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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有?什么区别吗?”他道,“从你?见我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是我。”
洛洛摇头?:“那不一样。”
沉默一瞬。
她道:“你?不耐烦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李二苗在做。”她顿了顿,“那些,对我和?李照夜来说,很珍贵的事情。”
草木傀人嗤一笑。
“我来杀你?了。”洛洛举剑,直直指向他,“为了李照夜,为了李二苗。”
剑尖燃起烈火。
这?一次的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烈。
“铮——”
长剑刺中草木傀人的瞬间,洛洛眼前?漫起了大片白光。
“大梦魇术?”
她冰冷一笑,“等的就是你?!”
*
血色,黄昏。
妖魔咀嚼的嘎吱声近在耳侧。
洛洛抬起头?,看见父母逃到了院子?门口。
阿爹推着阿娘往前?跑:“快!它吃完洛洛就要来吃咱们了!”
他们扔下她,逃出地狱。
洛洛低头?,看见自己一条腿被妖魔咬在嘴里,它像嚼脆豆干那样,一截一截咬下她的骨头?。
耳畔仿佛有?恶魔轻语:恨吧,恨吧,你?被抛弃了,没有?人要你?……他们为了活命,把你?扔给妖魔啦……
洛洛一愣,低低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这?就是所谓的梦魇吗?”她大声告诉他,“爹娘最后的心愿就是让我活下来,若是能用我的命换他们活,我做梦都笑醒!”
在她的大笑声中,周遭血色像水波一般摇晃了起来,噩梦顷刻破碎!
*
眼前?一花,洛洛站在了夕阳下的海滩上。
她浑身剧痛,低头?一看,身躯和?经脉破败如絮,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清虚站在她身前?。
“哎哎,”他叹息,“本来挑中李照夜的,这?小子?察觉到危险,缩得比乌龟都快,只好?杀了你?,供玄一道君夺舍啦!”
洛洛视线一片模糊血红。
“哦……”她沉重地点了点头?。
清虚怪异挑眉:“为了活命,李照夜扔下你?跑了!气不死你?!”
洛洛气若游丝:“那可真是……太好?啦……他比我厉害,很快就能替我报仇……我气什么,我做梦都笑醒!”
清虚的表情僵在脸上。
“哦——”洛洛恍然大悟,“又是梦魇啊,就这??”
血色海滩轰然破碎。
万千沙砾如血,洛洛冷冰冰一笑,反手抓起断剑,身形如电,一剑刺出!
“铮——嗤!”
身神同步,这?一剑同时刺进了草木傀人和?梦境中清虚的身体。
一声神魂尖啸轰进洛洛的脑海,震得她脑袋嗡嗡。
伤到他了!
她大笑起来:“轮到我来看看你?的梦魇啦!”
跟李照夜待久了,总能让人忘记她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毕竟当初只看过一眼,她就自己领悟了太仪第一式剑法。
李照夜学?会了梦魇术,自然也能轻易教会她。
掐诀,轰然打向他的魂血。
*
再?一恍神,洛洛站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封神殿。
三个人的脚步声渐次回荡在幽闭的殿室,她抬头?一看,目光复杂。
——她附在了鸿瞢君身上。
就像精神分裂一样,她在自己脑海里听见了他本人的声音。
‘你?别找死!会死!会死!你?和?我,都会死!’
‘你?知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那个东西!封神殿最深处封印的那个东西!’
‘停下来,立刻停下来!’
第96章 “那东西” 诛心。
封神殿最?深处的那个东西?
洛洛见过它?。
历代神主说?是为了天下而祭身封神殿,其实都是被这个东西吃掉。李照夜的生身父亲就是截成好几段,落入它?的口中。
那是一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恐怖存在,洛洛也说?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若天道是自然之道,是万物生机,那它?正好相反。
总而言之,极其可怕。
“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它?的?”洛洛问。
走在她前方?的太仪君和天夤君奇怪地转过头。
太仪君皱眉:“你说?什么?”
洛洛:“……”
忘了自己现在是鸿瞢君。
她摆摆手,敷衍道:“我问圣人来?到哪里了?”
场景成功续上,天夤君眸中浮起星月光辉,遥观圣人动向:“他就快到了,着?手准备吧!”
洛洛脑海里,鸿瞢君也就是清虚发出了更加急迫的声音。
‘逃!快逃!’他的声音隐隐发颤,‘现在逃还来?得及,这里离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洛洛惊奇不已:‘看来?这段记忆真是深刻的梦魇啊。师父到死还都要硬撑着?风度,你却吓得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鸿瞢君。’
他沉默了一瞬。
旋即,他极低地、极低地吐出几个字:‘你没?被吃过。’
‘哦,’洛洛恶劣地笑了笑,‘我不是小山鸡吗,烧鸡,很好吃。’
他再次沉默了片刻。
他意识到死是吓不到她的。
她不怕死,不吃这一套。
‘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话风一转开始打感情牌,耐下性子向她解释道,‘李照夜是我捡来?,一手抚养长大?的,他欠我一命。’
‘如果?没?有我,李二苗修不了仙,李照夜会死在神水河,你也会死在七岁那一年。’
‘洛洛,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我,你不可以?忘恩负义。’
‘你扪心自问,我可曾做过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吗?’
洛洛也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是坏人,所有的反派,在自己的人生里也是主角。”她缓了缓,继续说?道,‘你如果?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为什么要骗李二苗呢——为什么骗他你是另一个‘他自己’,而不敢告诉他你是鸿瞢君?’
‘……’
洛洛并?不需要他回答,她自顾自往下说?:‘因为你杀了他的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神念无声,她掷地有声的话语却仿佛嗡嗡回荡在这间狭窄深黑的殿室里。
半晌。
‘你错了。’他冷冰冰道,‘李二苗只是我的转世之身,生死之际,我觉醒了身为鸿瞢的记忆,帮助这一世的自己活下去?——如若我和李二苗不是一个人,我早已将他夺舍吞噬,根本用不着?忍受他那个黏黏糊糊的性子。’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无谓隐瞒。
‘南风楼那天,我不肯跟随陈玄一走,是因为他屠了满城——我修魂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