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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外面套了件长款羽绒服。
在外面时不觉得?冷,回到?家才发现袖子和脚腕处的睡衣被浸湿了,冰冷的布料贴在身上,手?脚都是?凉的。
她洗过澡了。
这是?余明远此时的第一个结论。
然后?他推算了一下,得?出他打第一个电话给她而她没接时就已经?在洗澡了。
于是?他又有了第二个结论,是?结论也?是?疑问——
她为什么会洗那么长时间?
他并不清楚女生平均洗澡的用时,但他很清楚林知睿的。
他们曾经?住在两个相?邻的房间,夜深人静时,从?她房间里传出来的,哪怕是?再细微的动静,也?听得?很清楚。
妹妹花那么长时间洗澡,是?因为她不仅仅在洗澡。
可他不能也?不被允许继续往下探索答案。
就像在崇明的那次,他不允许她探究自己的身体?会对?她有何种反应。
即使反应那么明显,他根本无法遮掩,也?绝对?不允许袒露在她面前。
妹妹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东西,他不可以再奢望别?的,强行?去要,只会贪心食恶果。
为此他长达半个月忍着没和她联系,试图逼自己冷静下来。
可此时此刻,他却出现在了到?处充满着妹妹气味的私密空间里。
“是?因为刚才在楼下的时间太长了?”余明远自责道,“早知道,我不过来了。”
今晚他和几个合作了很久的供应商吃饭,席间多喝了一点,叫代驾之前他还很清醒,在平台上下单时,却鬼使神差地选了林知睿这里的地址。
从?代驾师傅到?了之后?,到?一路上导航提示他们在往哪里开?,他都有机会调转方向前往正确的目的地。
但他没有。
没有阻止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继续开下去。
可是?他已经?十七天没见过她,没听过她的声音。
不和她联系,却像个偷窥狂,一天里无数次打开她的朋友圈,希冀从?她朋友圈的只言片语里窥伺到一点和她有关的。
“哎呀,湿了就换衣服,这有什么关系?”林知睿说,“可是?你不过来,今晚谁照顾你呢?你打算在车上睡一晚吗?这么冷的天,你会冻死的。”
大冬天在车上睡着了会冻死,但他现在在这里……好像也?挺煎熬。
余明远扣住妹妹解衬衫扣子的手?腕,浓密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深色阴影,他嗓音低哑地问:“林知睿,你在干吗?”
酒精让他的行?为和语速都放慢了,力气却有变大的趋势。
林知睿的手?腕被捏得?有点疼,她蹙着眉头,露出委屈的表情:“给你脱衣服呀,你不洗澡睡觉吗?”
他依然抓着她的手?,缓缓摇头,“我一会儿就走。”
林知睿用力抽出手?,有点生气道:“余明远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伸手?捏她气得?鼓起?来的脸,酒气下,笑得?有点颓败,有点坏。
他说:“是?有一点吧。”
林知睿气结,“你这样?怎么回去啊?”
余明远试着想站起?来,但似乎有点困难。
刚才在室外他没让林知睿搀扶,脚步还算稳当,但在温暖的室内呆了十多分钟,血液里的酒精蒸发,慢慢麻痹了他的中枢神经?。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四肢,好在神志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他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他不太清楚这种危险来自于哪里,但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东西是?下意识的本能。
余明远缓了缓,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帮我叫辆……”
“车”字还没出口,他再次跌回了沙发上。
在他试图再次站起?来时,就再也?没机会了。
妹妹以骑马的姿势坐在他腿上,将他牢牢压制在沙发上,手?里拽着他的领带。
她稍微用力一拽,他为了缓解窒息感,被迫仰起?头,头顶的灯光将他的眼前照得?模糊一片。
脑中有片刻的晕眩,下一秒,某种陌生却强烈的感觉在他的脑袋里炸开?了花。
视线所?及是?一片金色的光,金色如潮水般缓缓褪去,最后?陷入无边黑暗中。
余明远的胸膛随着不断加深的呼吸剧烈起?伏着。
他不渴,却觉得?自己濒临干涸。
余明远什么也?看不清,四肢无法动弹,唯有耳边林知睿低低的、惊叹般的声音。
“哥……”
“你好石更呀。”
林知睿看着床上睡着的人,有点后?悔。
今天晚上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她哥喝醉了,但还没醉到?硬不起?来的地步。
不,事实上,他很石更。
她完全可以趁机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明天她哥酒醒后?为此要和她断绝兄妹关系,她也?觉得?值了,毕竟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睡他了。
可她内心深处依然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在“管他呢先?睡了再说”和“循序渐进才能一直睡”之中,她最终选择了后?者。
所?以在磨了磨她哥,感受到?了令她震惊的硬度后?,她什么也?没做,像一个朴素价值观认为里的妹妹,帮他擦完身体?后?扶他去睡觉。
雪在半夜就停了,没能成功积起?雪,只有枝叶和车顶覆着一层霜白。
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
上海的隆冬和盛夏不分伯仲,都是?林知睿讨厌的东西。
早起?空调运转的低鸣和脑子里的“嗡嗡”声有点同频,余明远醒来后?没有马上起?来,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睡在谁的房间,谁的床上。
房间里很暖,和寒冷的室外是?两个天地。
他躺在珊瑚绒上,绵密柔软的触感像被人轻轻地拥抱着。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些凌乱的片段。
他酒量不错,昨天喝的确实多了一点,但依然在可控范围内,他记得?自己让代驾把车开?到?林知睿这里,记得?打电话让她下楼接自己,记得?他们为了他回去争执。
然后?呢?
记忆好像在这里强行?封印上了。
余明远推开?卧室的门,沙发上没有人,只有堆着的被子和枕头。
厨房里传来声音。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没回头,倒了杯温水,加一勺蜂蜜搅拌均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温和甜度都刚刚好。
虽然她很想嘴对?嘴地喂,但为了“天天睡她哥”的目标,只能老老实实地将杯子端过去。
“头疼吗?”
“不疼。”
余明远接过杯子没有喝,看向料理台。
电饭煲的保温电源亮着,两碗粥被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