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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遇到什么危险好有人能保护她?”

转头看见徐雨彤阴沉的脸色,王雪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缩缩脖子立马安静如鸡。

校医务室。

季衡脱掉外套,露出里面肿成两条胳膊那么粗的手臂时,全学文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兄弟,你是真能忍啊,都伤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他拍拍季衡的肩膀:“我敬你是条汉子。”

舒白在一旁看得眉头紧蹙。

全学文:“不过你是什么时候伤的啊?我怎么不记得你有撞到东西。”

季衡看着舒白:“不小心撞到的,不碍事。”

全学文:“……”

几秒钟后。

“我饿了,你去帮我买两个包子吧。”季衡终于舍得分点眼神给他。

全学文胸闷,被自己好兄弟这副不值钱的模样气得牙痒痒,但看见自打一进来就跟杆子似的杵在那、一句话不说的舒白,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朝外走去。

舒白不想欠季衡人情,只想着趁着这几天尽快还完,便叫住全学文:“我去买吧。”

全学文脚一个倒钩把门关上,声音从门缝里飘进来:“你要两个鲜肉包是吧,知道了。”

舒白:“……”

全学文不在,校医也去忙自己的事了,床边就剩下一个坐着的季衡,和一个站着但是十分局促,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舒白。

既然不知道要干什么,那就说句谢谢吧。

“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一棍。”

季衡笑得无奈:“都说了,我的伤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

舒白知道他这是在宽慰自己,语气坚决:“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帮你的。”

季衡嘴角的笑收敛了一些。

他不想舒白将二人之间的界限画得如此清晰。

“舒白,方曼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尽力了,你也尽力了。”

季衡说着,视线落在舒白手腕上那根松松垮垮的手绳上:“还有,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或许……你应该——”

“当年的事情,我放不下,也不会放下。”

舒白的声音倏地冷下来,像寒冬腊月的冰,她垂眼看着地面,声音里压抑着复杂的情绪,但不是对着季衡的:“谁都不能代替她劝我放下,更不能代替她原谅我。”

话落,窗外忽然刮进来一阵风,将窗帘高高扬起,舒白手腕上的手绳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一下。

第47章

陆茉洗完澡,抱着脏衣服从厕所里走出来,就看见舒白背对着她,十分专注地在洗手池边洗着什么东西。

她走上前凑近去看,是那条沾了血的粉白色编织手绳。

舒白正在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清理上面的血迹。

这条手链舒白自大一入学起便一直带着,手绳编得十分精致,舒白也很喜欢,天天都带着,但毕竟只是用普通的编织绳编的,没带几年就开始褪色,绳子也开始变得毛躁。

但舒白还是一直带着它,洗澡都不会取下来。

陆茉现在看到这条手绳, 就想起了方曼,眼眶顿时一酸。

但转念一想,当时那场艰难的拉锯,除了舒白,其余人都看不见方曼,舒白眼睁睁地看着方曼在她眼前消失却无能为力,她心里只会比自己更不好受。

陆茉用力吸了吸鼻子,将眼泪给憋了回去。好不容易从课程里活着出来,就先不要谈论那些沉重的话题了吧。

她看着舒白将带着手绳的那只手伸到流水下,另一只手轻柔地搓洗着,姿势有些别扭,也很不方便,便好奇地问说:“舒舒,你怎么不把手链取下来再洗呀,这样洗多不方便。”

舒白手上动作一顿, 好半天才开口,声音很低:“取不下来。”

陆茉瞪大眼睛,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取不下来?”

很快,她又想到什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手链小了,到手掌那里就卡住了?”

怪不得这三年都不见舒白将这条手链取下来,原来是因为卡住了啊,陆茉恍然大悟。

“这种编织手绳应该都有绳结……”

陆茉话说到一半顿住,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舒白的手绳,竟然没有绳结,应该是当初编的时候,用花样把绳结藏起来了。

估计舒白刚收到手绳的时候,应该能很轻松地戴取,但是后来手上长了点肉,手绳就卡在手掌那里取不下来了。

可是从大一入学到现在,舒白好像一直都这么瘦吧,尤其是课程开始之后,她们每天担惊受怕,饭也吃不好,人都饿瘦了一圈,这手绳怎么都不该卡住取不下来了吧。

不过陆茉没想太多:“需不需要我帮你?用肥皂涂在手上或者塑料袋套着,应该还蛮好取的,我妈的玉镯子就是这么取出来的。实在不行,就用剪刀帮你剪开?”

舒白摇头:“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想取。”

“行吧。”

陆茉不再多问,从洗手池底下拿出自己洗衣服的盆,和舒白并排站着,洗起自己的衣服来。



耳边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像是周身的空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昏昏沉沉中,舒白感觉自己好像在路上走着,她浑身发软没力气,连手也抬不起来,但两条腿却行动自如,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迈。

她的意识很模糊,脑袋很重眼皮也很沉,竭尽全力眼睛才睁开了一条缝隙。

在扭曲变形的视野里,舒白看出来,自己此刻身处的地方是宿舍的走廊。

奇了怪了,她不是在床上睡觉吗,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走廊里?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爬下床的都不知道。

舒白心里疑惑着,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脚下的步子,她仍在慢慢地往前走着。

很快舒白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被动地被自己的两条腿带着朝某个地方走去。

舒白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整个人脊背发寒。

这情形,简直就像是有人操控了她的身体,只保留了她自己的意识一样。

前面走廊里拐进来两个有说有笑的女生,舒白看不清她们的脸,但见两个人越走越近,开口想要叫她们帮忙,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且那两人也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径直从她身边掠过。

舒白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她们似乎根本看不见自己。

视线摇摇晃晃,越走,舒白的心就越寒。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顺着楼梯下到二楼,拐进了二楼走廊,朝着尽头的那间屋子走去,然后抬手,平时都是反锁着的门被“她”轻易地推开。

门没锁。

一道模糊的身影蹲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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