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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眼里流露出惊喜, “哪来的?”

“讨来的,他们只剩这?一根了,”余明?远把仙女棒递给她,“要现在点吗?”

“要!”

余明?远拿出打火机, 点燃引线, 一簇小小的银色焰火自她手中绽放。

冷焰火,不烫手,她拿近了放在眼前瞧。

余明?远不看焰火, 只看她, 看她眼睛里比焰火还?要明?亮耀眼的光。

他突然觉得,那晚在海边放了一夜的烟花, 都不及她眼里一丝半点的光芒。

一支仙女棒,二十秒燃尽。

看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打开手机想找找附近有没有地?方卖。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阻止了他。

“我们回去吧,”她摸了摸冻僵的耳朵,“太冷啦。”

回到酒店,林知睿总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火药味,忍不了一整晚都闻着这?股味道?,洗了今天的第二次澡。

前两天高反,她不敢洗头,忍了三天,最后被烟花的火药味压倒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说服自己洗了个头。

吹头发时,她发现浴室里的吹风机无论调什么档位,风力都只有那么一点,微弱到吹一整晚恐怕都吹不干她的头发。

她给余明?远打电话,问他房间的吹风机是不是也是这?样,余明?远说他这?边是正常的。

这?家酒店的吹风机固定在浴室墙上,拿不下来,她只能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一只过来,但前台说备用的吹风机被借走了。

她刚挂前台电话,门就被敲响。

开了门,余明?远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吹风机。

林知睿问:“吹风机是你借走的?”

“不是,”看她披散在肩头湿漉漉的长发,余明?远皱了皱眉,“买的。”

今天他们一天都在路上,那他就是怕她万一要用,在格尔木时买好了。

如果这?一路都没用上,她可能都不会知道?他为她准备过这?些。

余明?远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

让你觉得他可怜。

那时候他没带钥匙,明?知她在家,也明?知她知道?他在门外,风雨再大,全身被淋得湿透,也没叫她开门。

非要等她自己良心受到谴责,没法再当做他不存在,主动给他开门。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最终开了门,让他进?来,还?让他一路进?了她心里,他却将她的心搅得痛彻心扉。

心疼不等同于心爱。

一字之差,失之千里。

余明?远把吹风机给她后就回房间了。

林知睿吹完头发,发消息问他用不用,发完才?想起,他房间的吹风机又没坏,自然用不到。

他很快回了消息。

【余明?远:要用,我来拿】

“你房间不是有”这?几个字最终打完又一个个删除。

算了。

林知睿想,他要来拿就拿。

她那么怕他来自己房间干吗。

两人的房间在同一层,两分钟后余明?远就过来了,手里提了个袋子。

余明?远走进?房间,将袋子放在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保鲜盒一字排开,分别装了洗干净的葡萄、草莓、车厘子和冬枣。

放好东西,他转身去了浴室。

林知睿刚洗完,洗漱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他一样样整理好,将她换洗下来的衣物装进?洗衣袋里。

酒店里有洗衣房,但他不会让妹妹的衣物接触这?些不知道?什么人用过的洗衣设备,好在这?里空气干燥,手洗搓干,晾晒在酒店房间也能干。

收拾完浴室出来,看到林知睿坐在桌前边看手机边吃水果。

他走过去,拖了张椅子坐她身边,刚坐下,有工作?电话打过来,他戴着耳机,边打电话边剥柚子。剥好的柚子肉放在空着的保鲜盒里。

“年前我和住建部?那边沟通过,他们对预售房资金监管账户有要求……目前我没法给出正确答复,最快……”他翻出手机日历和记事本?看,“这?个时间应该可以,具体的到时候再定。”

林知睿刚才?还?在回消息,不知不觉注意力就转移到了身边打电话的人身上。

他应该也洗完澡了,当做睡衣穿的白?T外套着宽松卫衣,下摆卷气,露出一截白?T的边。

他过去就爱这么穿,上海的春秋两季,早晚温差大,冷了就套上,热了脱掉时,双手交叉抓着卫衣往上翻脱,白?T跟着被抽起,露出明?晰的人鱼线……

发现自己在盯着他哪里看,林知睿赶紧收回低斜的视线,咽下在嘴里含了很久的冬枣。

咬得用力,“咔嚓”一声脆响,引得打电话的余明?远忍不住朝她看过来。

她不大自在地?偏头躲过他的审视,继续拿起冬枣,“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

他在电话里冷硬强势地?指出问题,看着她的眼角眉梢里却尽是温情。

林知睿无聊地?数了数,剥个柚子的时间,余明?远打了不下四个电话,平均每一个都在十分钟以上。

如果不是知道?他在朋友圈发了“晚八点至十点可接电话”这?条动态,恐怕他白?天的电话早就一个接一个不断。

白?天开车,晚上工作?,像个不知疲倦的铁人。

这?还?是在休假期间。

终于打完电话,柚子也剥完了,他摘下耳机,去洗了个手回来。

“好吃吗?”他随手拿了颗冬枣吃。

“这?个好吃……”林知睿从保鲜盒里挑了颗最大的葡萄。

她递过去,他没接,看一眼葡萄,然后抬眸,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自然懂他什么意思,故意问:“不吃吗?”

“有皮。”

“你自己没手啊?”

他不说话,也没拿走葡萄,只眼里含了点笑看她。

林知睿觉得她哥笑得很欠揍,在把葡萄扔回去告诉他爱吃不吃前,想到他今天开了一天的车,后面几天也得靠他这?个司机,铁石心肠软化了一个角。

如果余明?远剥柚子的经?验丰富,那么林知睿就是剥葡萄的一把好手,一颗葡萄被她剥得一点皮都不剩,剥完依然完整光滑的一颗好葡萄。

“喏……”她带着几分嫌弃地?把剥了皮的葡萄递过去。

余明?远侧过身,自然而然地?低下头。

在他重复车上吃曲奇的一幕前,林知睿烫手一般,将葡萄丢在保鲜盒盖子上,收回手,徒然生?气道?:“你干嘛!”

余明?远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手背,一瞬而逝的柔软,余明?远像过去般捏捏妹妹的脸,开口?时声音都低了几分,“别生?气。”

“你烦不烦啊!”她偏头挡开,用力打开他的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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