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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爹爹也去军营了,到了北平军务繁杂,比在应天府的时候要忙很多,也可能是外祖父突然病倒,军中暂时只能交由他爹来管理。

“二宝睡了?”朱高炽问。

“二殿下喝完奶就睡下了。”一个内侍垂首恭敬道。

最近朱高煦对练习走路的热情很高,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练习走路,从他的房间摇摇晃晃走到朱高炽的房间。

每日三趟,早中晚。

别说,还真的越走越稳,结实的小短腿很有劲儿,就是年纪太小,平衡性还是差了些,经常会摔个大马趴。

换个别的小奶娃,摔了个狗啃泥,就是不哭也要哼唧两声,但朱高煦不,他很生气,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啥,小拳拳捶地面,小眉头倒竖,更像一头威风凛凛的小老虎崽子了。

奶娘要扶他起来他还不让,挥开奶娘的手,双手撑地撅着个小屁股,就要靠自己爬起来。

朱高炽亲眼见证过好几次,也再次认识到,自家二宝是个脾气多倔的虎崽子。一开始他还觉得好玩,会在朱高煦小屁股撅起时故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推,小奶团子就再次趴地上了。

朱高煦愣愣抬头,竖起的小眉毛在对上一脸无辜的亲哥时,茫然了一下,刹那间炸毛的小虎崽就变成了顺毛小奶猫,还朝他哥呲着个牙笑笑。

笑完正要靠自己再次爬起来,小屁股又高高撅起,却不料他亲哥又无情地伸出一根小胖手指。

朱高煦如此反复好几次,小脸都用力到涨红了,总算从地上站起来了,小虎崽子抖了抖一身毛发,特别神气的样子,丝毫不记得这个过程有多艰难,又是因为谁才这么艰难的。

奶团子朱高煦一点不介意,倒是旁边奶娘的幽怨眼神时不时就要往这边飘。

朱高炽摸摸小鼻子,感觉自己是个良心大大滴坏的哥哥。

但这也就是刚到北平那几天才会发生的事儿,后面朱高炽做‘噩梦’多了,没了逗弟弟玩的心情,整日闷闷不乐的。

朱高煦虽然长得虎头虎脑的,一看就不像是心思细腻敏感的小奶娃,脾气也是直来直往的,但他居然也察觉到哥哥心情不好了。

有次,他突然啊一下摔在地上,这一摔把奶娘都给摔懵了。

不对呀,小殿下走得好好的啊,怎么会摔啊。

奶娘懵了,听到声音的朱高炽无力地掀了下眼皮看过来,朱二宝小手撑地,小屁股蛋儿高高撅起,撅半天,一直没动静。

奶娘:“?”

朱高炽:“?”

直到憋得小脸通红的朱二宝看向他哥,一双懵懂的小虎眼闪过疑惑,啊了一声。

好像在问:哥你咋不推了?

朱高炽:“......”

奶娘:“.......”

想到这些,朱高炽一张小脸就闪过无奈笑意,他摇摇脑袋转身进屋,这段日子,二宝还真给他带来很多快乐。

这个倔脾气一上来谁的话都不听的小家伙,倒是很黏他。

朱高炽洗漱完躺在床上,小手枕着后脑勺,不由就想起梦中杂乱的画面,想着想着,脑瓜子都晕乎乎了,他才叹一声气,闭上眼睛疲惫地睡去。

他又做梦了。

梦里画面是清晰的,就像是一部高清影片,闪过一幕幕仿佛是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场景。

但朱高炽觉得奇怪,这不是他经历过的东西,更像是在看旁人的人生。

从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温柔但严厉的娘亲,威严又挑剔的父亲,画面很乱很杂,像是小时候的东西本就记不清晰。

后来,家中有了弟弟妹妹。

不爱读书喜欢舞刀弄枪的二弟,啊,长得跟他家二宝一模一样,就是同样虎头虎脑,但二宝眉眼间少了几许戾气。

那个二弟很霸道,又很烦,老是逃学,被夫子罚,他也不吃教训,最后闹到娘亲跟爹爹面前,没办法了,他只能帮着求情,希望弟弟被罚轻一点。

但是那个二弟一把推到他,不讲理又凶横,骂他告状精。

睡梦中的朱高炽蹙了蹙眉,小手捏紧成拳,梦里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

小时候,少年时,青年时.....

画面太多太繁杂,就像是要一股脑塞进他意识中,朱高炽本能地抗拒,但他又觉得自己好像错漏了什么,刚才那么多的画面里,他错过了什么。

朱高炽紧闭双眼,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他小脸微微泛白,像是在忍受痛苦。很快脑中播放的画面被按了暂停键,开始往回倒。

整个过程似乎很难受,比刚才要一股脑儿接受这些东西还难受。

终于,朱高炽像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

画面里气氛不对,浓浓的哀伤甚至透过梦的牵引传入了朱高炽的心头,他看见自己被牵着走入一处宽敞的大殿,殿内停留着豪华棺椁,不似寻常人家能用的。

大殿内哭泣声一阵一阵的,还有僧人念经,挂着的素麻阴帆随风飘荡,那些字看不太清,但他听见有人大哭着喊母后。

很快朱高炽‘听’见,哭声越来越多。

皇后娘娘——

有人在悲戚哭喊。

皇后?

马皇后?

是皇奶奶吗?

朱高炽眉心紧皱,皱得有些发疼了,终于他‘眼前’画面又清晰了一点,是娘亲和爹爹,他则是站在柱子后面,那两人好像没看见柱子后面有人。

“...母后身体.....也不算太突然.....要不是雄英突然病逝....也许母后还能.....”

梦里的娘亲擦了擦眼泪,语气哀伤,“活着也不全是享福,走了也好,能安宁些。”

“嘘!祸从口出,你说什么胡话!”

“胡话?母后怕是也早就活累了。”

“行了,这些话关起门来也不适合多说,你收拾收拾心情,等再过一段日子我们就回北平。”

梦中父母谈话逐渐远去,

朱高炽脑袋像是被一锤子重重凿了几下,疼得他浑身冒虚汗,脸色煞白,没了丝毫血色。

不知过去多久,梦早就消失,就像是影片播完后陷入一片黑暗中。

迷迷糊糊的,朱高炽耳边听到熟悉的温柔的声音。

“都怪我,这几日忙得没了精神,一时疏忽,都没发现大宝身体不舒服。”徐妙云看着烧得小脸通红的儿子,眼中布满担忧,仔细看还有害怕。

她又想起之前朱高炽发烧那次了。

那时候人差点就没了。

朱棣昨晚没回,得到消息急忙从军营赶回来的,见徐妙云擦着眼角,神情忧虑,他上前揽着人肩膀,轻拍安抚道:“没事的,大夫都看过,说是夜里受了寒气侵袭才导致的发烧,喝几服药,出了汗就好了。”

看着紧皱眉头,因为不适抿紧小嘴的儿子,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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