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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跑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周颂宜看?着?眼前人,讶异极了:“梅叔,怎么是您过来了?我哥不是说?他来接我的吗?”
“你哥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在和你爸他们核对婚礼细节。你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刚打算出门,而后恰好碰见?我。我估计他没和你说?,怕是又?被叫过去商量事情了。”
“原来这样?啊。”
上了车,周颂宜坐在后排,脑袋抵着?窗户。
低头刷手机,点进微信,准备和周自?珩汇报一下自?己已经下了高铁。
对方像是心有灵犀地发来了消息,【到了吗?】
【嗯,刚下来。】
他:【梅叔接到你了吗?】
【嗯。我人已经在车上了。】
回复完消息,周颂宜收起手机,打算在车上补会觉。
刚才在路上有点困,眯着?睡了一会,但睡得?并不踏实。
虽然定了闹钟,却?仍怕自?己睡过站。
带着?眼罩躺下睡了一会。醒来时,差不多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了。
她坐起身,喝了口?水,让自?己清醒下来。
梅生注意着?路况,见?她醒来,闲聊了几句。
他问:“在外面这一个多月,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学了挺多东西。”
梅生笑道:“学了东西,那是好事,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看?你出去这一阵子,脸颊又?瘦了点。待会回去,你爸和你岑姨他们看?见?,估计要心疼了。”
周颂宜笑了下,没吭声。
“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发生了挺多事情的。尤其是靳家。”
“怎么了?”她眉眼微动,偏头看?过去,“我哥在电话里似乎也是想和我说?点什么,但当时也没说?,只是说?等我回来,再?详谈。”
“本来这事,我也不该多嘴。但难免有些唏嘘。”前面恰好是红灯,他停了一下,“我也是听你爸提的。世事无常,之?前你领回来的,致柯那孩子,他是晏礼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嗯。”
周颂宜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这事我知道。我出发之?前,我爸他们给我说?过了。”
“我听说?啊,算算年龄,致柯那孩子好像还比晏礼大?一点。这一下子的,也不知道该说?谁造孽了。”
“是吗?”她愣了下。
说?来,她只知道自?己和靳晏礼年纪相?仿,却?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出生日期。
当时领证的时候也没仔细看?,压根就没记住。
将车窗半降下,任凭秋风拂过脸颊,“不过这事也算是他们的家事。梅叔,这话你就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起了。”
“这我自?然知道。”他笑一下,眼尾皱纹明?显,“他们家最?近挺不太平的,内讧得?厉害。”
周颂宜皱了皱眉,但到底没说?些什么。
*
车行至宅门。
周颂宜先下了车,梅生将车停好,替她将行李拖了出来。
她走进宅子,佣人们忙上忙下,一扫之?前的阴霾,大?家脸上皆洋溢着?喜气。
周颂宜眉眼间也不自?觉地扬起,她回头看?向身后的梅生,“梅叔,行李箱我自?己拎回去就行,您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行。”
他将行李递给周颂宜,“我去把后山的果子理一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水果,我多摘点过来。”
周颂宜目光朝山林望去一眼。叶子黄了许多,比起春天,难免稍显萧瑟。
收回目光,对他道:“我都可以?。”
和梅生告别后,周颂宜回到自己的房间。
安静的空间,脑袋里却?乱得?厉害,压根就没有心思去到周平津那儿。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萦绕着刚才梅生在车里说的那番话。
纠结了一会,她拿手机搜了搜。没有一条相关词条,只有个别消息隐晦地提了一两?句。
要么是还没正式对外公布徐致柯的身份,要么就是靳家那边花大?价钱将新闻压住了。
毕竟,私生子这事传出去其实也不大?体面。
即便过了这么多天,现在想起这事,周颂宜仍觉得?有点魔幻。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脑子里又?下意识想起曾和徐致柯交往的日常,他好像真的很少对自?己提及过他的父母。
这件事,周颂宜并未往深处想。这几日她总容易犯困,捂嘴打了个呵欠。
可能是秋天,季节影响,人本身就容易困倦。
回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睡过了,本打算只是眯一小会的,结果一眯就眯到睡着?了。
醒来时,头昏脑胀,外边的天也黑了。
虽然回来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告诉周平津,但梅生是知情的。
即便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事也一定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
快到晚饭时间,梅婷走进客厅,却?又?停在卧房门外。
站在门外,抬手敲了敲门,“颂宜,醒了吗?外面天黑了,可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了。”
“嗯。”周颂宜下床,摁下门把手,对上梅婷的眼睛,温和地笑了,“睡饱了,起来了。”
“您之?前是不是过来过?”
“嗯。”梅婷说?,“不过那会天还亮着?,见?你睡着?,我也就没打扰。现在,厨房那边已经开始做晚饭了。你爸他让我过来叫叫你。”
她点点头:“走吧。”
梅婷看?她一眼,眼底心疼。而后目光落在她屋内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夜里降温了,不像三伏天那么热了。披件外套再?出门。”
“好。”
秋夜和夏夜终究还是不同的。
园中的桂树结了花,傍晚多风,这一路走过去,馥郁的花香随风一阵阵涌进鼻腔。
气味太过霸道。
从房间走到膳厅的这段路程,周颂宜浑身像被香水泡过似的。
淡淡的,桂花的香味。
她拍了拍自?己肩头的落花。踏脚进膳厅,发现大?家都到齐了,就差她一人了。
周颂宜抽开椅子,落座后,发现压根没人动筷子,“该不会都等我一个人吧?”
“知道的人是知道你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人在外地。”周自?珩赏了她一颗“秋栗子”,“一回来就睡得?天昏地暗。在外边,没少累着?。”
“什么都不说?。”他打量一眼,“怪不得?让你打视频通话,你死活都不肯。怕我们说?你?”
“才没有。”她捂住额头,假意呼痛,“你现在欺负我,算什么本事?等嫂子以?后过来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他静静看?着?她拙劣的演技,轻嗤一声。