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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一家四口出门离开。
店里只剩下她和赵胜男了,赵胜男抢着把桌子收拾了,碗盘放进水盆里,三下五除二就洗完了。
苏棠则整理了一下卫生,两个人便穿上大衣,走出了店门。
苏棠把大门上了锁,看向路灯明亮的街道。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师院家属楼小区不知谁家在放烟花,一串串金色红色绿色的火星飞入天空,给黑漆漆的夜空平添上一缕亮色。
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呢。
村里冬天没什么活,各家各户早早就准备年货过年了,从小年那天开始,过年的气氛便越来越浓郁了。
这天吴村长一大早上就被拉去喝酒了,喝到下午才晃晃悠悠地从人家里出来。
跟他一起出来的都喝得差不多了,一个个东倒西歪,走路都走不稳当。
几个村民喝多了都只想回家睡觉,路上一个接一个都散了,最后只有吴村长和村会计两人互相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
走到一个院子前,吴村长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不是……”他努力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院子,“这不是老苏家吗?”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哈哈大笑。
会计也喝了不少,只比吴村长清醒那么一点点。
“啊?好像是吧,对,就是老苏家!”
吴村长使劲拍着会计的肩膀,大笑着说:“哈哈哈,走,咱们给老苏家拜年去!”
会计一个愣神的功夫,吴村长已经自顾自推开院门,径直走进了老苏家。
苏家这几个月的日子过的不怎么样,自从苏棠拿走了家里的钱,家里一下子就窘迫起来,后来苏得贵去省城又搭了好几十,即使卖了秋粮,家里的日子也是紧巴巴的。
眼看着明天就是年关了,家里的年货都没备齐,几个兄弟妯娌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家里活也没人干,只顾着怄气吵架。
吴村长进院的时候,马红英和苏家老四媳妇正在为一个鸡蛋大打出手。
一个说自己儿子年纪最小要补充营养,家里鸡蛋就该给她家孩子吃,另一个骂她占便宜没够,天天来鸡窝偷鸡蛋,儿子喂得跟头猪羔子似的,还补个屁的营养。
两个人骂着骂着就动起了手,撕着衣服薅着头发,在地上滚成一团。
其他人显然早就习惯了,一个个屋门紧闭,连个出来拉架的都没有。
吴村长和会计站在柴火堆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女人打架。
看了半天,马红英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个人。
她赶紧把弟媳妇一脚踢开,从地上爬了起来。
鸡蛋早就在两个人的撕打中打碎了,此刻她头上顶着碎鸡蛋壳,胸口沾着碎掉的鸡蛋黄,蛋液还在往下淌。
马红英拍拍身上的雪和土,看到来人顿时吓了一跳。
“村长?你们咋来了?”
第075章 佛跳墙让你们也跟着高兴……
吴村长喝多了酒,笑嘻嘻地说:“刚想起来有个好消息,特意过来跟你家说一声。”
看来了外人,苏老四媳妇也不打了,起来气哼哼地进屋去了。
马红英顾不上她,只觉得吴村长笑得很奇怪,也想不起来家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吴村长已经大喇喇地拉了一个板凳坐下,说:“你男人呢?还有你公公他们,都在家没?在家的话都给我叫出来。”
马红英摸不着头脑,看吴村长的样子又不敢再问,只好进屋喊人去了。
听说村长来了,苏老头和蔡银花以及苏得富苏得贵他们都出来了。
苏老头走到吴村长跟前,问道:“村长,这眼瞅着要过年了,你上我家来有啥事啊?”
刚才马红英说吴村长来了,要通知他们一个好消息,苏老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家还能有啥好消息。
现在看到吴村长醉醺醺的样子,他严重怀疑吴村长是来耍酒疯的。
吴村长掏了掏耳朵,笑眯眯地看着苏老头。
“好事儿啊,大好事!”他打了个酒嗝,说,“你们老苏家厉害啊,一下子出了两个城里人,有出息啊!”
苏老头听着更懵了:“啥城里人啊,村长,你是不是走错了?”
“哪能呢?我可没喝多!”吴村长眼睛一瞪,扭头去找会计,“你说,是不是老苏家出了俩城里人?”
会计给他作证:“是有这回事。”
他没有吴村长喝得多,头脑还保留着几分清醒,便替吴村长跟苏老头他们一家详细说了下具体情况。
“咱们村委会放假早,前两天我们才接到的通知,你家苏棠,还有苏诚,他俩的户口调到江阳市去了,以后他们就是城里人了——”
“啥!?你说啥玩意!?”
第一个跳起来是蔡银花,她瞪着一双眼睛,鸡爪子一般的手紧紧抓住会计的衣领。
“放你娘的屁,那俩兔崽子的户口还在我家呢!老娘不松口,谁也迁不走!”
苏得富和苏得贵等人也是一脸错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啥?苏棠他俩户口迁走了?真当城里人去了?”
“这咋可能呢?我家户口本上的人,咋能说迁走就迁走了?”
“就是啊,也没人通知过我们啊?”
会计一把扯开蔡银花,没好气地说:“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人家省里国营大厂子要迁工人户口,还要你们点头同意?县里那边直接就把户口给调走了!”
那可是人家国营大厂要的人,别说老苏头一家,就算是村委,镇上派出所,也不敢卡着人家户口不放啊。
“老苏家出息了啊,一下子出了俩城里人!”吴村长冲他们高高地扬起了大拇指,“你看我多惦记你们,赶着年前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你们,让你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这下你家能过个好年了啊!”
蔡银花呆呆听着,一时间无法消化吴村长和会计说的话。
“他俩凭什么就成了城里人,苏棠算个什么玩意,咋还能进厂当工人?”
“那你就别管了,那是人家苏棠的本事。”吴村长大手一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在兜里翻了翻。
“对了,还有个好事儿呢,你们老苏家上报纸了,知道不?”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递给苏得富,“快看看吧,这回你家可彻底出名了!”
苏得富拿起报纸,磕磕巴巴地念了起来。
“……苏棠是本省新台县石桥村人,从小父母双亡,备受其他家人的虐待,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都她一个人干,还不给她吃饭,生病受伤了也不能休息,苏棠迫不得已,只好投奔省城的姥姥家……”
听到这段话,苏家所有的人面面相觑。
有人羞愧得低下了头,有人脸红脖子粗却不知该如何分辩,更有人暴跳如雷。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