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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朝着舒白这边走过来。

“砰!”

“砰!”

……

舒白不再去管那双脚,一下一下,死命地砸着,木屑飞溅,她的手被断裂处的木刺划得鲜血淋漓,动作也没有丝毫迟钝。

现在不光是她,就连被关在教室外的十二名同学们也没有退路了,因为投票箱被她给毁了,投票无法进行,阿瓦隆任务也就无法分出胜负。

所以,对舒白来说,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战役。

刘思语一动不动地站在舒白面前,教室里的狂风也影响到了她,她的长发和裙摆被高高扬起,但昏暗的光线下,舒白能看见刘思语脸上若隐若现的,如蛛网般深色的纹路。

她此刻并不比舒白轻松多少。

舒白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还能蹲在这里安然无事地砸着箱子,而不是被一股无名风给拍到墙上,全靠刘思语在和那个鬼对峙着。

“砰!”

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响,投票箱残缺的骨架终于在舒白的手中四分五裂。

耳边肆虐的风声戛然而止,舒白能感觉到从讲台角落里射|向自己的阴毒视线,但她的第六感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迫近。

这是,成功了吗?

很快,角落里的那双脚便在黑暗中一点一点淡去,缠绕在舒白周围的怨毒视线也随之消失。

舒白软软瘫坐在地上,两只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止不住地发抖。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在思语的帮助下,她竟然在没有遭受到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就破坏了投票箱!

舒白抬眼看向面前的身影,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松快的笑:“思语,谢谢你。”

刘思语也回以舒白一个笑,但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深色纹路并没有随着一切的结束而消失,她青白的脸被分割成无数小片,像一个濒临破碎的瓷娃娃。

舒白嘴角的笑容僵住,刚才砸投票箱时的恐惧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她看见刘思语嘴唇一开一合,说:

“舒白,我要走了。”

刘思语的执念本来就是希望舒白不要再自责,陷在当年的事情里走不出来,现在心结已经解开,执念消散,她自然无法久留。

“可,可是,我还有好多话还没有和你说……”

舒白怔怔地抬手,想去拉刘思语的衣角,手却摸了空。

明明几分钟前刘思语还握着她的手砸投票箱,怎么现在她却连刘思语的衣角都摸不到了。

舒白想起刘思语无缘无故突然放开自己的那一幕。

她当时只以为是角落里的那双脚出现,所以刘思语才会放开自己,专心去对付它,但会不会,是因为破坏投票箱耗费了刘思语大半的精力,她的身体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变得虚弱,无法触碰到自己了?

刘思语并没有向舒白解释,仍旧笑看着她,只是笑里多了几分不舍:“我本来,是想陪你到,课程结束的,现在,好像不行了。”

这么快?

舒白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说她知道刘思语不可能在自己身边待太久,但是她原以为,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和刘思语好好地告个别的。

可两人现在才刚把误会说开,刘思语就要离开了。

只不过,舒白也说不出让刘思语为自己留下之类的话,她早就应该离开了,却因为放不下自己,作为孤魂野鬼多停留了这么久。

她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多了。

在刘思语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之际,舒白努力收起所有酸涩的情绪,郑重地对刘思语说:“思语,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

“男人,我看见,一个男人,一直在阻止你们。”

“千万,小心……”

随着那抹身影彻底融入黑暗中,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叮咚。”

“课程结束。”

“砰!”

教室门被人从外踹开重重撞到墙上,没等舒白从怔愣中回神看清踹门的人是谁,她便被一股巨力拉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背上紧箍的双手力道大到像是要把她揉碎,而季衡整个人更是在小幅度地颤抖着。

舒白头一次没有挣扎,她把头埋在季衡的肩膀,不敢在刘思语面前展露的不舍和难过,此刻或许是因为有了遮挡,肆无忌惮地倾泻而出。

“季衡,她没有怪我。”

舒白的手脱力地垂在身侧,就在她话音落下后,左手腕上那根褪色的手绳像是被风吹动,颤颤巍巍地晃动了两下之后,从舒白手腕脱落,轻轻地掉落在地上。

第88章

“所以, 你的意思是,这节课程是因为你毁了投票箱才结束的?”

全学文听完舒白的讲述,仍觉得难以置信:“我们进去了那么多次,那投票箱就摆在面前,我都没有想过,解决办法竟然会是那个投票箱?!”

“早知道这样,早知道是这样……”

舒白看着全学文捶胸顿足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是靠着刘思语鬼魂的帮忙才能毁了投票箱的事情说出来。

要怎么说呢。

说她以为自己活不久了,抱着必死的决心冲进来,却被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好友的灵魂给救了。

还是说,原本以为是要害自己的好友的灵魂,实际上却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无论哪一种听上去都十分的无厘头,而且奇怪,愿意相信的人估计没有几个,大家会认为她是被教室里的鬼给吓疯了。

况且,自己和刘思语的过往, 又岂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讲完的, 刚才砸投票箱耗费了舒白太多的力气,她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想说。

课程结束后,周遭的时间又重新开始流动,晨光从楼外泄进来,教室里不再漆黑一片,众人的身型隐隐约约在黑暗中浮现。

舒白缓过神来后才察觉左手腕上空空荡荡的,她忙低头去找,看见那条手绳就落在自己的小腿边,她松了一口气,伸着血刺呼啦的手就要去捡,却被一只干净的、骨节分明的手给抢了先。

季衡什么都没有问,捡起手绳之后,默默给舒白带回手腕上。

聪明如季衡,在听到舒白的那句“她没有怪我”以及看到地上那根从舒白手腕上自动脱落的手绳时,就已经猜出了大半。

同学们大多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蹲坐在地上,气氛略显怪异的二人。

舒白静静地注视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季衡。

他带的很认真,长且浓密的眼睫垂下,随着迎面扑来的温热气息微微颤动,显得他整个人异常的温柔。

“咦?那手绳不是……”

陆茉倒是看到了季衡捡起手绳的一幕,一眼就认出那是舒白带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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