或许,她不该如此。

自那夜过后,宋蕴便愈发低调,香思坊的生意勉强维持,亦有渐渐冷清的兆头。

宋柏轩也称了病,不再去翰林院当值,在宅子里含饴弄孙,督促卫辞念书,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碧月忧心香思坊的生意,多次提起上新品,却被宋蕴暂且按下。

眼下不是出风头的时候。

她早已准备好新品,工坊也已经开始生产,只缺一个极好的机会。

宋蕴知晓落霞阁刘娘子犯过什么事,更清楚裴牧并非心善之辈,能让陈不逊按下不发,伺机等待,必然是想要发挥更大的作用。

同为香料生意,一旦落霞阁被查处,香思坊也少不了沾上一身骚。

宋蕴必须尽可能的减少此事对香思坊的影响。

生意一日赛一日的清冷下去,宋蕴却并不担忧,直到有一日,赵盈找上了她。

宋柏轩名义上仍是被忠王拉拢的文臣,赵盈身为忠王府侧妃,跟他的女儿宋蕴打交道,并无不妥。

但唯独在这样一个时机……

宋蕴忍不住头疼,她虽怜悯赵盈的不幸,却也不想将自己搭进去。

赵盈此次前来,是为求香。

宋蕴的确时常送给赵盈一些香料,说是安神助眠之效,却带有轻微的致幻止痛。

裴凌此人异常残暴,床笫之欢常用些手段,难免使人受伤,前世她调制这些香料是为自己,今生赠予赵盈,是想减少她的痛苦。

“宋掌柜,我知道你有异于常人的调香本领,此事……非你不可。”

赵盈眼眶泛红,语气却很是坚定:“你且放心,无论此事是成是败,我都不会牵连你。”

宋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已在船上,又何谈不牵连?”

赵盈顿了下,解释道:“你放心,今日我会逛遍全京城所有的香料铺子,还有首饰铺子……”

宋蕴轻轻叹气,十分无奈。

“你想得太天真了,一旦事发,真正的查下去,哪怕是你走遍全京城、全大盛,该查到的事还是会查到,”她闭上眼,轻轻摇头,“侧妃娘娘,恕我不能帮你。”

赵盈心尖微颤,眼泪夺眶而出,在忠王府的每一日,她都度日如年。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忠王也好,信王也罢,左右不过是争抢一个皇位,倘若让他们全都丢掉性命,哪里还用得着争抢?

更何况,忠王区区一个……也配继承皇位?!

赵盈恨极了皇权,更恨极了忠王。

她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切。

“宋掌柜,”赵盈冷静道,“我的妹妹和我的兄长都在你手中,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牵连你,倘若真牵连到你身上,你大可将此事都推给他们。”

宋蕴满目愕然,不敢置信的看向赵盈。

赵盈继续说道:“以他们的性命作保,倘若我用药事发,我自会了却性命,绝不会牵连旁人。”

宋蕴对上她通红的眼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赵盈不是这样的人。

为了寻找兄长和妹妹,她愿意委身于忠王,冒着性命之危与平阴侯周旋,可现在竟为了一份药,轻易舍弃了辛苦寻觅的亲人。

“是不是……”宋蕴望着她,剩下的话未曾说出口,赵盈已轻轻点头,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她只是一枚棋子,哪怕从平阴侯手上挣脱,亦会流转在他人手中。

是忠王,是废太子,还会是一个又一个的招惹不起的皇权世家。

宋蕴竟不敢深想下去。

她闭上眼,在心中琢磨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我这儿没有西域乌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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