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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在她的印象中,两人相识不过短暂的一年。爱到底该从什么时

候开始,什么时候才?算爱得够深。

她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如同?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自己,或者换一种说法,她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特?点?吸引着他。

他的爱,她承受不起,又倍感荒谬。

“你心中都有了答案,还有问我的必要吗?”她掩藏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觉得很好笑吗?”

她的声音低低的,“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时间磨合的,你得给?时间让我去适应。不能不讲道理,不能以你的要求和情感标准来衡量我。”

“这对我而言,不公平。”她挣扎起身,“你懂吗?靳晏礼,我只说这一次了。如果以后你再问我相同?的话题,我不会再告诉你我的想法和答案了。”

“你知道吗?”

周颂宜开口说话的时间里,靳晏礼一声不吭,只静静听着。

在她停下话,以反问的语气询问着时,他的心底早已因她这番话而松动,心口塌陷。

她肯朝他迈出这一步,他已经很开心了。只是人在得到一点?之后,渴望再多?一点?。

他不外如是。

靳晏礼步步紧逼,“你刚才?说的都是你说的,话里的真假,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她瞪他,“把我手松开,我没?兴趣陪你玩这种把戏。我要去洗澡了。”

他的眼?睛浸润在月光中,看得人发怵。

半晌,他从鼻腔中滚出笑,“做完再洗。”

*

月光下,靳晏礼剥落她的礼服,浅蓝色水光缎鱼尾长裙掉在皮质的沙发革面,泛出莹润的光泽,像是平静海面推向沙滩的起伏波浪。

周颂宜气不过,伸手抓在靳晏礼的后背。指甲被修剪过,她使了点?力?道掐他。

明明带着惩罚意味,哪知道,他似乎变得更加兴奋。

树影落在眼?皮。

晃荡中,身体里的感觉开始变得难以言喻。她努力?撑开眼?睛,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滚下了沙发。

汗水顺着下颌,一路往下滚落。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恍惚中,她想?起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

去年一月,恰好是个雪天,周颂宜想?了很久,最终和周平津摊牌了自己和徐致柯的感情。

毕竟这几年,两人感情稳定,已经到了可以成家的地步了。

想?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挑到合适的时间。后来周平津主动松了口询问,如果徐致柯真有她口中的那么好,那就带回来见?见?。

日子?挑了很久,周颂宜最后挑在了公司放年假的时候。

今年徐致柯在北京过来,他在这边原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而他们?周家人丁也不是特?别旺盛,婚事定下来之后,正好也可以一起过个新春。

当天晚上,她领着徐致柯一同?回了周家,两人腻歪在一起,还被看见?的周自珩揶揄了一番,总归没?有太过为?难。

她还特?地对徐致柯道:“我爸待会见?到你,应该会满意这门婚事的。放心,我们?家人都很好,至于?你原本担心的问题,别人家我不清楚,但我们?家肯定不会出现。”

“你千万别觉得有压力?,紧张什么的。”

徐致柯当时还被她逗笑了,“本来不紧张的,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又有点?紧张了。”

话刚说完,他被她的表情逗住,“骗你的,有你在我身边,我没?有紧张。”

“徐致柯!”周颂宜佯怒地喊他。

气氛融洽热闹。

徐致柯当晚见?到了周平津,对方脸上笑呵呵的,什么话也没?说。

周颂宜好几次提起话题,又被周平津三?言两语地带过。

他说:“不着急,先吃饭。吃完饭,爸爸再和你们?好好谈谈。”

闻言,周颂宜放松了几分,和徐致柯视线交错的时候,还偷偷安慰对方,让他别紧张。

徐致柯反手握住,朝她笑笑。

周自珩一顿打趣,又觉得自己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心里有点?塞。但总归周颂宜满意,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庭院外开始下雪,一顿饭吃完,地上积了一层薄白。

徐致柯将?周颂宜的围巾替她系上,动作温柔至极。

视线不小心对上,她悄悄红了脸,将?下巴埋进柔软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颂宜啊,爸爸和你岑姨有些话要单独和致柯这孩子?聊聊。”

周平津和岑佩茹走了过来,柳絮手里支着一盏手提灯,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侧。

“你们?要说什么?”周颂宜拉下挡脸的围巾,一脸天真,好奇道,“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女婿过不过关,爸爸总要了解得透彻一点?。”

对上周平津含笑的目光,她的心里轻松几分,而后摆摆手,“好吧,那我在外面等,等你们?聊完了记得叫我。”

“外边冷,回屋去。”周平津招了招手,“柳絮,你送这孩子?回屋。房间的地暖也要烧起来了。”

“嗯。”

“好吧。”周颂宜转头看向徐致柯,依依不舍的模样?,又把视线转到周平津身上,“爸,您别为?难他。”

周平津吹胡子?瞪眼?睛,“你这孩子?,还没?出自家门,就开始向着别人了。”

“放心,我在这看着。”岑佩茹让身边人给?周颂宜送去一条加绒的披肩,“你爸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指定替你说他。”

“谢谢岑姨,有您在,那我就放心了。”檐下大雪纷飞,周颂宜看向身侧的柳絮,“柳姨,我们?走吧。”

等人走远,周平津对身侧的徐致柯道:“进来吧。”

三?人落了座,秋花温了一壶热茶,茶水滗出,泛着淡淡的浅绿。

周平津端起杯子?。这茶瓷,还是几年前,爱上茶艺的周颂宜兜兜转转、碾转几地才?寻到的。

当初可宝贝了,后来见?他喜欢,就忍痛割爱了。

茶叶在淡绿色的水面漂浮,他对着杯口吹了吹,抿了口茶,将?杯盏搁在桌沿。

他说:“我听小宜说,你们?是高中同?学,大学时期才?在一起的。高中时候,她腿……”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往事,也有点?感慨与难受,“当初要不是你陪在她身边鼓励她、照顾她,我怕是也见?不到如今颂宜开朗的一面,说实话,我应该感谢你。”

“伯父,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徐致柯坐在太师椅上,眼?神谦卑,知道周平津醉翁之意不在酒,“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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