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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弯身从里取出医药箱,又从里将需要的药品翻找出来。
拿着药膏折返回来时,没什么好语气,“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
靳晏礼盯着她的眼睛,“以前就知道了。”
周颂宜哑口?无言。
视线回视过去,刚才在周平津那儿听来的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问:“伤口?还疼吗?”
沉默一瞬。原本阴暗的客厅,在太阳升上空的一刻,阳光穿过树梢洒进房间。
两人所处的位置,逐渐趋于明亮。
光贴在靳晏礼英挺的侧脸,他敛眉注视着眼前人。
示弱性?地开口?,“疼。”
周颂宜耐住性?子,胡乱地拆开棉签。
棉签的塑料袋被撕开,在寂静的房间中发出“刺啦——”的声响。
她取出一根,沾了碘伏后,举着棉签棒就往靳晏礼的嘴角凑,他也适时配合地低下头。
摁在伤口?上,他“斯”了口?气,但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看他一眼,“疼死你算了。”话虽如此,可却放缓了动作。
氛围还算和?谐融洽。
不巧,维持了不到三秒钟。
周颂宜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嗡嗡”响了两声,她停下给?靳晏礼擦药的动作,从口?袋中捞出手机。
在手机显示屏上看清联系人的那刻,手上的动作顿住。
像是没在意一样,将手机重新?塞进了口?袋里。
“不看看吗?”靳晏礼的语气稀疏平常,“我都看见?了。”
周颂宜眼神古怪地瞥他一眼,没开口?,却把手中的棉签棒塞进他的手里。
解锁屏幕,点进微信对话框里读了一眼。
“小宜,你是不是未免把我想得也太大度了一点。”靳晏礼捏着棉签的指腹泛白,若无其事地口?吻,“虽然我答应了你离婚的事情,但我们现在好歹也是正经夫妻。你给?其他男人发消息,再不济,总要避避我?”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碰到刚涂了碘伏的伤口?时,抽了口?气,“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病患。”
“我觉得你现在好得很,”周颂宜睨他一眼,“你说我哥怎么就没把你手给?打?折,这样你岂不是能名正言顺的手不能提?”
“心这么狠?”靳晏礼笑她,却没再揪着这个话题继续,“我自己对着镜子擦吧。”
她下定结论:“你就是有病。”
手机里的消息,周颂宜点开看了眼。很简短,白色对话框中只占据了一横条中一半不到的位置。
靳晏礼坐在沙发的这个角度,很轻易地便将内容窥见?了。
他见?周颂宜拧着眉,本来是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只可惜下一秒她挪了个位置。
有点遗憾,这个角度不能再清楚的看见?了。
周颂宜瘦白的手指握住手机,在键盘上敲打?。
大概是已经回复完了对方,她将手机摁了电源键后,便扔在一旁的矮几?上。
他的视线也随之收回。
投影柜旁有个可移动的立式穿衣镜,靳晏礼的目光投掷在玻璃上。
脸颊上的红痕并?没有消退,反而有着越演越烈的架势。唇角边缘被划出短暂的指痕,血迹凝固,伤口?结痂。
除开脸皮上的浮肿,看起来也没有特别?恐怖。只是想起方才的场景,他的眼睛还是短暂地暗了一瞬。
周颂宜:“靳晏礼。”
“你说。”
她:“下周三,我们去民政局把证给?办了吧,正好我之前在网上预约的号到时间了,错过了这次,又得重新?预约,多浪费一个月的时间。”
他默了一瞬,“行?。”
*
去民政局的当天,天气不算太好。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随地都会降下一场暴雨。
周颂宜取了把雨伞,又背了只包。将从家里取来的户口?本原件、身份证等一些证件尽数装了进去。
临走前,怕自己遗漏了重要东西,又仔细检查了一番。
两人住在一起的那个房子,一些必需品都已经整理打?包塞进了工作室。
剩下一时间带不走的,后期也会陆续搬走。
早前也和?靳晏礼商量了一番。如果觉得占地了,让人扔了就好。她自己则再去置办一些新?的。
“我都收拾好了,马上出发,你看着点过来,我在那边等你。”
周颂宜忙着穿鞋,单手摁着语音键,给?对方去了一条消息。
不多时,很快得到了回复。言简意赅:【我已经到了】
看见?消息,她正好穿完鞋,急匆匆地出了门。
刚走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将垃圾篓里的废稿打?包扔掉。
车行?一刻钟,周颂宜抵达民政局的大门处。
相比结婚登记处,离婚登记处则显得冷清许多,台阶过往没什么人。
下了车,目光一扫,瞬间发现了他的那辆黑色宾利。
刚走过去,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退开驾驶座车门,迈腿走了下来。
见?面第一句,她问:“你东西都带齐了吗?”
“都带了,”靳晏礼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她,“要不要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遗留?”
“不用了。”周颂宜现在心?情不错,“走吧。”
“周颂宜。”他忽而连名带姓地叫她。
她转头:“什么?”
答应离婚,并?非是真的放弃了。
有人曾告诉他,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他承认自己仍有私心?。这次,他会尝试着,用她喜欢的方式,慢慢朝她靠近。
靳晏礼的征途不是星辰大海,而是周颂宜的心?。
对上她期盼的眼,他终究还是将心?头的话压了下去。
离婚,于她而言,或许是真的开心?。这几?日,她的心?情看上去好了许多,原本清瘦下去的脸蛋,如今也涨了点肉。
“没事。”他扯了扯嘴角,抑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希望,你能开心?点。”
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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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
有些事情计划得很完善,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才发现遗漏了最关键的步骤。
当初和?大学舍友咨询离婚相关事宜的时候,只让对方替她拟了份协议。
其余的事情,并?没有深入交谈,至此,遗漏了最关键的一项。
年初,国家刚出台了离婚冷静期。
今天这个婚是离不成了。冷静期足有一月,要想离婚,只能等下个月了。
这件事,周颂宜也是刚才在工作人员的告知下才知情。
她回身看向身侧的人,发现他的眉眼一瞬滑过讶异,似乎也没预料到。
尽管遗憾于证件一时办不下来,却也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