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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

比起从他这里得到一笔巨额赡养费,对方更希望毁掉他现在金光灿灿的人生。

那个男人甚至去找了狗仔。

“米切尔·凯撒, 你们都被他耍了。”

“那就是一个无耻的、流脓的天生恶种,在刚学会走路的时候, 就已经无师自通了偷窃。”

“他和当地的混混成日聚在一起,把偷来的钱藏在枕套里,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 他做过的那些恶臭熏天的事才得以暴露。”

雷·达克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刚刚走下世界杯的赛场准备回国,国内还有花车巡游,无数民众翘首以盼。

“已经把他控制住了。”对于这个男人的描述只是本次谈话最微不足道的一点,雷·达克的眼神像兀鹫一般阴鸷,“倒是我们的人前脚出门,拜塔那边的人就到了。”

“凯撒,在蓝色监狱时你和洁世一就有矛盾,拜塔却还是选择买下他。”

“你觉得,这算是服从性测试吗?”

在雷·达克意有所指的挑拨下,凯撒想要离开的心日益强烈。

“你似乎对雷·达克有偏见?”凯撒玩笑般问你,“他虽然风评不怎么样,但在球员中却很受欢迎。”

毕竟没有人会讨厌一个为了自己利益据理力争的经纪人。

“唯利是图,对于这种人来说,背叛的代价不值一提。”偏见也好,杞人忧天也好,你只是单纯不想凯撒和这种危险人物离太近,“我怕他会伤害你。”

凯撒含糊地应了一声:“不会的。”

你皱眉,不太高兴他这种敷衍的态度。

凯撒没有解释,只是亲了亲你的头发:“他不敢。”

他去过雷·达克的家宴,见过对方的夫人,对方的小儿子是他的崇拜者。

小儿子缠着爸爸要他为他们拍一张合照,他要让米夏签名!

凯撒的手松松地按在对方肩上,雷·达克拿着手机调整角度时,抬起头想和对面的人说准备好,要开始了,结果与凯撒含笑的双眼对上。

凯撒自始至终没有看过镜头,而是注视着雷·达克。

雷·达克手一抖,“咔嚓”。

他低下头看向那张照片,俊美的青年面容糊成一团光影,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仿佛正掐着他儿子的脖子。

在小儿子吵闹着要看照片的声音中,雷·达克沉默地和凯撒对视。

凯撒的根系越扎越深,对方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靠他的小可怜。

没有人会招惹亡命之徒,雷·达克只想赚钱,凯撒只想继续现在这样平淡幸福的生活。

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脆弱却牢固的合作关系。

正如凯撒没有办法告诉你他的过去,他也无法和你解释他和雷·达克之间的微妙。

你和内斯出生名流,身上都有一种如出一辙的天真。

他其实非常想问你,如果你看不起市侩虚伪的雷·达克,是否也会嫌恶劣迹斑斑的他?

但凯撒从那过往一团糟的人生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要对任何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他不相信拜塔,所以他谋求出走。

他不相信雷·达克,所以他警告对方。

他不相信内斯,所以他态度轻慢。

他也……不怎么相信你。

你最终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你提醒过了,凯撒已经成年,拥有自己的判断力,你不想干涉他太多。

凯撒不愿让你为此烦心,所以他示意雷·达克先停止活动,一切等赛季结束再说。

所有的不和谐都被凯撒粉饰,你们依然过着蜜里调油、岁月静好的日子。

既然他曾经没有选择开口,现在的他依然会三缄其口。

*

“米夏,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

*

那天后,你没有再深究,哪怕只要你想,凯撒的资料立马就能放到你的案头。

他不想说,你也没有必要非去把他早已愈合的伤口重新挖开。

你只是最后问了他一句:“那个年幼的你,现在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比起雷·达克,或许我更值得信任。”

凯撒没有丝毫犹豫:“不需要。”

你点了点头,顺着他的意将话题翻篇。你只是有时候会睡不好。

在梦中,你总会看见当年那个小凯撒,他总是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袖卫衣,身材很瘦弱,金发枯白得像草。

他的足球很破,他的鞋子不太合脚,甚至都不是成对的。

但就是这样的凯撒,能够轻而易举地把你揍翻在地。

大脑总是不自觉地去捕捉那些早已模糊的细节,企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你害怕,在你不知道的某个时刻,你曾无视过凯撒的苦难,无视他无声散发出的求救信号。

你曾担任过拜塔的队医,他的身体非常健康,根骨强健,足球是对抗强度非常大的运动,凯撒受伤总是愈合得很快,几乎很少留下疤痕。

你从床上翻起来,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凯撒茫然地看着你:“这么晚了,你去哪?”

“训练场,睡不着,去消耗点精力。”

凯撒跟着你来到训练场,意外的是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草地上摊着一个人,球门前落满了足球。

等你走进,发现那是陷入睡眠的凯撒,身上的训练服都湿透了,眉毛拧着,睡得很不安稳。

凯撒从不挥霍自己的天赋,面对训练他向来认真,但你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训练法。

以透支身体为代价,成年凯撒早就不做这么愚蠢的事。

你看向大号凯撒,他眼神飘忽,随后又重新理直气壮起来:“刻苦可是美德。”

“我知道。”你被他逗笑,但那点弧度很快就消失在唇畔。

因为你很快发现,凯撒脖颈处有一圈掐痕,仔细看,他纹着玫瑰的那块皮肤有着几道深深的抓痕,已经结了血痂。

焦虑症。

你从来不知道,凯撒在蓝色监狱的这段时间,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他从来没有和你说过。

你颤抖着缓缓叹了口气,轻轻推醒凯撒。

困乏不已的凯撒被人从梦中惊醒,半睁开的蓝眸戾气乍现,刚想发作,看清来人是你,火气消了大半。

他撑着草地坐起来,声音有些干哑:“西尔维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绷紧面容,不在他面前表现出异样:“来逮某只乱来的小孔雀。”

“走,跟我去理疗室。”你捡起他扔在地上的队服外套抛给他,“就这样睡,第二天起来你不废也得去掉半条命。”

深夜的理疗室自然是空无一人,你高薪聘请的理疗师也早已下班。

你打开灯,让凯撒脱掉上衣去床上躺好。

等你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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