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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随便垫吧了几口,就赶紧奔赴拳场,确实有饥饿感?了。

“有点饿,你呢?”夏初浅问,“你想吃什么?”

“听你的。”

似乎懊悔刚才的脱口而出,他四?肢蜷掌心,拇指指手边的一家烤串摊,改口道:“这家。”

“行?。”夏初浅不挑嘴。

她?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连锁便利店,松口气?忙说:“你买吧,我吃什么都行?。我看排队的人挺多的,估计要等一会儿,我正好去那边买个东西。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很?快回来。”

指腹下意识摸裤缝,他点了点头。

*

夏初浅小跑到便利店,从货架上飞快地挑出碘伏、棉签和创口贴抱去结账。

沿路瞅了半天,这附近没一家药店,好在?这种连锁便利店有基础的外伤用药。

他的拳骨那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她?不管,他貌似就放任不管了。

这怎么行?!

还偷偷用纸擦,多疼啊……

折回烤串摊时,夏初浅却发现他不见了。

炉炭将空气?烫得扭曲变形,老板满头大汗,拿袖子揩拭,夏初浅却一瞬如坠冰窖。

他怎么没听话乖乖等她?呢?他走了吗?还是又发病了?不该放他一个人,应该带他一块儿去买药的!

甚至不该

带他来这里?,这里?人多,全是普通百姓,他揍起人来没人拦得住他,也没人遭得住。

“老板!”夏初浅疾言忧色,“刚才这里?有个戴白色面具的高个子男人,你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老板忙得都没空抬眼看,一手把串串翻来动去,一手抓起调料罐撒辣椒粉:“去那边了吧。”

老板下巴指了指夜市深处。

“谢谢!”夏初浅马不停蹄向里?飞奔。

按理说,他很?好找很?好辨认,可直到跑到路尽头,再往前便是车水马龙的主干道,她?都没看到他。

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她?四?下张望。

她?删了他所有的联络方式,当?时为了恪守感?情,把他当?普通的来访者一视同仁,她?刻意不去记他的电话号码,现在?,她?想联系他都无从联系。

问了许多路人,有人说没印象,有人说:“哦,我记得好像见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哎?就是你呀!我就是看他和你在?一块儿啊,再没见过他了。”

呼吸道刺痒,夏初浅等不及喘匀呼吸,马上折返回去,想去停车的地方看看他的车还在?不在?。

暖黄路灯交织月色银辉,男女?老少和她?擦肩而过,跑着跑着,她?停下脚步。

他笼在?灯火阑珊的袅袅烟气?中,就等在?烧烤摊旁。

一瞬间,热量直冲脑门,她?一手掐腰,一手扶额,带着哭意远远和他视线相凝。

见到她?,他僵直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行?人三三两两,他大步穿过他们向她?走来,手里?捏着一把烧烤串,裤子口袋鼓起一个弧形的轮廓。

“你去哪了?你干嘛乱跑!吓死我了!”心跳的余震震得泪水摇摇欲落,夏初浅唇线抿直,有些赌气?地偏开头,却看见他裤缝染上血污。

等了许久等不到她?回来,他以为又被丢掉了。

长大了,依旧没改掉一恐慌不安就拿裤子开刀的习惯,不是蹭,就是攥的。

“手疼吗?”恻隐之心盖过了后怕和愠怒,她?心疼地数落,“你就糟蹋自己?。”

想来,他们应该是恰好错过了,冷静下来夏初浅叹口气?:“我买完东西回来,发现你不在?烧烤摊那里?,我还到处找你呢,你没事就好。”

仅她?一人唱独角戏,他安静得很?是古怪。

树叶飒飒作响,纯白面具裂缝斑斑,一小片白色碎片脱落,打?卷于微凉的晚风之中。

他的破碎转虚为实,羽睫遮不住眸底深处的惴惴狼藉,迷失于她?的口型。

瞬间,夏初浅忆起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晚上,他流露出和此刻相同的不安,如脆瓷易碎。

——他听力失常了。

——他以为她?丢下他走了。

柔暖一笑,夏初浅没再言语,转身往前走,手向后伸熟稔地摸到他的手。

“一周牵一次手”的规定似乎烙刻在?他的脑海,他抻着五指,她?能摸到他因为发力而鼓起的筋骨脉结,走过几个摊铺,他才收拢五指将她?的手包裹。

*

夜幕低垂,春季的风卷携着万物复苏的草木香气?,铅云流动聚积成片,春雨将至。

两人找了把长椅坐着吃东西。

说是一起吃,实则只有夏初浅嘴巴吧唧吧唧。

他不愿脱面具,连饮料都不喝一口,僵硬如一尊泥塑,她?稍微一动,他的腿脚便跟着惊厥,预备随时跟着她?站起来。

一大包烤串,没一样是动物内脏,菜单上红艳艳标注着牛肚和鸭肠是招牌,他也没点。

“咳咳……”他清清嗓子,似乎找回了听觉,磨砺着喉咙发出嘶哑的含混气?音,“我没想到你那么快回来。”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包着纸巾的小玩意。

等夏初浅时,他看到有小孩指头上环着这个转圈圈,他便去问在?哪里?买的,小孩妈妈说,在?夜市的另一边,这款挺畅销,只剩一两个了。

他示意夏初浅打?开看看。

款款拆开纸巾,一个硅胶质地的白色海星造型的小挂件,躺在?她?的掌心。

“一样吗?”

居然真的存在?,她?瞎扯的小物件。

批发品,都没有外包装,他特意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纸巾避免被他的手染脏。

“嗯,一样。”眼底的热意倒流,心化成了一滩水,她?点点头,“好巧呀,这里?也有卖的。”

原来他去买这个了……

“多少钱?我给你。”

他摇头不收。

她?撸一块烤签上的牛肉,状似闲聊问:“你有念大学吗?”

他点头:“大三了。”

“你住宿舍,还是自己?住,还是跟谁住呀?”

“跟……我叔叔一起住。”

“你叔叔最近还好吗?”

思忖一下,他答:“还好。”

“打?拳是课余爱好,还是冲着奖金去的?”

他应激似的顿时面朝她?,眼底拢一片惴惴夜雾,涩声?道:“以后都不打?了。”

“嗯。”夏初浅把吃完的签子扔进?垃圾袋,擦干净手指,“就像你叮嘱的,那种场合女?生最好不要独自进?出,因为危险,对拳手而言也危险,不戴任何护具肉搏,受伤是家常便饭,在?乎你的人多担心。”

她?眉眼弯弯:“把手给我吧。”

碘伏涂过他开裂的伤口,他静如止水,抽痛声?都不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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