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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撕得更大……
即使听不到她说什么,也能感觉到她的伤心。
“小溪……”他的心也如同被撕扯,痛楚难当,“别担心。”
“可怜,真可怜。”烛阴走上前,啧啧出声打量着他,“功亏一篑的感觉如何?啧,差点让你得逞了。”
荆饮月不搭理他,只觉这股束缚着自己的力量,如此怪异,不像是他熟悉的妖气,这是什么力量?
“你为了她这么拼命,可知道她的身份?”他的语气透着兴奋,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刻,他难以抑制的激动。
荆饮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白痴。
烛阴被刺激到了,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明明他才是那被骗的团团转的蠢货!为了救一只妖,赔上自己的性命。
“她是蛇妖!是妖族派去玉山宗的卧底!”为了达到振聋发聩的效果,烛阴喊出了自己最大的嗓门,沙哑中透着声嘶力竭。
荆饮月:……
羽族长老就是这种智商吗?
这该死的触手,他该怎么挣脱?
烛阴喊完,发现对方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这阵法内外的两人,一个被阵法夺魂听不见,一个听见了但没反应,他期待的发现真相、震惊崩溃统统没有。
要说最一惊一乍的,反而是他自己。
“首领,速速了结此人,我等快支撑不住了。”终于,维持阵法的老者忍不住开口了。
夺魂阵对妖力的消耗极大,他们四个都是一把老骨头了,首领不尽快把事情办完,怎么还在此浪费时间?
烛阴冷沉下脸色,只觉得这几个老家伙聒噪得很,区区一个夺魂阵,也能将他们虚耗成这样,果然年纪大了不行了!
但他也知正事为重,目光落在荆饮月身上,这人让他乐趣尽失,正好承受他的怒火。
他抬手,五指成爪,狠狠掐在了对方脖子上。
“你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说能赢我吗?”他恨声道,“这回尝到后悔的滋味的吧?”
他看着对方冰凉的目光,这种时候,他竟然还不惧不怕,眼神看的方向,是阵法中那道神魂之影。
他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死到临头,还在想着救阵中的人!
烛阴气得不行,手上用了狠劲,就要将人给生生掐死,一滴雨水落在了他手上。
他眨了眨眼睛。
下雨了?
几乎同时,四位长老不约而同看向天空,密布的阴云下,连绵不断的细雨降下,不断落在他们的斗篷上,以及裸露在外的四肢之上。
烛阴脑海中有什么一掠而过。
不对。
他的古咒术改变了天象,原本此地应该是艳阳天,怎么可能会下雨?
“这雨有——”
话未说完,一位长老发出惨叫,他的手上、脖子上,被雨淋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血洞,剧痛之下,还有丝丝缕缕的毒气在往外冒。
“毒!”
“有毒!”
“文长老!”顾不上荆饮月,烛阴一把把人丢开,飞身到了文长老身前,只见他惨叫连连,倒地不起,斗篷摔落在地,脸上的皮肤也随之暴露在外,转眼间,整张脸密密麻麻全都是血洞!
他双眼暴起血丝,死死抓住烛阴的手,“首领,救——呃!”
手上的力道一松,他就这么断了气。
好强的毒性!
长老虽然因为维持阵法消耗过大,但也算是厉害的大妖,竟就这么被毒死了!
转眼,其他三位长老也接连惨叫起来,他们为了维持夺魂阵,对突然降下的雨幕毫无防备,毒性无声蔓延,顷刻之间就惨死当场!
烛阴目眦欲裂,急忙运转妖气抵抗雨中的毒性,边吼道:“谁?是谁在搞鬼?!”
他的声音隐隐发虚,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方式,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但,怎么可能。
不可能……
随着他怒吼声震,雨幕中,一道朴素身影缓缓走来。
她走得很慢,不疾不徐。
随着她走近,烛阴心里莫名有点发虚,心中暗骂,这几个老东西倒是死的干脆,现在叫他怎么办?!
他不甘地看了一眼游溪,化做一团黑光,想要冲出雨幕。
细雨笼罩天地之间,放眼望去,周围景物一片模糊,明明树林还是那片树林,原本热闹的鸟雀全都消失不见,半点鸣声不闻,一片死寂。
他在雨中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半天,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去了!
而且,随着被困在雨中的时间变长,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细小的血洞,毒素正浸入他的身体。
烛阴彻底慌了,当年他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不如她。
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族长!他想找的人,终于出现了!
烛阴再次念动咒语,浑身裹上一层黑雾,认准一个方向,猛地一冲!
“啊!!”
烛阴的惨叫声响彻树林。
他像一团彻底熄灭的焦炭,倒在了雨幕边缘,没了动静。
树林安静下来,细雨渐渐收歇。
随着烛阴倒下,缠绕着荆饮月的触手消失了,夺魂阵也彻底消散。失去阵法束缚,游溪的身体软软倒下,被荆饮月小心接住了。
失魂的身体落在怀中没有一点温度,荆饮月的心蓦地一空。
正惶然,脸上传来若有似无的触感。
游溪的神魂从空中飘下来,轻柔触碰他的脸,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脸上的几道伤口。
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他有些不敢看她。
安静片刻后,有冰凉的、细小雨点落在了脸上。
他一愣。
雨不是停了么?
抬起头,就看到那道纤细的神魂肩膀颤抖着,捂着脸,轻轻在哭。
“师兄,好多伤。”
“呜呜……”
荆饮月的心顿时柔软成一片,想安慰她,负罪感又涌上心头,这是第几次惹她哭了?烛阴的咒术,都不及她的眼泪让他心慌。
“我没事。”
“骗、骗子……”她抽噎着说,“每次都说没事,到底怎样才算有事?”
荆饮月顿了一下,想说你现在这样,对我来说才叫“有事”,可他说不出口。
“这种皮糙肉厚的剑修,有什么好心疼的?傻姑娘,怎么不心疼心疼你自己?”说话间,出手相助的女子走到了他们面前。
这人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打扮朴实无华,年龄约莫四五十岁上下,明明是丢在人堆里找不到的长相,却令荆饮月神色郑重起来。
这是游溪提过的,饭堂做饭的李姨。
但她出现在这里,荆饮月不会认为她是个普通的打饭阿姨,刚才一场细雨中,他同样察觉到了妖气。
雨水中带着毒,却唯独没有伤到他和游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